第319章 孃家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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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直隸,和親王府。
之前因為鄭氏生產一事,厲子珣過了好幾日才發現厲子霆那邊的小動作。
緊接著就著急地開始處理善後,儘量抹去痕跡。
這也讓厲子珣越發覺得自己真是太缺得力的人手了。
這樣的人手,大多是從小培養起來的,無論是能力還是忠誠度,都與尋常手下截然不同。
但是跟仁親王府和瑞親王府相比,和親王府底子實在太薄。
他如今已經開始找各種門路,希望能夠招來幾個可用的人手。
不過這件事也得看緣分,可遇而不可求。
清理痕跡的同時,厲子霆也叫人盯緊厲子安的一舉一動,想確定他有沒有追查到自己身上,不料卻得知厲子安竟帶人去了矩州。
厲子珣接到訊息,對此頗為疑惑,去那種荒蠻的地方做什麼?有什麼事還只得他親自帶隊去一趟?難不成是要跟謝家做什麼交易?
但是很快就在朝廷下發的邸報中看到訊息,烏蠻人攻破矩州,佔領了城池,就讓他更為不解。
想跟謝家做交易倒也罷了,好歹大家都是漢人,也容易溝通。
但是烏蠻人?大家之間連語言都不通,去做什麼?
和慶王府在矩州完全沒有情報網,所以厲子安去那邊做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厲子珣這邊一點訊息也得不到。
原本遇到這種事,他都會去找厲子霆商量一下,但是上次厲子霆的所作所為,讓他也頗為寒心,已經許久沒有聯絡過了。
找人手的事兒當真是刻不容緩了。
就在厲子珣在書房為此苦惱不已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輕叩了幾下。
外書房除了貼身小廝,就只有妻子偶爾會來,所以厲子珣絲毫沒有防備,直接道:“進來。”
書房門被輕輕推開,傳來的卻是陌生的腳步聲。
厲子珣抬頭一看,來的竟是一位陌生的小娘子,手裡還端著托盤。
這位小娘子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生得清秀可人,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越發襯得人青春嬌嫩。
她端著托盤朝厲子珣走去,邊走邊嬌聲道:“珣郡王辛苦了,我做了酒釀圓子,給您送一碗過來。”
厲子珣的臉卻瞬間黑了,指著她道:“你站住,不許再往前走了!”
他緊接著又朝外面喊道:“來人啊!成安呢?”
片刻之後,成安才有些狼狽地跑進來問:“爺,有什麼吩咐?”
“你是死人麼?怎麼不在門口守著?如今爺的書房是城門樓子麼?什麼貓貓狗狗都能隨便進來?”
“爺,都是小的不好,小的剛才突然肚子疼,只走開了一會兒……”成安說著看向身著鵝黃衣裙的少女,厲聲質問,“你是哪個房裡的人?不知道爺的書房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入麼?若有敢犯的,輕則打板子,重則處死!”
少女卻絲毫不懼,反倒抬高下巴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麼?告訴你,我可是鄭側妃的孃家侄女,不是你們府上的下人!”
“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許進書房!”成安道,“別說你是鄭側妃的侄女了,就算是鄭側妃自己,也不行!”
厲子珣不耐煩地道:“跟她說那麼多幹嘛,還不趕緊把人攆出去!”
“郡王,你嚐嚐我的手藝啊,我做的酒釀圓子特備好吃……”少女還不死心地想把托盤放到書桌上。
看著厲子珣漆黑如鍋底的臉色,成安被嚇得魂兒都要沒了,也顧不得什麼失禮不失禮的,上前一手搶下托盤,一手抓住少女的手腕,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啊——”少女驚聲尖叫,“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我要去告訴姑母,打死你這個狗奴才——”
成安被對方撓了幾下,連踢了好幾腳,狼狽不堪地撕扯著。
剛好此時,春竹為了找人來到這邊,看到趕緊上前分開二人問:“這是做什麼呢!”
一見到春竹,少女立刻就委屈地抽抽涕涕哭了起來,指著成安告狀道:“他欺負我,不但吼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春竹雖然剛才的確看見成安抓著人手腕不放,但成安畢竟是厲子珣的貼身小廝,不是她能隨便呵斥的。
“這裡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吧!”春竹說著,將目光投向成安,等著他的解釋。
沒想到成安卻一副更加氣鼓鼓的模樣,道:“春竹姐姐,既然你認識這位姑娘,那就請你把人管好,她在鄭側妃的院子裡做什麼我們管不著,但是一旦除了鄭側妃的院子,還是要守王府規矩的,畢竟這裡是和親王府,不是鄭宅!”
成安這話說得很重,不但少女變了臉色,連春竹的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姑娘初來乍到,不太清楚府裡的規矩,還望見諒。”
“我見不見諒無所謂,只看郡王能不能見諒了!”成安冷哼一聲道,“初來乍到就會端著吃食往爺們面前湊了,看來鄭家的家教果然是一脈相承!
“以後再敢擅入爺的書房,到時候可就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她了!”
這話給出的資訊含量太大,春竹也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向少女。
原本還只是假哭,這會兒被說得羞臊不已,眼淚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春竹也跟著覺得沒臉,跟成安道歉並保證一定跟少女講清楚王府規矩之後,趕緊拉著人回去。
鄭氏見人哭著回來,少不得要問一句:“雪琪,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鄭雪琪只低頭抹眼淚,不說話。
鄭氏只得將目光投向春竹,見春竹面色難看,立刻會意道:“來人,帶姑娘下去梳洗一下。”
立刻就有丫鬟過來哄著鄭雪琪離開。
見人走了,鄭氏才問:“春竹,出什麼事了?雪琪怎麼還哭了?”
“主子,咱們怕是讓人給利用了。”春竹道,“您聽了孃家的話,把雪琪姑娘弄進來,想讓她幫您留住王爺的心,卻不知人家的心可沒跟咱們往一處使勁兒!
“剛才巴巴兒做了酒釀圓子送去前頭書房,被郡王給攆出來了,自個兒覺得沒臉所以才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