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場戲,你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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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夜,藥效終於褪去。
帳子裡沒有暖爐溫度低的可怕,甚至浴桶裡化了一半的冰又重新有要凍上的痕跡。
秦若若手腳早已沒了知覺,只能機械費力的穿上單衣。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折磨早已讓她精疲力竭靠著浴桶抱著膝蓋淺淺的睡去。
淅淅索索的腳步聲從遠到近停在眼前,秦若若睡得不太安穩長睫微微顫抖,掙扎了片刻還是疲憊的撐不開眼。
殊不知見她這幅樣子,燕錦淵突然莫名的起了火氣。
毫不留情的下了命令:“把人給我潑醒,用滾水!”
滾熱的水猛的澆在臉上和身上,讓原本睡熟的人瞬間尖叫驚醒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那些凍傷的傷痕吃了這滾燙的熱氣頓時火辣辣的疼後又變成了專心的癢。
不等反應過來已經將她拖著帶到燕錦淵面前按著跪在了地上。
燕錦淵居高臨下坐在剛鋪好的狼皮上,手裡捧著暖爐斜靠著凳子面無表情的望過來,一副矜貴的疏離。
“別動,姑娘的傷破了皮肉就會脫骨,到時候就不是留疤這麼簡單了。不想廢了手,就老老實實的待著。”
聽著叮囑,秦若若止住了掙扎,只深深看了一眼說完話退出去的婆子。
重新高高揚起頭顱和燕錦淵對視。
她沒忘了自己昨兒是怎麼在燕國士兵面前讓燕錦淵顏面盡失的,不用猜這些人都是來興師問罪的。
將手爐交給旁邊的人,燕錦淵拍了拍手掀起袍子緩緩蹲下,修長的手指捏住秦若若的下巴,細細的端詳。
“你倒是睡的安穩,是不是都忘了現下已淪為階下囚,你可知我在秦國的十年沒一天睡的安穩的,想的都是怎麼撐過為質子的屈辱日子,怎麼完成任務回國,現下你也受制於人,可有體會到我當年痛楚的十分之一?嗯?若若。”
秦若若眼眸一縮。
她竟不知,燕錦淵這十年竟是這樣的心路歷程。
還天真的以為那段相處的時光是最美好的記憶,可他們秦宮上下分明是對他照顧有加,就連她母后換季時都會叮囑內官及時的給燕錦淵的住處更換內務的用品,允他讀書練武和一般的王孫世子別無兩樣……
十年,竟然都沒暖化這顆冷血的心。
“當初!是你們燕國自己要將你送過來為質!是你們目的不純不懷好意安插你這個棋子,不管你遭遇了什麼都是自作自受,憑什麼又來記恨我大秦?”
即使蒼白無血,秦若若歪了歪頭。
嘴角勾起還是露出一個漂亮的諷刺的弧度:“哦,你不敢。你用我大秦的血,在你父皇面前裝成一頭忠誠的狗,可惜……他如果重視你當初根本就不會選擇你當這個棋子,因為你對他來說就是雞肋,如果計劃失敗,一輩子你都是那個低賤可憐的質子被你的燕國遺忘到九霄雲外,自生自滅……”
“你懂什麼!你生來就是天之嬌女,怎麼懂,你從未懂……”
燕錦淵眼眸失神,喃喃自語。
呼吸突然一窒,面前的男人手緩緩收緊。
脖子被掐住帶來窒息和壓迫感讓她的眼睛瞬間充血,隨著一寸寸收緊的力道就連骨頭髮出咯咯的聲響。
可秦若若就像不怕死一樣,臉上的笑意不屈,反而帶著心滿意足的得意。
手猛地一鬆,秦若若狼狽的摔倒在地,胸腔如同破洞的鼓發出呼呼的聲拼命的重新呼吸著空氣。
頭頂傳來撕扯的痛,被迫仰起頭。
燕錦淵的唇瓣落在耳垂上細細的廝磨。
輕聲的低喃宛如戀人的耳語:“若若,別再挑釁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還會對你做什麼。”
說著將人一把摟在懷裡,用身上的大麾蓋住。
就這樣如同夾著娃娃一樣直接帶著秦若若出了帳子。
天已經亮了。
比起夜色中的燕國軍營。
白日裡這裡更是冷肅的可怕。
那一排排的練兵身影,一個個揮著長槍的寒芒,盯著她就如同盯著案板上的肉。
燕錦淵一步步帶著她上了高臺。
用手捏著秦若若的臉看向下方:“若若你看,只需要時間,什麼東西都會像這場大雪一樣也掩蓋的乾淨,沒人會在乎我們大燕是怎麼奪得天下的。歷史只會記得勝利的一方。”
視線所及的地面早就蒙了一層厚厚的雪,將昨日那場屠殺染上的鮮紅盡數掩埋在下面,遮去了痕跡。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手一揮燕錦淵就這樣抱著她坐在了高位之上,下面早就坐滿了神色各異的燕國純血貴族。
大麾下,秦若若只著單衣,冰涼的身體和燕錦淵滾燙的身軀宛如連體一般緊貼在一起曖昧至極。
任由下面的人打量窺探。
心裡都是暗潮洶湧的恨意,秦若若揮動著手拼命的掙扎可身體力量懸殊讓她的小動作盡數被化解。
“放開我。”
“若若,我記得從前你最愛看戲文,你知道我們大燕平日消遣看什麼戲嗎?”
話音落下,無數的鼓聲敲出震懾的氣魄。
無數貌美的婢女從四處湧出,將所有的桌子上堆滿了珍饈美食,場上跳起了野性十足的祈禱用的祝福舞。
秦若若始終面無表情。
可漸漸的表情鬆動察覺到了不對。
臺下的狩獵場,隨著一個籠子的開啟,無數被擄來的秦國子民從籠子裡被趕了出來無助的四下探望。
殊不知不遠處關著的野獸也悄聲被開啟了籠子。
秦若若喉嚨彷彿堵住了一樣,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不由自主的手攥成拳,用力的嘶吼試圖提醒下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陷入危險的人。“跑……”
“你們亂跑!”
嘶吼聲被下方的奴僕聽到,抬頭看到秦若若時,露出歡喜的神色卻猛地被撲倒,不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一旁放出的惡狼咬住了喉嚨。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等反應過來四下逃竄開,可他們被關在一個圈起來的圍欄,不管怎麼跑,都逃不開既定命運。
“你瘋了,你瘋啦!!”
秦若若幾近崩潰用手瘋狂的捶打著燕錦淵。
這些人甚至不是陪嫁的丫鬟僕人,分明只是她大秦普通的子民。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被當成大燕貴族取樂的人畜。
“噓。”
燕錦淵的長指放在秦若若的唇瓣上,強行噤聲,低下頭貼在她的耳邊宛如耳鬢廝磨般地獄,可說出的每一字都殘忍的宛如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