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小收藏家

王老爺子又說，他把垃圾堆裡撿到的字畫，瓶瓶罐罐，佛像都搬家裡了。偶爾給他點零花錢，他都買字畫了。

幾位老爺子一聽不得了啊，這麼小就有經濟頭腦。俗話說得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國家開始改革開放，這些東西以後肯定值錢。

幾位老爺子都是高官，肯定看得出趨勢。但小川才七歲就看懂了，這真是天才啊。老劉心裡下定決心，這個孫女婿一定不要放過。

小川就算不當官，以後也是富甲一方的人物，絕對配得上自己的孫女。何況還有報恩的心在裡面。對於老班長，他是非常欽佩和佩服的人。

他的孫子，以後也肯定差不到哪裡去。幾位老爺子都誇獎小川是個天才！以後肯定大有出息，誇獎王老爺子有一個好孫子。

其他幾個人都還沒有孫女，都是孫子。說可惜了！要是有孫女年紀差不多，就一定要跟老劉爭一爭。老劉得意的說，這注定就是我的孫女婿，你們搶也搶不走。

幾人幾句話就把婚事定下來，王老爺子也沒反對。覺得有老劉這個孫爺爺也不錯，起碼自己死後，有人照顧孫子。

他現在感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知什麼時候就倒下了。孫子還小，可能堅持不到他娶媳婦。現在每天醒來感覺又賺了一天。但是閻王要人三更死，也留不到四更。

他只希望時間往後推晚一點，孫子再長大一點，讓他有自己賺錢的能力。能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看老天能不能可憐她？按他的意思來。

幾位老爺子也被王老爺子的話勾起了興趣。他們都是文化人，對這些文化的東西也感興趣！爭著要去看小川的收藏品。

王老爺子沒辦法，只能帶他們去後院小川的收藏室。等推開房門，看到好幾排博古架。博古架也是有人不要了，當垃圾收回來的。

這都是上好的紫檀黃花梨做的，留個幾十年，每個價值都值上百萬。現在幾塊錢就賣掉了，等再過幾十年，肯定腸子都悔青了。

幾位老爺子看到博古架上，擺滿了東西，有兩個博古架上是一些翡翠，雞血石，和田玉，壽山石，昌化石，青田石，靈壁石。都是一些小件擺件，種類也挺豐富的。

幾位老爺子看得目瞪口呆，也賞心悅目。這些都是小川撿垃圾撿回來的，王老爺子點點頭，說是啊！他不止在廢品站撿，到星期天，還去三環外垃圾堆撿。

有些是他從寄賣店買回來的，這些石頭又不能吃，只是擺設有點好看而已。不知他小小年紀，怎麼喜歡這些東西。

幾位老爺子一起鄙視王老爺子，說老班長，教你讀書，一直都不認真。現在不懂了吧？這都是文化。這都是文化觀賞的一種載體，展現古人的思想境界。

說的俗一點，這些以後都值大錢。你這是站著不腰疼，你孫子賺大了。我們要是知道哪裡有撿，早就都去撿了。你孫子真是賺大了！

另外有兩個博古架放的是佛像銅鏡等青銅製品，不缺乏官窯珍品。能放在這裡的，都是王小川挑選過一遍。那些不怎麼值錢的東西，都扔在一間房子裡，打算以後開家古玩店再賣出去。

整間房子裡擺了六個博古架。剩下兩個博古架都是官窯陶瓷是真品，像元清花就有好幾件。明代宣德年間的青花盤子，瓶子等東西都有十幾件。

像清朝的官窯就更多了，像粉彩，法郎彩。釉上彩，釉下彩，像單色瓷器，祭紅，茶釉彩，藍釉，黃釉，豆釉等瓷器。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連比較稀少的宋代瓷器，這裡發現了好幾件。像宋代五大名窯，最少都有一件，有一些像元代的甜白釉，明代的白瓷，洪武的五彩，像一個小博物館一樣。

