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4:你是誠心想餓死本帝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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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峰一豎,魔氣從她周身登時漫開。
「念你年幼無知,再有下次,是無間煉獄還是十八層地獄,任選其一。」她宛如姿態高貴的女皇,一個眼神就能隨隨便便扼殺了誰的命運。
看到自己的孫女兒被嚇得快哭出了聲,方同連忙護犢子一般,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後,擋住了無憂吃人的眼光。
「娘娘息怒,老朽是為了等有緣人為孫女治病才在酆都定居的,現在下都經營著一家小醫館,勉強餬口。」來自天外天又如何?若不守這裡的規矩被轟出去,那就再也入不了酆都了。
「嗯,下一個。」
她眸光微垂懶得與他們較真,若不是為了那些枉死的孩子,她才不會有耐心坐在這兒,要知道她是獵人中最沒耐心的那個。
崔家宗祠,烏金木的案桌上燃著三支祈福新香,雲霧繚繞。這是崔家的規矩,每日祭拜每日在宗祠討論族內事宜。
「家主,不若早早將思湄那丫頭給嫁了,這樣咱崔家身後的保障就又多了一層加固。」三長老一臉獐頭鼠目在一旁出主意道。
「太子雖是身份尊貴,可如今才剛進靈將一階,別忘了他的四弟庭王爺,如今已是靈,聽說陛下有意廢太子改儲,不若我們早早與那庭王爺喜結連理,成就好事。」他繼續丟出一個悶聲炸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聽他說的玄之又玄,二長老忍不住接話:「老三,你這訊息哪兒來的?可不可靠?」若國君真的改儲,太子可就成了廢棋,那他日前送進宮討好的珍品,豈不打了水漂。
「當然了,宮裡的訊息怎麼會錯。」
「可妙音大師說過,咱思湄可是鳳主之命,馬虎不得啊!」此事一步錯步步錯,根本沒有轉圜之地。
聽言,崔棟不語看向大長老,發現他仍舊閉目不言,心裡也頓時將三長老的假設給拋卻腦後。
太子未被廢除,還是保守等待比較合乎情理,正在他們談論崔家女嫁夫人選時。
主人翁正被堵在了鎏靈密林,再難脫身,咔布咔布族有一道死結界,除非靈尊境,不然休想逃離。
而這種死結界的代價也極其慘重,那就是自爆魂靈,以此為祭。
「大姐,這該怎麼辦?根本打不開,你幹嘛非要動手嘛!」崔思冉在結界內慌不擇言埋怨道。
當她驚恐回神時,一個耳刮子直接甩在了她的臉上。
不僅如此,這一耳光崔思湄故意用指甲劃傷了她的臉,火辣的疼使她上手一抹,溫熱的猩紅,讓她瞬間失控大哭了出來。
「大姐,我是你妹妹呀!你怎麼能傷我嗚嗚………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孃親嗚嗚……」
她張嘴哭的正起勁,一顆藥丸直接扔進了她的嘴裡,下巴被迫一仰。
「大大大大姐,你餵我吃吃的什麼?」她慌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太子,也不看看你什麼貨色,也配跟我爭太子妃之位。」崔思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毒嗤笑道。
「大呃呃……」她想說,可卻怎麼也說不出聲,崔思冉驚慌的看著面前這位蛇蠍美人,昔日的姐妹情深彷彿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
「若不是你娘下作,氣得我母親慘死,我也不用認賊做母!」她說持續收緊,鮮紅的血順著白皙的鋯腕,不斷下淌。
「聽說你娘是紅極一時的名妓,也就是千人騎萬人跨的***,呵!也配當我崔家主母。」
崔思冉想要搖頭否認,奈何她渾身散軟,根本逃不脫鉗制。
「興許你就是你娘偷野漢子生下的***,看來,回去得讓爹好好驗驗了。」
她最討厭那假冒偽善的「主母」,常常當著他爹的面對她百
般疼愛,只要一脫離視線連個笑臉都懶得施捨給她,更美名其曰:「女子要懂得自給自足。」
私下又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搬進她這位「好妹妹」的庭院。
口頭教訓完,她隨手一甩,狠厲的目光掃向一眾家族弟子,此刻他們個個低著頭不敢看不敢聽,生怕也被她捉住不快。
上酆都,日落西山,眾人也都一一散盡,「娘娘,累了一天了,要不先回去歇息片刻。」宋松河看她腦袋似是提不起來,一隻手還一直硬撐著。
「不用,晚上才是重頭戲。」她起身伸了伸懶腰,抬頭看了一眼即將來臨的暗夜。
按著規律,那怪物如果吞了宋小兒的靈體,也至少還要再殺一個孩子,那酆都最後一個孩童,不就是外來的異荒嗎?
