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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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惜當著周煜的面撥了舒雪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舒雪的聲音有點沙啞問道:“喂,喬惜你找我什麼事?”
喬惜看著面前可憐巴巴的周煜,輕聲說道:“舒雪,周煜在酒吧喝醉了,吵嚷著要見你。你能不能來接他回家?”
舒雪沉默了一會兒說:“太晚了,我一個人出門不安全。麻煩你讓老陳或者是代駕送他回去吧。”
她居然拒絕了!
喬惜有點詫異,她以前對周煜的深情歷歷在目,怎麼就拒絕了?
“喬惜,我先掛了。”
舒雪的語氣很不正常,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喬惜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看向周煜說道:“她說不來。”
看來苦肉計也沒什麼用了。
周煜心中憋悶:“以前她吃阿茹和小美的醋,也不至於鬧成這樣。她很清楚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也不介意我那些過往啊!怎麼這次……”
直到現在周煜都覺得舒雪是在單純賭氣。
喬惜站在路燈下看著愁苦的周煜說道:“因為她知道阿茹和謝流箏不一樣,你短暫交往過的那些女人合起來都抵不過謝流箏一個手指頭。而她也發現,她在謝流箏面前一無是處。”
這種滋味,喬惜是嘗過的。
這叫自卑。
周煜不解地喊道:“可我愛的是她,我不愛謝流箏啊,這不就夠了嗎?”
喬惜追問:“所以她能夠比過謝流箏的就是擁有了你現在的愛,那如果有一天你不愛她了呢?”
那還剩下什麼。
周煜被問得愣住了。
“周煜,舒雪是覺得她賭不起。她沒有足夠的底氣,在你不愛她的時候還能體面地和你分開,去追尋自己的路。你只看到她和你鬧彆扭,卻沒想到如果她不是真的愛你,為何要計較這麼多?”
喬惜不懂男性思維。
也許男人考慮問題就是比較直接,不如女人那麼細膩。
周煜像是被錘子重重地敲了一下,似懂非懂,有一層薄薄的膜就要被戳開窺見真相了。
霍行舟拉著喬惜微微顫抖的手說道:“老陳,把他拉上車,一起回家吧。”
“好的,少爺。”
老陳拖著發愣的周煜放到了副駕駛,然後特意開啟了窗戶通風。這酒味發酵起來,還真的有點臭。
霍行舟低頭看著喬惜說道:“別為這個蠢貨傷神。”
喬惜鼓著腮幫子看向他:“以前周少說起我們的事情,頭頭是道。我還以為他是情感大師,卻沒想到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堆爛賬。”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情這一字,最是磨人。”
有人為情變蠢貨,有人為情變瘋子。
連他也不會例外。
“走吧,回家。”
喬惜聽了他的話,乖乖地點了點頭。
……
而另一邊。
舒雪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放到了一邊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父母。
茶几上是一份填好的援非申請書,只差家屬簽字了。
舒雪父母臉色難看,眼眶發紅。
舒媽媽哽咽地問道:“你真決定了?那可是非洲,醫療隊伍很容易出事的。我們家雖然不比富豪家,可也是從小富養你的,沒讓你吃過什麼苦頭。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
舒爸爸語氣強硬地說:“不準去!這個字,我是不會給你籤的!”
“雪兒,你不會是和周煜賭氣想要離開吧?你和他鬧了矛盾就好好解決,我看他是個好孩子真心要和你過日子的。你別做糊塗事!”
舒雪知道說服他們很難,但還是想試試。
“爸媽,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和周煜無關。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是我逼著他和你們見面,逼著他要和我領證的。他是個不婚主義者,原本我們就是玩玩。”
舒雪眼角溢位了淚水:“我知道你們為我好,給我安排穩定的工作。海城市醫院一般人想進都進不去呢,你們希望我能找個好物件,結婚生子。可我不想這一輩子就糊塗過去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她骨子裡也有反叛精神的。
“安穩不好嗎?我們一家平平安安不行嗎?”舒爸爸怒上心頭,“舒雪,不要胡鬧!”
舒雪深吸了一口氣,“砰”一聲跪在父母面前。
“爸媽,恕女兒不孝!”
她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敲擊著冷硬的地板,發紅。
“我不想一輩子稀裡糊塗地過。我來到這世上一遭,總要做些我認為有意義的事。女兒明白你們的好意,可我想試試看。是對是錯,我都會擔起責任。”
舒雪父親痛心疾首:“你非去不可?”
舒雪一字一句道:“非去不可。”
“舒雪,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的!你現在去援非,意味著你和周煜之間也沒有什麼可能了。那邊的條件艱苦,你可能熬不住打退堂鼓就什麼都沒有了。要是再危險一點,可能連命……”
家裡的頂樑柱說到這裡,也眼眶發紅險些落淚。
舒雪從未見過父親如此模樣,她的心在顫抖卻依舊說道:“爸,人都會嚮往自己未選擇過的一條路,而是後悔自己走過的這一條。結婚的人會羨慕未婚的,未婚的人也會幻想婚後的日子。可路沒有走到盡頭,誰知道哪條才是對的呢!”
“我的路,總要自己走。”
“請你們原諒。”
“對不起,辜負你們的期待了。”
她聲音堅定。
舒雪母親早已泣不成聲。印象中,孩子一直是懂事乖巧的,哪怕催著她結婚也會聽從家裡安排去相親,哪裡知道她有這麼多的想法和委屈。
舒雪父親拿起那張申請表,看了又看。
他不理解她突如其來的叛逆,可看她心意已決。
難道他們給孩子安排這樣平穩一帆風順的路,錯了嗎?
他的背佝僂了幾分。
最終心情沉重,緩緩開口:“這是大事,我和你媽媽還要商量商量,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明天是週一,你們還要上班的。”
舒雪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她確實沒抱什麼希望。
父母是國企員工,思想觀念傳統。
她回房後靠在房門口,依舊能夠傳來客廳裡母親的哭聲。
她是否太自私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