要不是看小川年紀太小，不好意思搶他的。幾個人都想下手搶幾件搬回去。這五花八門的，真是大開眼界。有的比博物館還齊全，看得幾人心癢癢。

幾人大概參觀了一下，都有點捨不得走。來到了另外一間房。這裡都是放老書和古籍善本，還有書畫的地方。

幾人隨便翻了一下書，基本都是明朝清朝的比較多。有幾本宋代的，還都用金絲楠木盒子裝了起來。逐見小川比較重視這幾本書。

幾人翻開看字畫，本都是名人的連唐朝的絲錦畫都有一兩幅。這裡的畫，基本把各個朝代的名人一網打盡了。有那些名人的字帖，更是多的不得了。

對於這些字帖，幾位老爺子都動心了。他們平時沒事練練字，各有喜歡的書法家。這裡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有人喜歡蘇東坡的，這裡有。有人喜歡的歐陽詢，這裡也有。有喜歡柳公權的，趙孟頫，黃庭堅，董其昌，張旭，米蒂，懷素等一大批書法家。這裡基本都有。

簡直是書法家開大會，看到架子上還寫了小貼了小紙條。上面寫著第一名，王義芝。第二，顏真卿。第三，趙孟頫。第四，柳公權。第五，王獻之。第六，蘇軾。第七，董其昌。第八，張旭。第九，米蒂。第十，懷素。

