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蘇詩文來到客廳,看見華文雅坐在一張靠椅上,面朝窗戶外,仰靠在椅子上似乎睡著了。

蘇詩文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拿著薄薄的毛毯蓋在華文雅的身上。

在她俯下身子給華文雅蓋毯子時,發現她已經沒了呼吸。

蘇詩文驚慌失措的伸出手,在華文雅的鼻前試探著氣息。

然後又探了探頸動脈,一點波動都沒有了。

瞬間,蘇詩文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可敢相信的盯著這一切。

這時的蘇詩文,呆愣愣的坐在華文雅的旁邊,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墨言走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急忙走上前,將坐在地上發呆的蘇詩文抱了起來。

焦急的問道:“老婆,你怎麼了,不要嚇我,老婆……”

墨言重沒見過蘇詩文這般模樣,心跳聲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他一邊輕輕搖晃著她的身子,一邊呼喊著。

好一會兒,蘇詩文才開口說話,但目光依舊盯著華文雅。

說道:“老公,師父死了,我剛剛給她蓋毯子的時候,她就沒了氣息,身體冰涼。”

墨言順著蘇詩文的目光看向華文雅,發現她的面部有點僵硬,而她的手上握著一支筆。

墨言單手抱著蘇詩文,一隻手去拿華文雅手上的一支筆。

仔細端詳著手上的筆,墨言將蓋子開啟,裡面一個開關出現在眼前,他顧慮不了多少,直接將開關開啟了。

“文文,不好意思,師父沒法和你當面告別,只能以這種方式來與你說再見。

你不用為師父擔心,這是師父自己的選擇,至於為什麼會這麼選擇,我…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等我走後,會有一個名叫華舒雲的女人來處理我的後事,你可以放心把我的屍體交給她,她不是別人,是我的妹妹。

若是你想弄清楚緣由,可以問她,她對我的事十分清楚。

另外,師父把我一生所記錄的筆記留在了臥室的抽屜裡,就當師父留給你的一個念想吧。

希望你在醫學方面越走越遠,千萬不要走上師父的老路。

最後,師父祝願你們夫妻二人白頭偕老,相伴一生。

對不起,丫頭,師父先走一步,若有來世,師父還希望和你再續師徒情緣。”

聽完錄音筆裡的錄音,蘇詩文再也繃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華文雅對她而言,亦師亦友,雖然兩人年齡上差距很大。

但在學術上情感上,都是非常合拍的兩人。

可以說她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華文雅待她猶如親閨女一般疼愛。

這…就突然之間離開,讓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墨言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默默的陪伴著,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清楚的知道兩人之間的情感是多麼深厚。

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任誰都接受不了。

也在這時,別墅外的門鈴響了起來,墨言抱著蘇詩文在監控畫面上,看到一位滿頭白髮的女人站在那裡。

墨言看著畫面上的女人問道:“請問你是誰?你找誰?”

看上去五六十歲的女人,微笑的回應道:“我是華舒雲,我來找我姐姐華文雅,她之前聯絡我,讓我這個時候過來,我現在能進來嗎?”

“行,進來吧。”

墨言將房門給華舒雲開啟,抱著漸漸緩下來的蘇詩文回到了沙發上。

華舒雲不多時也走了進來,看著靠在椅子上的華文雅走得很安詳,不解的說道:“姐姐,你這是何苦呢?”

蘇詩文眼睛紅紅的盯著華舒雲,“前輩,你是不是知道我師父會這麼做?”

華舒雲這時才注意到蘇詩文,見小姑娘眼睛有點紅腫,又聽見她叫自己姐姐師父,想來就是她姐姐帶出來的徒弟吧。

語氣柔和的說道:“小姑娘,你不用傷心,我姐姐活了這麼久,她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蘇詩文哽咽的問道:“我師父和她師兄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現在吳振飛死了,所以師父也要離開嗎?”

華舒雲看著桌上的錄音筆,說道:“你們應該聽了錄音筆裡的東西了吧,你師父不願意告訴你,那應該也有她的考慮。”

墨言看著自己妻子難過的樣子,看向華舒雲開口道:“錄音筆裡,前輩說她不知從何說起。

我們想要知道緣由,讓我們問您,您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若是您不放心我們說的,可以聽下錄音筆裡得到交代。”

華舒雲笑了笑,“不用聽了,她是當著我的面錄的音,我一清二楚,還有你們去醫院停屍房,我也在現場。

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完全是受我姐姐所託。

她不想你們因為她的事,被牽連進來,要是你們有什麼事,她讓我出手幫助你們。”

華舒雲看著華文雅,思考再三,組織好語言,將事情簡要的說了出來。

華文雅和她師兄,也就是現在的吳振飛,他們從大學開始就是一對戀人。

那時,他們被其他同學稱之為天生一對,郎才女貌之類的,兩人的感情也很穩定。

畢業後,兩人又在同一所研究所工作……

但是,好景不長,華文雅研究出來的藥還未進行改良,被吳振飛提前得知了,以研究學習為由,拿了一顆過去……

只是讓人萬萬沒想到,他沒有用在正道上,反而因為錢財,出賣了自己的良心。

後來的某一天,華文雅得知真相,心裡十分後悔。

但現已成這樣,她要做的就是將這顆毒瘤徹底拔除。

……

說到這裡,華舒雲沉重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吳振飛心眼那麼多,居然用假死活了這麼多年。”

她看著蘇詩文難過的神情,走上前安慰道:“丫頭,你也不用為你師父如此傷心,這就是她的命。

她這些年表面上過得很好,但這心裡啊,對當年發生的事,還是沒有釋懷。

現在,這個吳振飛死了,就連他帶出來的人也一起消失了,她的心裡也徹底放下了。”

“那她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死啊?不死不可以嗎?”

蘇詩文很是不解的問道,就算兩人的感情再好,也沒必要殉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