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

那鐵頭一瞅見我們,大叫一聲,騰騰騰就跑了過來。

他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倒是把海棠給嚇了一跳,邵子龍差點就揮拳頭上去了。

好歹被我給叫住了,給雙方介紹了一下,這才算消除了誤會。

“對不住!對不住!”鐵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連連給海棠道歉。

“是我膽子小,跟大叔你沒關係的。”海棠怯生生地道。

“大叔?”鐵頭表情一僵。

把邊上的小杆子給笑噴了,“小妹妹,我哥還不到三十呢!”

“啊?對不起!對不起!”海棠也趕緊道歉。

看著這有點滑稽的一幕,把我們都給逗笑了。

“兄弟,你這長得的確有點成熟啊,夠穩重!”邵子龍拍了拍鐵頭的肩膀道。

“是嘛?”鐵頭一聽,樂呵呵地道。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風水樓,見還在大張旗鼓地裝修,就問鐵頭進度怎麼樣了。

“估計還得一陣子,不過很多活都是咱們兄弟自己上手幹,能省不少錢。”鐵頭興致勃勃地講了一些店裡裝修的事情。

畢竟是自己的生意,眾人都是熱情高漲。

“對了,以後海棠就暫時在流年堂裡幫忙,我想把那個房子收拾出來,給海棠住。”我指了指流年堂左邊的那棟房子。

之前因為便宜,這邊上挨著的一些房子也全被我們給買下了,其中就包括了流年堂隔壁的兩棟。

我在回來之前就想好了,正好騰出一間給海棠住。

平時海棠在流年堂幫忙可以,但住的話,就不方便跟我住一起了。

雖然海棠看著小,但也畢竟是十五歲的姑娘了,再說我那還蹲著個楊天寶呢,讓海棠住這邊,更是不合適。

“那我馬上帶兄弟去把房子收拾出來,正好順便再裝修裝修!”鐵頭笑道。

我說裝修就算了,把房間收拾乾淨,再把有問題的地方修理一下就行。

“好嘞!”鐵頭答應道,“這個容易,等會兒我再讓小杆子去買一些傢俱回來,那就齊活了!”

“謝謝。”海棠跑過去跟鐵頭和小杆子鞠躬道謝。

倒是把兩個大老爺們搞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忙道,“沒事沒事。”

邵子龍去晃了一圈回來,指著兩邊的房子詫異地問,“這些房子都是你們的?你們拆遷戶啊?”

鐵頭老實地道,“這裡原來是個鬼樓,邊上的人都不敢住,房子很便宜,就被咱們給買下來了。”

“就這鬼樓啊?”邵子龍瞅了一眼流年堂,轉身對我道,“怎麼樣,哥幫你鎮個宅?這可是哥的拿手絕活。”

我問他,“怎麼鎮?”

“簡單,哥在裡面住幾天就行。”邵子龍道。

我果斷拒絕,“那不用了。”

“你這人。”邵子龍不甘心地道,“你知道這鬼宅不鎮的話,有多危險嗎?海棠平時呆在這裡,我怎麼放心?”

鐵頭看看我,又看看邵子龍,試探著問道,“要不……我順便把流年堂右邊的房子也一起收拾出來,反正現在也是空著,您的朋友正好在這裡住幾天。”

“這多不好意思啊。”邵子龍搓著手道。

“還是算了吧,他也不好意思。”我說。

邵子龍衝我連使了幾個眼色,咳嗽了一聲道,“雖然不太好意思,不過這鬼樓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得留下來盯幾天。”

鐵頭見我沒反對,立即笑道,“您說的對,等會兒我就帶兄弟們把那棟樓一起收拾出來。”

“這哪能麻煩你們,等會兒我自己收拾!”邵子龍忙道。

說話間,在風水樓那邊忙活的張師傅等人也聞訊出來,大家又是一番熱鬧,楊大叔因為還要照顧生病的老伴,目前不在這邊。

之後鐵頭和小杆子他們先把水泥搬去了對面,我開門帶著邵子龍和海棠進了流年堂。

邵子龍只是樓上樓下草草轉了一圈,就跑去對面了。

沒過一會兒,就見他擼起袖子,跟著張師傅他們一塊兒在那幹起了活。

估計是真有些不好意思白住,跑去幫忙了。

我把流年堂平時要做的事情,大致跟海棠交代了一下,主要也就是看看店,招呼招呼客人,其他倒也沒什麼。

另外又指了指那個鎖著門的小房間,對海棠說,“其他地方都隨便去,就這個房間是咱們流年堂的重地,不要進去,也不要讓其他人進。”

“明白!”海棠重重地點了點頭,又把我說的東西認真地用本子記下來。

我看她似模似樣的,也不禁莞爾。

當天中午,我們聚在一起吃了頓飯,鐵頭就和邵子龍帶著一幫兄弟去收拾房間了,小杆子要帶海棠去買傢俱。

見海棠猶豫,知道她還有些怕生,我就陪著他們一塊去了。

鐵頭他們的效率很高,一個下午就把兩個房子都收拾得乾乾淨淨,該修理的也修理好了,等把傢俱和一些生活用品搬進去,那就算是齊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自然又是一番熱鬧,邵子龍跟眾人都混得很熟了,一起喝了不少酒。

“海棠,來吃點花生,這是我們自己炒的。”

鐵頭端了一大盤子的花生過來,笑眯眯地道。

“謝謝鐵頭哥。”海棠趕緊起身接過,脆生生地叫了一聲。

鐵頭聽她叫“哥”,頓時把嘴咧到了後耳根。

他拖了一張凳子坐到我邊上,低聲笑道,“您最近不在梅城,這曹家可出了不少事,不知您聽沒聽說?”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問,“都出了點什麼事,說來聽聽。”

這鐵頭看著粗人一個,心思卻細,他八成是看出我對曹家十分關注,所以等我一會兒來,就立即過來給我說些曹家的事。

“那個曹松,也就是曹家的家主,聽說在回梅城的路上出車禍了,這事您大概也聽說了吧?”鐵頭道。

“聽說過,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傷得怎麼樣?”我問。

“據說傷得很重,至今還昏迷不醒。”鐵頭皺眉道,“不過這也都是坊間的傳說,至於是不是真的,不好確定,我還專門找人打聽了一下,但沒打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