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緊繃著身體顫抖,雙手在被單下緊緊攥著。

該是如何親密的舉動,才會沾染上許星落的香水味?

她眼眶微微發熱,有點溼潤。

不敢開口求證。

可當喬惜察覺到身側的男人緩緩站起身要離開。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拉住了他的手臂。

“霍先生。”

她沙軟的聲音響起,整個人坐在床上,雙手緊緊環住了他精壯的腰。

黑暗中,背對著她的男人轉過身,輕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裝睡呢。”他聲音帶著溫和的繾綣,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細膩的面板。

喬惜大膽地站起身,站在了綿軟的床上,居高臨下地伸出手摟著男人的脖頸。

四目相對。

這樣的姿勢,本能滋生了曖昧。

喬惜緊抿著唇,心裡難受極了。

她一邊怯弱不敢求證他與許星落的關係,一邊卻強行說服自己相信霍行舟。

那股掙扎牽扯的糾結,幾乎是要將她給逼瘋了。

忽然。

那雙澄澈瑩潤的杏眸裡盛滿了孤注一擲,她迎著霍行舟疑惑的眼神倔強地說道:“霍先生,我的手快痊癒了。”

直白。

熱烈。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霍行舟的手掐著她細軟的腰肢,眸色越發昏暗:“喬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的。”她聲音微低地說道。

那一晚,他們擦槍走火,差點越界。

他說,等她手好了就不會再放過她,那些“太太樂”也沒有用上。

“喬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考慮清楚。”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了,滿身禁慾剋制。只有越發收緊的雙手,昭示著他的浮躁。

喬惜被那股酸澀和自卑給逼得難受,她搖了搖頭。

不需要再考慮。

她直接親吻住了男人的薄唇,用柔軟的身體貼緊他。

青澀,熱情的吻,點燃了漆黑的夜。

霍行舟的身體繃緊,像是一柄利劍。

任由她點火,撩撥。

喬惜輕輕咬著他的唇角,眸色水光瀲灩,聲音清軟:“霍先生,我是願意的。”

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這種話。

面對喬惜的時候,霍行舟也不例外。

“你別後悔。”霍行舟壓低聲音,氣息灼熱說道。

喬惜緊緊攥著他的襯衣,呼吸急促。

長這麼大,她也想要任性一次,想要抓住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想成為你的人。”

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她的話就像是引線,徹底引爆了所有的曖昧。男人反客為主,強烈的荷爾蒙侵襲,將她狠狠壓在柔軟的床榻上。

喬惜的閨房,帶著清雅的淡香,和他身上的冷冽的香味混雜。那一股屬於許星落的甜膩香味悄然散去,彷彿沒有存在過。

唇舌纏綿,交鋒。

喬惜的連衣裙拉鍊被扯開,皺皺巴巴地掛在她的身上。那男人親吻著她白皙的脖頸,修長的手指撫摸她的肌膚。

喬惜臉頰緋紅,艱難應對。

她緊張極了,連紅唇都帶著顫抖。

“喬惜……”他一開口就像是頂級春藥,蠱惑人心。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小腹摩挲,“這裡,可能會有孩子。”

喬惜躺在床上,頭髮披散睜大雙眼看向他,很是疑惑。

“太太樂也不是百分百避孕的。”他輕聲說道,“再緩緩吧。”

他血脈噴張,理智已瀕臨崩潰,可還是喊了停。

他想給她的,不是這樣的匆促委屈的第一夜。

喬惜半垂著眼眸,心底鬆了一口氣,卻也有些失落。

他不想碰她,是因為許星落回來了嗎?

突然。

男人握住了她的左手,語焉不詳地問道:“痊癒了,對嗎?”

“嗯?”喬惜迷茫地看著他。

“那麼今晚就勞累它了。”男人高冷禁慾,一本正經說著令人羞恥的話。

喬惜半晌兒才反應過來,渾身面板髮燙。

她沒有拒絕,任由男人放肆的動作。

她側過頭緊閉雙眼,不去看他的眼神和性感的表情,耳邊是他發出的悶聲。比那時隔著浴室門,聽得更加清晰,立體環繞。

夜半將歇。

她面紅耳赤,僵硬著身體躺在床上。

身側的男人坦蕩,饜足。他喑啞著聲開口:“明日柳家的滿月宴,我會晚點到,我讓老陳先送你過去。”

喬惜問道:“是因為霍建軍的經濟犯罪案開庭嗎?”

“嗯,我不能缺席。”

喬惜明白他這樣的身份,沒必要去參加一個小孩的滿月酒。他願意過去,已經很好了。

“沒關係的,霍先生。我能照顧好自己,你先處理正事。”

她幾乎每天都會接到柳家老太太的電話,和她嘮家常順便再提滿月酒。

盛情難卻,喬惜無法回絕。

“喬惜,等開庭結束,我會趕過去。”他揉了揉她鬆軟的頭髮,在她唇角又親了一下。

開庭最晚到六點,而柳家的滿月酒也是六點正式開始。路上會耽誤半個多小時,他怕她不適應上流社會的浮華,擔心她被欺負。

喬惜聽了他的話,那雙眼睛亮了亮,心裡甜滋滋的。

白天的那些鬱悶和猜測,彷彿被衝散了。

“好。”

她窩在他的懷裡,乖巧地應了一聲。

翌日,週末。

喬惜醒過來,身側的床就已經空了。

她下樓用早餐的時候,難得看到程寒沒出門。頭髮鬍鬚花白的老先生對著她招了招手,“過來,我替你再看看手。”

喬惜聽話地坐在沙發上,伸出雙手讓他搭脈針灸。她有些不自然地縮了縮左手,隨即又放鬆。

程寒看了她一眼,仔細檢查每個手指關節沉聲說道:“左右手的靈活度都恢復得不錯,你那右手再養兩天。倒是左手……”

他猜測可能是醫院太忙,便叮囑道:“不要操勞過度。”

喬惜的耳根血色蔓延。

操勞過度四個字,讓她回想起昨夜一幕幕,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喬丫頭,我今天就要離開海城了。”

喬惜早知道他會離開,卻沒想到這麼突然。她不捨地說道:“不能再待一段時間嗎?到時候我送您回去。”

程寒擺了擺手:“會有人送我回月亮村,你們小兩口過好自己的日子。”

他語氣堅決,喬惜頗覺遺憾。

他又開口說道:“有一事,我要叮囑你。無論柳家請你做什麼,你都別答應。”

喬惜蹙起眉頭問道:“為什麼?”

難道程爺爺和柳家有什麼過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