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疑惑反問,“怎麼了?我修為提升了,楚師姐不高興嗎?”

“不......我只是有些驚訝。”

楚悠然似乎被星隕的話給傷到了,她幽怨地看了一眼星隕,轉頭撲向躺在地上的孟澤元,“孟師兄!孟師兄他怎麼了?”

“鍾師兄,孟師兄怎麼樣了?”楚悠然蹲在孟澤元身側,一雙含淚的眸子望著正在給孟澤元檢查的鐘離昧。

當時跟喻秋孟澤元失散,她表面著急,實則拖延,想讓喻秋吃夠苦頭,若是死了就更好了。

可沒想到遇到了恰好路過的鐘離昧。

鍾離昧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轉瞬又鬆開,他拿出丹藥給孟澤元服下,才站起身道:

“並無大礙。”

聽到這話,其他人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鍾離昧則是轉向星隕,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可有受傷?”

女孩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眼神清亮,髮髻略微凌亂,見他看過去,對方也直白的對上他的視線。

星隕:“沒有。”

鍾離昧眼神瞥了一眼被丟棄在不遠處的血衣,並沒有強硬的要檢查星隕有沒有撒謊。

他抬手,剛才被星隕丟棄在戰場的碎劍浮在眾人面前,“這是你的佩劍?”

孟澤元的佩劍就被丟在地上,這顯然不是他的。

“對。”星隕點頭。

鍾離昧:“你們是怎麼殺死那頭兇獸的。”

兇獸築基期後期,就是孟澤元都不是對手,她一個練氣期六層別說是廢了劍,就是廢了自己也不可能能打得過。

且那兇獸的是被一劍削了腦袋,沒有金丹期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星隕語氣隨意:“運氣好唄。”

楚悠然走上前來,直白地問:“喻師妹,你的意思是你殺了那兇獸?”

星隕:“不然呢?”

楚悠然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而是用疑惑的目光掃向剩餘的那幫人,似乎在向他們求證。

那幾人腰間都掛著同款香囊,是進山前楚悠然給的。

喻秋也有,只不過她沒要,當著他們的面給扔了。

“喻師妹,你說這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你一個練氣期拿什麼殺築基後期的兇獸!”

一人開口,其餘人立刻出來幫腔。

“你要是說是孟師兄拼死殺的,我們還能信上三分!”

“別是孟師兄拼命殺了兇獸,你見他昏迷不醒,貿然領功的吧!”

“就是!”

星隕面色不變,不與他們爭論,反朝鐘離砞問道:“孟師兄醒不過來了?”

其餘人:“......”

鍾離昧似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格外認真回答道:

“能醒過來,不過具體什麼時候能醒,還得等找醫修看過才知道。”

星隕微微一笑,語氣溫和:“你們既然這麼想知道,那就等他醒了再問唄。”

人又不是死了,她貿然領什麼功,是他們腦子不好使,還是當她腦子不好使?

楚悠然咬了咬牙,覺得喻秋真是越來越討人厭了。

平時喜歡搶她東西就算了,運氣居然還這麼好。

那可是築基後期的兇獸,兩個人竟然都沒事......沒出事,那這件事豈不是就接輕易揭過去了?

不行,靈草還在她身上,不能白白便宜了她!

“當時那兇獸誰也不追,就追著喻師妹跑,可能喻師妹身上確實有什麼過人之處。或許她沒有說謊,真的是她獨自斬殺了兇獸呢?”楚悠然繼續添火,打算將星隕身上藏有靈草,才惹怒兇獸的事揭露出來。

果然,此話一出其他人看星隕的眼神就變了。

對呀,為什麼兇獸誰也不追,就追著她跑?

她是不是偷了兇獸的東西?

至於殺死兇獸,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打死他們都不信!

“啪啪啪——”

星隕鼓起掌來,“楚師姐真是慧眼識珠!太清宗這麼多前輩長老都沒看出我的潛力,就你看出來啦!”

楚悠然:“???”她是不是腦子有病?鼓什麼掌啊?

說著,星隕還轉頭問現場修為最高的鐘離昧:“鍾師兄看出我身上有什麼過人之處了嗎?”

鍾離昧還當真認認真真看了星隕片刻,然後用詞謹慎道:“暫時沒有。”

星隕摸著下巴,視線在楚悠然身上掃了掃,“我覺得太清宗應該給楚師姐挪個長老的位置坐坐,只當親傳弟子委實屈才了。”

楚悠然不知道星隕哪根筋不對,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完美反駁,只一雙大眼睛蘊含怒意的瞪著她。

星隕偏偏還湊過去,“不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還望楚師姐告知?屆時我定然要幫楚師姐討個長老的位置坐坐!”

鍾離昧見星隕越說越離譜,只得出聲制止:“喻師妹!不可胡言!”

長老的位置誰能坐,豈是他們能妄言的。

星隕不甚在意的‘哦’了一聲,她退開幾步,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楚悠然則是咬了咬唇瓣,眼淚將落未落,“喻師妹,我明明是幫你說話,你為何非要懟我一人,喻師妹就當真這麼看不慣我嗎?”

星隕眼睛皮一抬,看向楚悠然,笑得好看極了,“知道我看不慣你,還眼巴巴湊上來同我說話,你是不是欠啊?”

“你......”楚悠然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豆大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她眼眶微紅,委屈巴巴的,哭起來也好看。

那些一直幫腔的師兄弟們立刻圍上去哄。

“喻秋!你少不識好歹!悠悠幫你說話,你還這麼欺負她!”

“你害孟師兄受傷,恬不知恥的冒領孟師兄的功勞,現在還有臉欺負楚師妹!”

“你信不信等回了宗門,我們稟明九淵真君,將你逐出峰去!”

“好好好!”星隕連聲說好,“誰不稟報誰s......修為不得寸進!”

告狀好啊,不告狀,楚悠然怎麼受罰呢。

鍾離昧看著這一群幼稚鬥嘴的師弟師妹們,無奈暗歎,只覺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左右不過才十多歲的少年,幼稚一些也很正常。

鍾離昧將孟澤元帶上,“孟師弟還需要帶回宗門醫治,事情真相如何,還是等回了宗門再說吧。”

一群人這才停歇了下來,用眼睛瞪了瞪星隕,跟著鍾離昧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