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顯然被氣的不輕,尤其是楊玉君。

別人就算了,還是自己好朋友的兒子,她怎能不傷心。

林晚喬和沈少禹勸了半天,還不見她消氣,只能拿出殺手鐧。

“您看這是什麼?”

她將裝著小雞的箱子開啟。

一群小雞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拼命往母雞身下鑽。

二老瞬間驚喜地瞪大了雙眼:“哪來的雞?”

“我們在山腰那家畜牧場發現的,別的家禽應該都跑了,就這幾隻雞縮在草棚裡沒跑,想著你們在家也無聊,帶回來給你們養養看,說不準還能實現雞蛋自由呢。”

林晚喬甚至還貼心地拿出了雞飼料:“有些進了水,曬曬能用。”

楊玉君開心壞了,瞬間將剛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捧著毛茸茸的小雞愛不釋手。

劉建安的眼裡也滿是欣喜。

他倆本是上土生土長的農民,血液裡流淌的都是勞作的汗,耕種已經寫在了他們的基因裡。要不是政府非要他們移民下山,否則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響山。

這幾年雖然住上了高樓,但他們還是會經常扛上鋤頭,翻山越嶺回到那片熟悉的田間地頭拾掇。

這乍然被關在家中兩個多月,雖然不愁吃喝,但身上總是不得勁。

劉建安手癢了還有閣樓那個小菜圃解解饞,楊玉君就是真的過於無聊。

這下林晚喬給她弄來這群小雞仔,可算能大顯身手了。

楊玉君樂呵呵地抱上小雞上了閣樓。那裡還有一片地方空著的,剛好隔出來養雞,而且好打掃,不會讓家裡臭臭的。

劉建安見楊玉君風風火火抬腿上樓,立馬跟著一起,邊走還邊喊:“你得拉個籬笆隔開啊,別把我的菜霍霍了。”

剩下林晚喬和沈少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得。

“得了,我去燒飯。”沈少禹道。

今天大豐收,晚上做了一桌全魚宴。

水煮魚片、清蒸鱸魚、剁椒魚頭、炸魚塊、蒜香黃鱔。

還有一盤新鮮的野芹菜炒香菇。

整個餐廳頓時鮮香四溢,讓人食指大動。

林晚喬的空間裡囤的魚雖然拿出來也是新鮮的,可口感味道上總感覺都遜色於今日這頓。

不知道是因為水庫的好水質導致的魚長的好,還是辛苦勞動得來的更香。

眾人這頓吃得是口齒留香,分外滿足。

就連狗子都得了一條大肥魚和一碗黃鱔湯,在桌底下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

一家人癱在沙發上,撫著圓鼓鼓的肚子消食。

“喬喬,阿禹,阿奶和你們商量件事。”楊玉君小心翼翼開口。

“啥事啊?”

“你們這回帶了兩隻母雞,十隻小雞。咱們家地方也不大,養不下這麼多,我和你爺就想送兩隻小雞給樓下黃叔叔,問問你們的意見。”

二老經常去樓下嘮嗑,和黃醫生父母也是農民出身,很是談得來,長時間下來,已經處出友誼了,有好事當然會想著好朋友。

林晚喬打了個飽嗝,隨意道:“這種小事幹嘛和我商量,你們決定就好了呀。”

“這不是被李奶奶家這事搞怕了嘛,就怕再送東西送出錯來。”劉建安解釋道。

她沒多想就同意了:“黃醫生他們家都拎得清,不是那種人,阿奶你們只管送吧。只是他們家拿什麼餵雞,咱們這次得的雞飼料可不多。”

“你覺得沒問題就行!飼料不是啥問題,嘴裡省一口就夠小雞吃一天了。再說那黃醫生在醫院工作,救濟糧肯定比一般人要多。那咱們就送一公一母吧,長大下出來的蛋還可以孵小雞。”

二老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對了,也給我留出來兩隻,改天我給茜茜他們家送去。”

“曉得了。”

兩人得到許可便屁顛屁顛挑了小雞到樓下獻寶去了。

8樓一個黑乎乎的房間內。

李桂芬幽幽轉醒。

房間門開著,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亮。

可以看清此刻她的房裡除她之外並沒有別人。

“柱子……”

她沙啞著嗓音,發出微弱的聲音。

然而並沒有人回應。

她艱難地坐起身,想要忍痛下床,卻突然聽到一陣竊竊私語。

“你就別作妖了,媽都這樣了,再把她氣病了受苦的還不是我們。”這是張鐵柱的聲音。

“我怎麼就是作了?你有沒有良心,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咱們家!”蔣翠翠聲音急切而尖銳。

張鐵柱趕緊捂住蔣翠翠的嘴,朝裡屋方向觀察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這才壓低了嗓音開口:“唉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鬥不過林晚喬的,你看她都敢拿刀砍人。”

“哼,咱們鬥不過,不代表別人也鬥不過。”

“你還能找誰?”

張鐵柱翻了個白眼,這棟樓誰敢惹那個女魔頭。

蔣翠翠拉過他神秘兮兮道:“前段時間到處是搶劫的,胡民貴帶隊出去,被搶了幾次,最厲害的一次7樓那個小姑娘因為死活不肯鬆開物資還被砍傷了。”

張鐵柱有些不明所以。

“和這事有什麼關係?”

“他們因為這事怕得停了一段時間,最近又出去了,而且再也沒被搶過。你知道為什麼嗎?”蔣翠翠說完有些得意。

“為什麼?”

“有一次胡民貴的小舅子說漏嘴,他們認識一幫專門收保護費的地頭蛇,他們保護的人根本沒人敢惹。我猜胡民貴他們肯定是投靠這幫人了。”

張鐵柱還是不明白,找林晚喬討物資和胡民貴有什麼關係。

蔣翠翠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他的腦袋。

“就說你傻,還不明白,咱們鬥不過林晚喬,那如果找這些人來呢?”

“這……這行不行呀。”張鐵柱總覺得有些不安,“再說了,咱們只是想讓她分點物資給咱們,能不動粗就不要動粗吧,那些地痞流氓可不好說話,萬一下手沒輕沒重……”

蔣翠翠一臉咬牙切齒憤憤道:“是她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怨不得我們。這事你交給我,我去找胡民貴打聽去。”

“胡民貴他會幫我們嗎?”

“你還真是個棒槌,胡民貴之前被林晚喬折了胳膊,又幾次被弄得沒臉,我看胡民貴也忍耐她很久了。”

張鐵柱還有些猶豫想說再商量,便被裡屋的動靜打斷。

一回頭,便看到李桂芬正一瘸一拐往外走。

“媽……”張鐵柱看老母親出來,頓時一激靈,不知道他們的對話被聽去多少。

李桂芬在裡屋,隔著一堵牆,聽得並不真切,但是就算聽不見,也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主意。

自己兒子什麼窩囊德性她心裡清楚,要是沒有蔣翠翠在旁邊攛掇,他壓根沒這個腦子,也沒這個膽。

她扶著拐,衝蔣翠翠警告道:“蔣翠翠你給我聽清楚,我是老了不是死了,你要是還敢慫恿柱子一起打擾喬喬他們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讓我兒子先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