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的狐朋狗友們紛紛開口抱不平。

“你們也沒表明身份,如果許雲夜曾經拒絕了TN俱樂部的邀請,那誰還敢和他比賽車呀!”

“彥哥的腿都傷成這樣了,怎麼下跪道歉!你將他害成這樣,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孫威猛用力推了他一把,罵罵咧咧:“你算什麼東西!在酒吧你也打我了吧?要不你給他下跪,本少爺還沒計較你們打我的事呢。跪,給我跪下!”

他可不要臉面,連連嘲諷道:“別說今天只是傷了右腿,就是兩條腿斷了都給我趴著道歉!陸少,你該不會全身只有嘴硬吧?你們帝都二世祖就這點能耐,讓我們海城人看笑話!”

“陸彥,你不會就厲害在一張嘴吧?輸了就耍賴,真沒品。”

孫威猛說道:“到底跪不跪呀?”

那些狗腿子被孫威猛懟得敢怒不敢言,大部分圍觀的人也不吱聲就看個熱鬧。

魔鬼峽陸彥賽車賭約的訊息已經傳遍帝都了,現在看俱樂部還陸續有人進出呢。

陸彥在帝都稱王稱霸多年,得罪的人也不少。許多人因為家世比不上他,只能將不滿藏在心底。

現在有機會看他笑話,怎麼會放過呢。

陸彥被氣得直喘粗氣,脖子青筋畢露。

他環顧四周,發現了許多熟面孔。

他們異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叫他心中惱怒不已。

許雲夜更是添油加醋,語氣平淡地說道:“既然陸少不願意認輸,那就算了。沒想到帝都陸家人竟然這麼玩不起,我們走吧。”

他這麼一激。

陸彥差點嘔出一口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誰說我不履行賭約?我陸彥願賭服輸。”

他伸出雙手惡狠狠地吼道:“扶我起來!”

俱樂部的醫生說道:“陸少,您的腿已經傷得非常嚴重了,不能隨意挪動。最好等醫院的救護車來,然後好好檢查一番。稍有不慎,會落下殘疾的。”

“滾開!”

陸彥氣血上頭,滿腔怒意。

他掙扎著起身,緩緩曲起膝蓋忍著劇痛,那雙眼睛泛著嗜血的怨氣。

歪七扭八地跪在了喬惜和許雲夜的面前。

陸彥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語氣藏著濃重的怨氣瞪著喬惜:“我和你道歉,只是因為我輸給了許雲夜履行諾言,而不是我真心道歉。”

孫威猛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嚷嚷著:“還嘴硬呢?你嘴硬的樣子好熟悉,當初嚮明珠在試針大會初選輸給喬惜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他要把陸彥的慘狀拍下來,還有他罵陸映雪的話,到時候好好欣賞傳播。

也有一些人偷偷拿出了手機開啟了錄影。

許雲夜提醒道:“還有呢?你應該說陸映雪什麼?”

陸彥屈辱地喊道:“陸映雪,屁都不是!根本就比不上喬惜!”

這一聲怒吼中,藏著悲憤!

不甘!

怨恨!

還有痛苦!

不遠處,剛下車的陸映雪聽得一清二楚,她白皙清麗的臉上淡淡隱去了笑意。

她姿態端莊優雅,眉眼都像是沾染了幾分普度眾生的神性,翩然而至。

她的氣質如雪,讓人覺得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都是對她的不敬。

“是陸小姐!”

“陸映雪來了!”

“真美!人美心美,襯托得這世上其他女人都是俗物!沒有一點可比性……”

痴戀好奇的目光落在了陸映雪的身上,帝都有一半富家子弟都想娶陸映雪,而另一半自然是覬覦關靜檀。

只見她穿著一身白裙,仙氣飄飄乘風踏月而來。

走到了陸彥的面前。

陸彥看到她就忍不住喊道:“堂姐……”

他內心十分羞愧,居然輸了比賽侮辱了堂姐。

陸映雪瞥了他一眼,嗓音動人嫋嫋道來:“傷得這麼重,先去醫院治療吧。”

她說話的聲調不急不緩的,乾淨又透著幾抹清潤玉石的親和力。這可能是她日常做慈善養成的習慣。

輕輕地,慢慢地,卻咬字落地清晰又溫柔,讓人充滿了好感。

忍不住也放慢了節奏順從她的意思。

帝都小霸王陸彥紅了眼睛,聲音哽咽地說道:“對不起,堂姐。我沒有贏得比賽,還說了那樣不中聽的話。你別生氣……”

陸映雪嘴角泛著淡淡的笑:“這次原諒你。下回別再參加這麼危險的比賽了,我更擔心你的安危。你胡鬧也有限度,這傷也算是一種懲戒了。”

她溫溫柔柔的,又有幾分疏離。

陸彥連忙點頭,溫順乖巧得不像樣子:“堂姐說什麼,我都聽。我去醫院好好養傷,只要你不怪我就好。”

陸映雪欣慰地點點頭,讓保鏢小心送陸彥去醫院治療。

中醫可以止血,可不能解決這樣的創口。

陸彥被抬走後。

陸映雪提著裙襬,款款走到了喬惜和許雲夜的面前。

她眉眼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語氣溫和:“我替堂弟給各位海城來的客人道歉。他被寵壞了,做事不知輕重。今天衝動之下才會提出比賽,幸好沒釀成慘案。”

許雲夜不吃這一套,他被許星落針對了那麼多年。

早就看透了女人表裡不一的偽裝,這陸映雪看著就是不染塵埃清新脫俗的仙女菩薩,可誰知道內裡是什麼樣的顏色。

也只有這群帝都的蠢貨日夜被陸家營銷宣傳洗腦,將陸映雪當成了神女。

他冷嗤了一聲,轉過頭去沒有領情。

陸映雪絲毫沒有被落了面子的惱怒,而是友善地看向了喬惜:“難道你就是那位國醫程寒的徒弟喬惜嗎?我父親經常和我提程老先生當年的事蹟,我心嚮往之。”

喬惜對上她的視線,看不透她眼底的情緒。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陸映雪本人。

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居然曾經暗示向淮害死了她奶奶。

或許陸映雪的目標,是她。

而奶奶只是替罪羔羊而已。

喬惜精緻的面龐露出了幾分嘲弄的笑:“我以為陸小姐對我已經很熟悉了,沒想到差點認不出我。”

陸映雪溫柔地笑說道:“喬小姐,我們以前沒見過呀。”

喬惜抬眸,聲音透著一股深冷的寒意:“可口口聲聲說著沒見過我的陸小姐,卻早早地欠了我一條人命。陸小姐,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