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死刑有什麼好看的?晦氣。”

李倩倩是罪有應得,原身的執念又放下了一部分。

至於顧俊,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出來作妖了,徐婉寧也沒有要將他斬草除根的打算。

轉眼間,就到了陶靜靜和徐茂迎的婚禮。

徐婉寧早早起床,穿著林母這兩天特意給她趕製出來的新衣服,手裡拿著一個簡單的鏡子,望著鏡子中自己黯淡無光的臉色,想了想,到底還是撲了一層粉,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我們該出發了。”

雖然徐婉寧是婆家人,但她也算是陶靜靜為數不多的朋友,所以她要先以孃家人的身份,送陶靜靜出嫁。

陶家,陶靜靜已經換上了紅色的嫁衣,衣服是張玉玲親手做的,穿在陶靜靜身上好看的緊。

徐婉寧一推開門,看到坐在床上的人,愣在了原地。

“靜靜姐,你在你美麗的臉上做了什麼手腳!”徐婉寧咆哮:“這個妝是誰給你畫的?”

張文婷高舉右手,“我啊。靜靜找不到人幫她梳妝打扮,我想起來我結婚的時候,你在我臉上塗塗抹抹了樣子,就在靜靜的臉上如法炮製了。阿寧我跟你說,為了給靜靜化妝,我花了好大一筆錢在友誼商店買化妝品呢。”

她以前不知道化妝品竟然這麼貴,可心疼死她了。

徐婉寧深吸一口氣,好險沒有吼出來,“二嫂,你自己瞧瞧,這好看嗎?”

“不好看嗎?”

張文婷的目光掃過屋裡的幾人。

陳燁第一個搖頭:“靜靜的氣質溫柔,長相也是溫柔掛的,但是你給她嘴唇塗的這麼紅,看起來就像是吃了小孩兒似的,怪嚇人的。不好看。”

袁欣也道:“而且三嫂的這個髮型,說實話一點也不適合她,再搭配上她的妝容,看起來至少老了十來歲。”

毛敏和陶曼曼沒有陳燁袁欣那麼會說,但還是雙雙點頭附和。

屋裡坐了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化的好看,張文婷表示很失落。

“那現在怎麼辦?”陶靜靜緊張地問道:“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再有半個小時茂迎就該來接我了,頂著這張臉,我有點不好意思出門。”

“時間來得及,我來替你修改一下妝容吧。”

徐婉寧慶幸自己背上了挎包,可以利用挎包的遮掩將化妝品拿出來。

之前給張文婷化新娘妝的時候,徐婉寧就提前將化妝品裝在了特製的,能儲存好但是又沒有露出明顯標誌和年代感的盒子裡,現在拿出來一點也不突兀。

“三嫂氣質溫婉,簡簡單單地盤個頭發就好了。我這兒有好看的髮飾,別上兩個就已經很好看了。”

“眉毛不能畫的太粗,不然顯兇又顯得年紀大,彎彎的柳葉眉最適合三嫂。還有口紅,淡淡的塗一層抬氣色就好,腮紅是必不可少的,看起來粉粉嫩嫩的,好看極了。”

屋子裡的眾人發現,經過徐婉寧的“妙手回春”,陶靜靜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明明還是那張臉,臉上也沒有誇張到有太多顏色的堆砌,但是看著就是精緻了很多。

“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像阿寧這樣的一雙巧手啊。”張文婷一臉頹喪。

其實關於化妝,徐婉寧並不是十分專業。

但因為愛美的天性,她前世也摸索過最適合自己的化妝手法,包括做一些簡單的髮型。

雖然她遠不及美妝博主的專業度,但她會的那些手法拿到八十年代來,可謂是遙遙領先。

用她非專業的角度來看,其實張文婷很有化妝的天賦。

畢竟徐婉寧只是在她臉上化了一遍,她卻已經將大部分的步驟都記清楚了。

而且,張文婷給陶靜靜化的妝不是說不好看,一來是配色太誇張,二來是不符合陶靜靜溫婉的氣質,所以才會被眾人說不好看。

但其實,張文婷剛才化的,可是千禧年最流行的煙燻妝。

當然,是比較粗糙的那種。

但如果對她進行適當地培訓,相信以張文婷的巧手,真的能化出很好看的妝容。

“二嫂如果真的喜歡化妝,等你生了孩子,身體恢復以後,我可以抽一點時間好好教教你。”

“可以嗎?”張文婷按捺住心底的激動:“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當然不會,但前提是,你要認真學。”

學會了以後,開一個小小的妝造工作室不是問題。

徐婉寧一直都知道,張文婷不滿意自己現在的工作,如果能讓她發掘出自己擅長的點,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人生之路,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

人生有千萬種可能,不能拘泥於某一種形式。

“阿寧,我能跟著一起學嗎?”

徐婉寧聞聲看向陳燁:“大嫂也喜歡這個?”

陳燁笑容和煦:“喜歡目前倒也談不上,但我覺得挺有趣的。”

“當然可以了,等回頭我就教你們。”

姑嫂幾人聊著天,倒也不覺得時間難熬,直到徐茂迎帶著龐大的兄弟團來接新娘子。

將陶靜靜送上婚車以後,徐婉寧才準備跟著陳燁幾人一同去酒店。

轉過身,就看到笑容滿面的陶母眼底噙著淚水。

徐婉寧走過去,掏出手帕遞給陶母。

“朱姨,靜靜姐嫁去大伯母家,離您家裡很近,您要是想她了,給她打個電話,腳一抬就回來了。”

陶母苦笑著道:“話是這麼說的,但嫁出去的姑娘,可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就算離得再近,也沒道理時常回家啊!”

陶母慶幸的是,這次靜靜找到了一個好婆家。

雖然茂迎有的時候確實幼稚了點,不知道心疼人,但婆婆是個好的,不會磋磨她的女兒。

而且徐家是大家庭,一大家子人格外團結,雖然妯娌多,但都處成了朋友。

她兩個女兒都嫁去了徐家,這輩子都不會受委屈。

這就是天大的好事兒。

是當父母的,看到女兒出嫁,最期盼的事兒。

徐婉寧的手摟上陶母的肩膀:“朱姨,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可不認同,畢竟,我也是外嫁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