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

“難不成是柳仙作祟?”

“不至於吧?這怎麼敢的?”

曹君武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廳中眾人都是議論紛紛。

所謂的柳仙,其實就是民間傳說中“胡黃白柳”四大仙中的蛇仙。

如果說已經出現了人形,那就說明已經成了氣候,甚至到了化形的地步。

像這些山野精怪想要修煉,是極其困難的,更別說修到化形的階段,那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但凡是到了這種地步的精怪,行事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還會招收弟子,透過出馬來積累功德。

這也就是出馬仙的由來。

像胡黃白柳四大家族,更是出馬仙中最為有名的四家,被稱為四大仙門。

如果真是柳家的大仙,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怕因此引來滅頂之災,讓多年的修行功虧一簣麼?

這也就難怪大傢伙會質疑了。

“我師父也認為,是柳仙的可能性不大。”曹君武朗聲道,“但這件事跟咱們風水界關係重大,咱們絕不能袖手旁觀!”

“說得對,咱們是梅城的風水師,這事咱們得管。”有好些人立即應和道。

我有些奇怪地問邵子龍,“這事風水協會那邊沒動靜麼?”

“有啊,怎麼沒有?”邵子龍道,“正因為風水協會那邊動了,某人才有點迫不及待。”

說著衝曹君武抬了抬下巴。

“那是個什麼說法?”我有些不解。

邵子龍湊過來,壓低了聲音道,“為了女人唄,還能為什麼?”

“女人?”我聽得一頭霧水。

邵子龍嘿了一聲,笑道,“這大哥娶了姐姐,弟弟也想娶妹妹。”

我一琢磨,大概是聽明白了。

“那位沈大小姐的妹妹,叫沈青瑤。”邵子龍笑道,“這位要論長相,比她姐姐還要漂亮的多,而且從小天資卓越,尤其是在風水上,那更是妥妥的天才少女。”

“這樣才貌雙全,又有家世背景的妹子,當然有許多人惦記了。”

“不過嘛,這妹子有這麼好的條件,眼光自然也高的離譜,可不是那麼好撩的。”

邵子龍說著,看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談的曹君武,“就包括眼前這位,都是那位沈二小姐的舔狗。”

“你這話說的,就不怕有人生氣?”我聽得一陣好笑。

邵子龍一臉緊張地問,“你不會去告密吧?”

“那倒不會。”

“這不就得了。”邵子龍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道,“我一看兄弟你,就跟其他人不一樣。”

又湊過來低聲笑道,“某人之所以把咱們請過來搞這一出,就是想在那位沈二小姐面前出出風頭。”

我微一轉念,“風水協會也在查這件事,而且是那位沈二小姐在主導?”

“聰明!”邵子龍衝我豎了個大拇指。

“你不是說對石門村的事情不清楚麼?”我問他。

邵子龍不以為然,“石門村的事情我是不大瞭解了,不過我剛才來得早,聽了一圈八卦。”

我啞然失笑,又去看那曹君武。

果然,就聽他說起了要召集大家去調查石門村的事情。

“其實我師父也十分關注這件事,只是他老人家有要事脫不開身,那就只好弟子服其勞了。”曹君武說道。

“谷大師是咱們梅城風水界的定海神針,這種事哪需要他老人家親自動手,咱們這些人就可以把事情辦了!”

眾人紛紛笑道。

“那就多謝各位鼎力相助了。”曹君武衝著眾人拱了拱手,“本來呢,如果只是單純去調查,我們師兄弟兩個也足夠了,但就怕那東西跑進了青龍山。”

“要進了青龍山,那可就麻煩了。”

眾人聞言也都是一陣皺眉,這青龍山可不小,那東西一旦跑了進去,可就是大海撈針了。

“所以才要仰仗各位,大家勠力同心,早早把這那東西找出來,保咱們梅城一帶太平。”曹君武這番話說得很是漂亮。

又得到了眾人的一致稱讚,都說曹家宅心仁厚,是首善之家,果然名不虛傳。

“那紅河村其實本來就挺古怪。”

一陣喧鬧聲中,突然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回頭一看,見說話那人是個五十來歲的男子,乾瘦乾瘦的,脖子上掛著一串白色的珠子。

每顆珠子有手指頭大小,看著像是骨珠,只不知是什麼用什麼骨頭磨製的。

我之所以對這人如此在意,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他提到了“紅河村”。

這些天以來,我一直在想拿劉浩臨死前唸叨的“紅河”是什麼意思?

我當時查過梅城附近的地圖,也跟鐵頭等人打聽過,但都沒找到跟紅河有關的地方。

甚至包括“紅和”,“洪河”等等發音相近的也都找過了,並沒有找到符合的。

因此突然從這人口中聽到“紅河村”三個字,頓時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什麼紅河村,咱們不是在說石門村麼?”有人也開始問。

“對啊老孟,你不是喝高了吧,怎麼突然扯到其他地方去了?”也有相熟的人打趣道。

那老孟瞪了他一眼,“他孃的誰喝高了?這石門村原先就叫紅河村,只是後來改名了,那地方有條河,老子小的時候,還在那遊過泳呢!”

“還有這事?”眾人聽得都是一愣。

又有人問,“難道那條河叫紅河,所以這村子也叫紅河村?”

“你這話說得倒不錯。”那老孟點了點頭,“我聽老一輩說,以前兵荒馬亂的時候,很多屍體被拋進了那條河,把河水都給染紅了,所以就成了紅河。”

“只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為這名字不太吉利,就改了名,村子也成了石門村。”

“孟前輩,您說的古怪是怎麼回事?”曹君武問。

“什麼前輩,您客氣了。”老孟擺手笑道,“我小的時候就是在紅河村附近長大的,所以有點了解,那個村子,很怪,曾經有五年時間,村裡沒出生一個孩子。”

“那村子裡人不多,是不是剛好這段時間沒人生孩子?”有人問。

老孟卻是搖了搖頭,“當時那會兒村裡人還是不少的,有個上百戶,而且那會兒的人都喜歡生孩子,期間也有不少懷孕的,但一個都沒能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