這小傢伙真有意思，還為這些書法家排了名。你別說，這排名還真有水平。有點那個意思！哪裡是王小川自己想的。

是上輩子在網路上看到的，順手就給他標上了。他只知道排名越靠前越值錢。他根本就是個俗人，哪有想這麼多。

幾位老爺子都看著老班長說，我們每次來都雙手而來，卻空手而歸，一點回禮都沒有。我們也不要別的，送我們一本字帖就行。

王老爺子說，這不是我的，你要問小川。他同意了，你們就可以拿走。不然東西不見了，他會和我拼命。

幾位老爺子跑到門口，喊了一句小川快點來。在房裡聽到幾個老爺子喊，趕緊跑了過去。看到他們在我的收藏室，就感覺大事不妙。

結果一進去，十幾雙眼睛就盯著我。像野狼抓到小兔子一樣，這些人氣勢太強了，又是戰場殺過人的。看的小川全身都不敢動彈。

王老爺子看出了狀況，說你們這個老這個老東西，別嚇壞我孫子。有什麼事就說。別用那惡狠狠的眼睛，像要吃人一樣。幾個人才笑著收攏氣勢。

不好意思，小川別害怕！爺爺我們想給你討一本字帖。看我們每次來都大包小包的。你們也沒點回禮，講不過去吧！我們也不多要，只要一本。

為了抱住這些大腿，只能忍痛割愛了。心疼的在滴血，小川點點頭，說你們選吧！就當我和爺爺送你們的。

幾人聽到我同意了，跑的比誰都快。別看他們老，跑的比年輕人還快。那速度跑出了冠軍的架勢，生怕比別人慢了一步，好的字帖被別人搶了。

王老爺子看的一臉無語，這些東西又不能吃，有個毛用。還用得搶嗎？幾個人選來選去？終於拿了一本自己滿意的。嘴裡還說著，要多拿一本就好了。

氣的王老爺子說，你們幾個老東西可以了，拿一本還不滿意。搶小孩子的東西，你們也好意思！

幾人被老班長罵了一句，才不好意思的走出了房間。又誇獎起小川真是個小收藏家，收藏的品類真齊全。等我們有空再來欣賞。

小川心裡想，你們最好別來，！你們多來幾次，我這裡都被你們搬空了。以後還要靠這些生活，不然我怎麼躺平？

但沒辦法，這些大腿得罪不起，又是爺爺輩，當孫子的就是這麼悲哀。他們拿走了，還不敢多說一句，還要歡送他們。

小川勉強擠出笑臉，受歡迎幾位爺爺有空過來交流欣賞。幾位老人看著我難受的樣子，都笑了。說我們也不白拿你的東西。幫你介紹一位大師級的鑑定師，不然真假你都分不出來。

小川一聽還有這好處，馬上笑臉相迎，說幾位爺爺要不多拿一本。幾位笑著說你這小傢伙變臉，變得真快。真是個小機靈。

我們要是多拿一本，今天晚上，你可能睡不著覺。算了，以後我們練完字來換就行。小川拍著小胸膛說沒問題。

老劉看著這個小孫女婿，很滿意。說你星期天在家裡等著，我叫警衛員開車來接你，記得拿拜師禮，我帶你去拜師。

王老爺子也沒阻止，孫子多學點東西是好事。對於小川來說，更是天大的好事。現在好多東西都看不明白，要是有人指導。以後不會把值錢的東西，當垃圾賣了。

小Ⅲ高興的說：劉爺爺，那我星期天等你哦。幾位老爺子拿到東西，急著回家欣賞。就紛紛跟王老爺子告辭。小川爺爺送他們到門口，幾位警衛員扶著他們上車走了。

雖然損失了幾本字帖，但得到了一個專家級的師傅，也沒虧呀！王老爺子看到孫子這個樣子，知道叫孫子去當官是沒希望。

算了，現在孫子還小。長大一點再說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操那麼多心也沒用。說不定哪天就閉眼了，想管也管不到了。

星期天，不要上學。小川去收藏室挑一塊黃田石的石料，作為拜師禮。小川也不知道要送什麼？反正田黃石作為印章材料，所有的文人墨客都喜歡。

小川從七點就起來，等到九點鐘，劉爺爺的警衛員才來叫小川。坐上車，劉爺爺已經在車上了。還帶了個小女孩，看起來和小川差不多的樣子。

劉爺爺跟小川介紹，這是我孫女，叫劉紫夢，也是你將來的媳婦。長的好不好看？看劉紫夢長得跟洋娃娃一樣，非常漂亮。感覺有這個這樣的媳婦也不錯。

就不知性格怎麼樣？劉爺爺又為。孫女介紹，他叫王小川。比你大一歲，你要叫王哥哥。劉紫夢開心的拉著小川的手，說我終於有一個哥哥了。

然後拉著小川一直說個不停，看來小姑娘是個外向活潑型。要等他長大當媳婦，不知要等多少年。他說小川聽著，不時點點頭，說幾句話應付她。

小川40幾歲大叔心理，跟一個小蘿莉，根本說不到一塊去。小川只能忍著難受，配合她。劉老爺子看著小川人小，卻少年老成，滿意的點點頭。

車開十幾20分鐘，來到了一座四合院。劉爺爺下了車，敲了敲大門的門環。開門的，是一位五十歲的老人。還戴著副眼鏡。

看到是劉爺爺，說劉繼祖，你怎麼又來了？我家都被你吃窮了。劉爺爺說。王世襄，我今天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給你介紹徒弟的。

劉爺爺把小川拉了過來，是我老戰友的孫子，也是我的孫女婿。你不收也得收！王世襄老說，我怎麼碰到你這麼個無賴？每次白吃白喝不說，現在又搞個小的來。

這時王老的妻子走了出來，說你這個老東西怎麼這麼說話？老劉可是你是同鄉住隔壁村。文革的時候，要不是他支援，你早就餓死了。

劉爺爺趕緊說老嫂子，我們是開玩笑的，別當真。小川想不到劉爺爺還有這一面，也想不到他介紹的師傅，是王世襄老人，這可是真正的大師。人稱京城第一玩家，還是古董傢俱的收藏大師？

他玩鷹，鬥狗。養鴿子，養鳥，玩蛐蛐，無一不玩！還能玩出花樣。還能把玩的過程寫成書，真是玩出了境界。不得不佩服這位大師的生活，多姿多彩。

拜這位大師為師傅！真是超出小川的想象，而符合我的胃口。王夫人看後面還有兩位小朋友，他誇讚真是金童玉女。跟奶奶來，我帶你們去吃糖。

小川趕緊叫了一聲王爺爺好，奶奶好。兩老高興的應了一句，說這孩子有眼色。王老說，這孩子我收了，一看就很機靈。別像你劉爺爺一樣，就會耍賴皮。

每次和他下棋，都要毀棋幾十次。跟他下，他還硬要拉著下。還喜歡來蹭飯。也不帶東西上門，只會帶幾瓶酒。

小川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說王爺，我帶了禮物，不是空手來的。王老接過盒子，對劉爺爺說，你看你孫子比你懂事多了。

他開啟一看，看到是一塊田黃石，整塊石頭得有半斤，黃得流油，是有名的雞油凍。王老趕緊說孩子啊。你怎麼拿這麼貴重的東西？花了不少錢吧？

小川說沒花錢，從垃圾堆裡撿的。劉爺爺炫耀的說，老王不知道了吧？我老戰友開了個廢品收購站，這小子在裡面撿了不少好東西，兩間房子都堆滿了，不比你收藏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