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經過一番商議後,當即就決定啟程返回梅城。

“幾位能否捎我一程?”

在我們動身之際,鄭師誠也拖著疲憊的身體追了出來。

這位鄭大師原本就受了重傷,再加上惦記女兒,早已是精疲力竭,我本來是想讓他在這邊休養一下,沒想到對方一直在那等著,並沒有入睡。

“你們放心,我還撐得住。”鄭師誠道,“等會兒我在車裡還可以睡一會兒。”

“行,那咱們一起上路。”我知道他的女兒一直沒有訊息,對方肯定是坐立難安,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金中嶽夫婦那邊,就沒有去驚擾,只是給金繡雲說了一聲,就悄悄地啟程離開。

車子一路疾馳,等來到梅城附近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九點。

我們並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先去了狸貓嶺。

在來的路上,沈青瑤一直跟風水協會那邊有所聯絡,此時的狸貓嶺已經被封鎖了起來,相關部門的人手介入,風水協會那邊也有人在此配合調查。

在那房子內外,又挖出了一些屍骨,但並沒有找到跟鄭師誠女兒相似的女孩子。

沈青瑤將車子停在封鎖線外圍,等了一會兒,就見一個年輕人匆匆過來。

“鄭大師,這是我們協會的人,你跟他進去吧。”沈青瑤回頭對鄭師誠道。

“多謝,等我找回女兒,帶著她一起來找你們。”鄭師誠連聲感激。

那年輕人衝著沈青瑤和我們點了一下頭,就帶著鄭師誠穿過封鎖線,進了狸貓嶺深處。

之後我們就一路驅車來到了曹家大宅。

此時的曹家大宅,氣氛明顯感覺肅殺了許多,大門口多了許多保鏢,說是要防備桐州那些術士來報復。

要是我和邵子龍兩個要進去,估計對方還不一定讓進。

不過有沈青瑤在,只憑著她一張臉,就毫無阻礙地驅車進了宅子。

沿途只見大宅之內燈火通明,誦經祈福之聲更是鋪天蓋地,人氣著實旺盛。

另外還有像老孟等眾多風水師,以及不少風水協會的人手,也被邀請了過來,負責在此鎮守大宅。

防護之嚴密,可謂是固若金湯。

沈青瑤將車子停在一處偏僻的地方,下車之後,我開望氣術看了一眼,只見曹家上空紅光沖天,似乎更勝往昔,但那紅光的顏色,卻是隱隱有些發暗,而且不停地吞吐波動,如同暗潮洶湧。

這是很不尋常的。

這紅光其實代表了曹家的氣運,一般來說,在短時間內氣運是不太會劇烈變化的,而是會相當平穩。

“來這邊。”沈青瑤帶著我們進了一個房間。

從裡面的裝飾擺設來看,應該是女子居住的。

“這是我的房間,平時來看我姐的時候住的。”沈青瑤解釋了一句,之後又開啟衣櫃,從裡面拎出一包東西來。

開啟來一看,卻是一些假髮、帽子、袍子之類的東西。

“你們兩個坐好,我給你們打扮一下。”沈青瑤指揮道。

我和邵子龍拖了兩把椅子過來,並排坐好。

“你是早就有這打算了?”我看著桌上那包東西笑道。

這些東西明擺著是用來喬裝打扮的,很顯然是沈青瑤之前就準備好的。

“這還用說嘛,我估計小瑤琢磨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邵子龍笑道。

“你倆能不能別說話?”沈青瑤皺眉道。

邵子龍衝我使了個眼色,“趕緊閉嘴吧,小瑤還生氣呢!”

“你以為小瑤像你這麼小氣啊?”我不以為然。

話剛說到半截,臉上就捱了一下,原來是沈青瑤拿著兩個粉餅,同時拍在我倆臉上,頓時撲了滿臉的粉。

“我們是桐州術士,又不是女人,不用撲粉吧……咳咳……”邵子龍說了一半,就被嗆得一陣咳。

“你趕緊閉嘴吧。”我瞪了他一眼。

“你們倆都一樣!”沈青瑤道。

經過她的一番化妝,我和邵子龍的樣貌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給我戴了一頂黑色方士帽,再穿一件黃色法袍,腰間別一把桃木劍,嘴角再點顆大黑痣,看起來就一四十來歲的術士,渾身上下還透著一絲猥瑣。

邵子龍則給他整了一身墨色唐裝,小圓帽,紅褲子,貼了兩條假眉毛,彎彎曲曲地拖到耳朵邊上,鼻子上也給點了一顆大黑痣。

“哥這是不是有點太高調啊?”邵子龍嘖嘖了一聲道。

“你等會要負責吸引火力的,不高調行麼?”沈青瑤繃著臉道。

“是是是,對頭!”邵子龍不敢反駁,趁著她轉身的功夫,湊過來飛快地跟我嘀咕了一句,“小瑤這氣還沒消呢。”

我說,“那你還這麼多話,沒看我都不做聲了?”

只見沈青瑤開門出去,四周看了一眼,回頭道,“走吧。”

我和邵子龍當即閃身而出,朝著相反方向行去。

走了一陣,就見前面走過來三個人,從裝束來看,應該是曹家負責巡邏的保鏢。

我挺了挺胸,雙手負在背後,大搖大擺地迎著對方走了過去。

“大師好。”

三名保鏢盯著我看了片刻,露出笑容,衝著我點了點頭招呼道。

“嗯。”我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就在擦著他們身邊經過的瞬間,突然揮袖,手指從袖中伸出,瞬間連出三指,將三人倒在地。

揮揮衣袖,將手重新負回身後,繼續向前。

這曹家大宅雖然佔地極為廣闊,守衛森嚴,但偌大的莊園裡,其實並沒有安裝任何一個攝像頭。

這倒是並不奇怪,因為曹家本就不是尋常的大戶人家。

對於曹家來說,一般的小賊根本進不來,而進得來的,又不是這些攝像頭能捕捉到的,反而還會讓曹家不方便做一些隱秘的事情。

“朋友怎麼稱呼?”

沒走幾步,就見前面又過來一個人,衝著我招呼了一聲。

“兄弟看著眼生啊,風水協會那邊的?”我笑呵呵的,不答反問。

那人三十來歲,走近了皺眉打量了我一眼,“我是跟著白遠橋白大師來的,朋友你也看著眼生啊,是外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