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楓葉射箭館的位置和環境都非常的好,位於雲龍山地域和視野都比較開闊的地方,如果晚上一天累了,還可以去十公里外的人間溫泉酒店住上一夜。

這次舊地重遊給了我不同的感覺。

上一次和李輕眉來楓葉射箭館,我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懂,我覺得天上人間那樣的地方很高檔,我覺得楓葉射箭館這樣的地方也很高檔。

甚至我覺得能夠在銀河夜總會這樣的地方看場子,也是很牛逼。

至於曹天一這樣的人物,我更是覺得是站在天花板上的人物,畢竟人家有一個副市長的老子,我能得罪的起嗎?根本得罪不起。

所以我當時在曹天一用弓箭指著我的時候,我內心充滿了恐懼,頗有一種被一個巨人一腳踩下來,不要說反抗,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艱難的感覺。

但現在不一樣。

人的心態,格局,都隨著見識的增長而改變。

我現在對曹天一沒有恐懼,也知道了楓葉射箭館的老闆是誰,不是別人,正是顧衛公,而目前是季良哲在打理這家射箭館。

我和季良哲也見過,沒有往深了來往,只知道他和張憲剛一樣,當初都是顧衛公的左膀右臂,目前在紅山集團也是很低調的一個人物。

不過我沒有跟張晨浩說我認識楓葉俱樂部的老闆季良哲,也有一種想於無聲中起波瀾的想法,畢竟如果我和張晨浩剛好碰到季良哲,而季良哲和我打招呼,和我提前跟張晨浩說我認識季良哲帶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也只有不成熟的人,才會把我認識誰誰誰掛在嘴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越缺什麼,越強調什麼,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等下,我打電話問問他們人在哪裡。”

張晨浩開車到了停車場,對我說了一句,緊接著便拿出手機打電話,而徐陽坐在後座,一臉興奮的透過車窗看著外面。

射箭館的外圍便是供有錢人娛樂的獵場,停車場也是停滿的豐田霸道和牧馬人這樣的硬派越野車,而且大多經過改裝。

“我到了,你們人呢?行,我現在過去,剛好給你們介紹一個大網紅。”

張晨浩對著電話笑著。

我聽到他提到網紅,心裡就膩歪,在他結束通話電話,沒好氣的說道:“你能不能別動不動把網紅掛嘴邊,網紅吃你們家大米了啊?”

張晨浩強調說道:“靠,你本來就是網紅,說你網紅有啥問題?”

“你要這麼玩是吧?行,沒問題,官二代。”

說完之後,我便靠在了座椅上。

不過這次是張晨浩受不了了,立馬跳了起來,忍不住的看著我說道:“臥槽,你要死啊你,行行行,大哥我怕你了,我不叫你網紅,你也別叫我官二代。”

“這還差不多。”

我聞言表面裝的很酷,實則暗爽不已,讓你特麼沒事把網紅兩字掛在嘴邊。

張晨浩也不以為意,帶著我和徐陽向狩獵場走過去,遠遠的我就看到一群人站在狩獵場的外圍有說有笑的站在一起。

手裡都牽著身體細長的獵狗。

工作人員在一旁拿著兔子往裡面放,狩獵場裡面已經放了幾條狗進去,正在圍著兔子撒腿狂追,引起圍觀的狗主人一陣叫好。

很快。

有人注意到張晨浩和我幾個人過來了,遠遠的向張晨浩這邊招手,喊道:“浩哥,這邊。”

“走,過去吧。”

張晨浩對著那邊回應了一句,然後跟我說道:“這幾個都是市裡面關係比較硬的,家裡有從官的,有從商的,你不一定要跟他們玩到一起去,但認識認識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過我卻沒說話,而是看著不遠處人群中為首的其中幾個人,然後眼神微微眯了起來,不是別人,正是曹天一和張振濤。

他們旁邊的一個人我也見過。

吳晉。

據說在建鄴很有勢力,這段時間在幕後一直針對紅山集團的發起人便是他,已經讓紅山集團因為好幾個銀行信貸問題凍結了股權。

目的很明確,國貿旁邊的兩塊商住一體的地皮。

目前孟清婉正代表紅山集團在打官司。

“怎麼了?”

張晨浩注意到我臉色不對勁,詫異的問了一句,接著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問道:“那邊有你認識的人?”

“有,還是仇人。”

我臉色平靜的說了一句。

“仇人?你沒認錯?”

張晨浩聞言更加詫異了,他對我也是多少調查過一些的,而他這些朋友基本上都是他圈子裡的人,眼界很高,圈子外面的人根本進不來。

這次也是建鄴來了一個朋友,才聚在一起到楓葉射箭館玩玩的。

“怎麼會認錯呢?”

我笑了笑,然後看向了不遠處的曹天一。

這個時候曹天一也看到了和張晨浩並肩走過來的我,先是怔了下,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我,更沒想到我會和張晨浩在一起。

於是曹天一碰了一下旁邊的張振濤:“你看看那是誰?”

“臥槽,林東?他怎麼跟張晨浩走到一起去了?”

張振濤看過來,也是有些吃驚,畢竟張晨浩的老子是張洪國,擔任濱海市組織部長,也是他們圈子裡的核心人物,現在他看到張晨浩和我走到一起去,怎麼能夠不吃驚?

吳晉也看到了我,不過他沒認出來我,吳晉和曹天一這些人不一樣,他最擅長的就是和當官的打交道,孟清婉那邊他也去接觸過。

對於國貿旁邊的兩塊地,孟清婉一直不肯鬆口。

吳晉也不著急,既然不合作,就各顯神通,看看紅山集團股權在全部凍結的情況下,能堅持多久唄,至於站在孟清婉身後的我,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了,他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反倒是張晨浩他挺想結交一下的。

張晨浩並不知道我和曹天一他們的過節有多大,下意識的就當小事,聽了之後也沒當回事,對我笑著說道:“沒多大點事,都自己人,回頭我過去說和說和,大家坐下來吃頓飯,把事情揭過去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