宋家小兒無論是否被蠶食靈體,都不可能遍尋不到,除非……他溜了。
「我餓了,宋家主不會這會兒要趕我走吧?」她一臉委屈的模樣,看得宋松河嘴角直抽抽。
一整天各色糕點茶水供應不斷,合著帝后娘娘還是一個餓,「下官哪兒敢,款待帝后娘娘是我宋家的福分,不知娘娘想吃什麼?」
「嘿嘿……挺上道兒嘛!把你家片兒魚來一份,還有一壺桃花釀,不,兩壺。嗯……還有,你現在帶我去令郎的廂房看看,興許有什麼線索。」
「是」,宋松河吩咐好下人,就走在前面領路,「娘娘隨我來。」
無憂打著哈欠跟在後面,坐了整整一天,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像被拆了一般,踏在地上宛如踩進了棉花裡,渾身難受。
看她東倒西歪的不走尋常路,惡鬼們紛紛從青銅鏈上下來,連忙在她周圍保護起來,生怕她磕到碰傷。
剛走近廂房,就能清晰地聽到,從裡面傳出一聲聲壓抑的嗚咽聲。
宋松河連忙請罪:「娘娘恕罪,賤內思子心切……」話盡也帶了幾分哽咽。
「無罪,走吧!」
剛入廂房,宋夫人就由丫鬟扶著羸弱一拜就離開了。
精雕細刻的血檀木,幾乎佔據了整個廂房,無憂看了幾眼不禁心裡嘆道:不愧是大戶人家,就連孩童的房間都充斥著書香之氣。
牆上掛著各種寫意的字帖墨寶,她是欣賞不來,她唯一能看懂的也只有案桌上還未畫完的竹畫了。
「你們出去給我守著,不許任何人和鬼靠近。」
鬼大頷首領著眾鬼全部退出廂房,「娘娘,可是有要緊的事交代下官去辦。」宋松河自覺壓低聲調問道。
無憂沒有答他,而是直接撇向博古架上的一個花瓶擺件慵懶說道:「還不出來,別躲了,我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她曾誤以為昨日聞到是木香,今日在長生殿聞到冥九夜案桌上的味道才察覺那是一種墨香。
正當宋松河納悶兒時,從青瓷花瓶裡飄出一道虛影,「爹爹,我好怕呀!」不是宋家慈又是誰。
「兒啊,你你原來躲在這裡,怎麼不回魂啊!」人死後,守三為安,破七入回。
人死後可在三日內以魂魄的樣貌與在世親人一一道別,七天後必要進輪迴,否則會成為孤魂野鬼。
「我怕。」
看他整個鬼影忽虛忽實就知道這小傢伙嚇得不輕,「行了,我問你,看到襲擊你的是什麼東西了嗎?」
「看不清俱無像個無臉怪,若不是家僕及時喊了一聲,我估計就跑不了了。」小鬼雖然害怕,好在口齒清晰。
「就沒有很特殊的標記嗎?好好想想。」她大刀闊斧往床上一坐,錦靴一脫,轉身,雙腳靠在牆上,上半身往外延伸吊落。
看她如此怪異的模樣,父子倆相視一望,搖頭不語。
整整一盞茶時間後,宋家慈才說出了一個令無憂神情大悅的線索。
她起身轉動了幾下受累的脖子,錦靴一蹬,「走吧,躲進我的青銅棺裡更安全。」說完又看向滿臉不捨的宋松河,「那髒東西沒找到他,一定還會回來,這裡不安全。」.
「是是是,還是娘娘考慮的周到。」宋松河感激的抹了一把淚連連稱道。
她廣袖輕揮,青銅鏈發出「叮琅琅」的脆響,讓宋松河心中一安。
「宋松河!」
「娘娘吩咐。」
「吩咐個頭啊!你是誠心想餓死本帝后嗎?」她蹙眉一睨,嚇得宋家主忙慌說道:「娘娘請!娘娘請!」
剛出內院,就看到外院跪了一地,「夫君,你怎麼來了?」當她看到冥九夜時,身上瀰漫的獵殺之氣,剎那變得可愛俏皮。
「夫君掐指一算,夫人要獨享美食,我連忙就跑過來了呀!」他大臂一展,嬌妻撲進懷,「那夫君可算有口福了,宋家主請客吃飯哦。」
華燈初上,酆都的夜景才剛剛開盤,踩在鬆軟的祭祀紙幣路上,夜鷹雙腳不受控制的打顫,像個腿腳不利落的年邁老翁。
「爹爹,快來!有好吃的。」異荒指著中都特有的茶凍糕欣喜的跑了過去。
為了符合兩人的年齡裝扮,夜鷹特意粘上了鬍子,肚子上綁了一個枕頭,還穿了一身寓意福壽的暗色長袍。
看到夜鷹寸步難行,異荒跑過來關懷的問道,「爹爹,你怎麼了?」
瞧著路上稀少的路人,異荒小聲喃喃自語:「不是說有厲鬼嗎?在哪兒呢?小爺怎麼一隻也沒碰到?」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