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的話聽的白玉安臉色一變,臉色難看的看著面前的老鴇:“你可知我是誰?”

林媽媽冷笑:“我管你是誰,我只是知道你個女人。”

“既然你被賣到了這裡,就要學怎麼伺候男人,怎麼做一個讓男人為你神魂顛倒的尤物。”

“那樣你才會有好日子過。”

白玉安神色一冷,咬牙:“我可是……”

她說著話一頓,忽然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裳。

只見自己身上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上了女子衣裙,又看向手掌,哪裡還有半點髒汙,乾乾淨淨,不見一絲汙色。

就連纏在胸上的束胸,白玉安也察覺不到了。

她現在完全是一個女子樣貌,不是其他人眼中的男子了。

巨大的驚恐又一次侵襲了滿身,身子晃了幾晃,幾乎快穩不住身形。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朝著那老鴇問:“是誰將我賣到這裡來的?”

“你要不放了我,我的人找過來,你小心惹禍上身。”

林媽媽站起了身,低頭看著白玉安輕蔑一笑:“這一行的,誰會留個真名頭?”

“再說了,誰上頭還沒個人罩著,我可不管你之前什麼身份,既然被賣到了這裡,那就與這裡其他姑娘一樣。”

“往後你安安心心在這裡,說不定還能有貴人花大價錢贖你。”

“你身邊的這兩個嬤嬤是專門調教你的。”

她冷冷笑了笑:“不過你放心,沒調教好你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接客的。”

“我不管你以前叫什麼,你現在的名字就叫夜芙蓉。”

“你的初夜拍賣上,必然能賣個好價錢。”

林媽媽說完甩了甩袖子,攏著手,再不多話一句,轉身就走了出去。

看著老鴇那略微肥胖的背影,白玉安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得冷靜下來,她唯一的辦法只能冷靜下來自救。

大門被關上,兩名嬤嬤走到了白玉安的面前,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往屏風後面走。

白玉安一驚,身體被這兩個力氣大的婆子扯著,半分力氣也用不上,不由急促道:“你們做什麼?”

其中以一個婆子笑道:“芙蓉姑娘,自然是好好用香湯給你洗一洗了。”

說著那兩婆子不給白玉安任何反應的機會,三兩下剝了她身上的衣裳,就將她按到了面前佈滿花瓣的浴桶中。

白玉安這十來年,除了阿桃,還沒在其他人面前袒露過身體,現在被兩個婆子看了,不由臉色大變,將身體沉道浴桶中,冷著臉呵斥:“出去!”

其中一個婆子看見白玉安的冷臉,笑了笑:“喲,瞧你這一身細皮嫩肉,難不成以前是做小姐的?”

說著她又沉下臉冷哼一聲:“不過來了這伊人館,管你以前是小姐還是公主,那都是來這接客的。”

“給我收起你那些性子,不然晚上捱了罰,那可不是你這身皮肉能受的。”

說著她對著旁邊的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便兩步過來,抓起浴桶上的毛巾,就往白玉安身上搓。

白玉安那面板,哪裡受過這樣的苦,疼的不行,掙扎著就去推那婆子的手。

那婆子看著白玉安手臂上被搓紅的面板,眉頭也是一皺,對著旁邊站著的嬤嬤道:“這面板太嬌貴了些,稍用力一搓就紅了。”

那婆子往白玉安身上看去,也嘖了一聲:“或許之前真是個嬌小姐。”

“這樣貌,不是富貴家裡的也養不出來。”

另一個婆子就冷笑:“貴人見的多了,這裡獲罪來的官小姐還少麼,該是她的命。”

白玉安恨的不行,這哪裡是輕輕搓,這是要把她的皮搓出來。

但現在她已經學乖了,現在反抗也沒什麼好處,這麼幾個婆子她也打不過,只能先穩住場面再想辦法。

白玉安忍著身上的疼,對著旁邊的婆子道:“你把帕子給我,我自己洗就是。”

那婆子看了白玉安一眼,又瞧了那身面板,明明不重的力道,怎麼就能搓紅。

也怕給白玉安搓破皮了不好給林媽媽交代,就將帕子扔在了白玉安身上。

畢竟這身好面板,要是身上出了傷就不好看了。

白玉安接了帕子,眼神卻往四周落去,前面是一道屏風,四周掛著掛畫,只是那畫上內容露骨,白玉安看了眼就忙錯開了目光。

這裡一扇窗戶都沒有。

洗澡的時候白玉安覺得後背居然不疼了,用手伸到後背上,光滑一片,一點傷痕都沒有摸到。

她愣了愣,傷口是什麼時候好的。

她到底在馬車上昏了多少天,連傷口都癒合了麼……

可也不至於連疤痕都摸不到。

只是現下白玉安來不及想這些,她只在想怎麼離開這裡。

好不容易在兩個嬤嬤的注視下,白玉安慢吞吞的洗完了,又不願那嬤嬤來擦身體,揹著身讓那兩嬤嬤先出去。

這些個家裡嬌慣出來的小姐最是嬌氣,兩個嬤嬤對看一眼,也不想浪費時間去強迫人,想著反正也逃不出去,就走到了屏風外面。

白玉安從浴桶裡出來,邊擦身上的水珠邊走到掛畫前,將掛畫抬了起來,想著裡頭會不會有道暗門,或者窗戶之類的。

兩邊掛畫後面都是牆壁,那最中間的一面牆,白玉安推了推,好像有些鬆動,又敲了敲,裡頭像是空的。

白玉安心裡一動,正想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機關,又聽屏風後不耐煩的聲音:“好了沒有。”

白玉安忙退了出來,扯了旁邊架子上的衣裳就囫圇穿上出去。

兩個嬤嬤看著出來的白玉安身上穿的衣裳有些乍舌,還沒見過誰能自己將衣裳穿的這麼不規整的。

一個嬤嬤嚴肅的看著白玉安問:“你不會穿衣?”

白玉安愣了愣,只想著快點出來,衣裳穿成怎樣她也沒在意。

低頭看了看,這裡衣本來就不合適,雖說穿的皺了些,也不至於沒穿好。

另一個嬤嬤手上拿著一根細條子,也不等白玉安開口,皺眉嚴肅的對著旁邊的一個丫頭道:“去拿衣裳過來。”

等那丫頭過來,那長臉嬤嬤就端著手,對著白玉安道:“現在自己把這身衣裳穿好。”

白玉安看了看那丫頭托盤上的衣裙,她從來沒有穿過女子衣裳,根本不會穿。

旁邊的嬤嬤看白玉安猶豫,手裡的條子忽然朝著白玉安的手背上打去,接著就是鑽心的疼。

也不知那條子是什麼做的,打在手背上居然沒有留印,可卻出奇的疼。

嚴厲的聲音響起:“還不趕緊!”

說著白玉安手背上又捱了一條子。

白玉安疼的不行,笨手笨腳去拿衣裳,看著那層層疊疊的薄紗與內襯,暗想著女子衣裳實在太過麻煩。

旁邊的嬤嬤看白玉安這不得要領的樣子實在看不下去,親自過來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