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別玩了,他胡說的,你也信。”肉眼可見麻七的鬼體開始出現裂縫,無憂立即叫停。

冥九夜不忍無憂生氣,只好乖乖收手,誰知,麻臉鬼不願意了。

“小生我好歹也是鬼,你憑什麼!若不是小生體弱,你能欺負得了我,待我娘子知道我受欺負,她一定會……”

“不想再死一次,你就給我閉嘴!”當鬼嘴都這麼碎,當人的時候還了得。

麻臉鬼被無憂一吼,登時緊抿著嘴,悻悻然跟在兩人身後。

“夫君,我已經替你吼他了,他有娘子,你也有。”無憂拉起冥九夜的手說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堪憂,最為難受的當屬他了。首\./發\./更\./新`..手.機.版

“會沒事的。”冥九夜溫和一笑說道,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無憂聽的。

“嗯!夫君前面是不是到了?”無憂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紅色涼亭,亭上匾寫“往生”兩字。

“嗯,應該是了,剛才在河邊,你都沒怎麼進食,一會兒讓孟婆給你做點花糕解解饞。”

“嘻嘻還是夫君瞭解我,這會兒呀我的肚子又在咕咕叫了。”

“小生也餓。”麻臉鬼也不甘示弱小聲嘀咕道。

“你餓個屁!”無憂不耐回頭怒斥道,這醜鬼怎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我娘子如果……”

“你再多嘴,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孟婆把你娘子身上的同心結給解開,讓你哭死!”

聽言,麻七猛然變色立馬捂住嘴,一臉苦相沖著無憂不停搖頭。

無憂冷哼一聲,並沒有過多理會他,而是側目看向冥九夜:“夫君,他的娘子為何沒有解結?”

冥九夜停下腳衝著無憂的小瓊鼻輕輕一刮:“傻夫人,生不歸我,你怎麼忘了?”

“是哦,瞧瞧我,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孟婆婆的花糕,夫君我們快點走吧,我太餓了。”無憂拉著冥九夜快步走向涼亭。

麻七窮追不捨跟在身後,生怕錯失他與自家娘子相逢的機會。

孟婆莊中,孟婆剛從香坊走出來,就聞到一種異香,她驚喜推開莊子大門一望,“娘娘!娘娘怎麼這會兒來了!”

她慌忙迎了上去,正踏入涼亭的無憂還在找尋孟婆莊所在時,怎料原本空曠的荒地,霎時就現出了一個開滿鮮花的莊子來。

“孟婆婆,可看到你了,你這裡還真不好找。”

“娘娘恕罪,怎的不讓帝君吩咐一聲,老奴好早些在這兒迎著娘娘。”

“婆婆跟我客氣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來摸摸家門也是可以的,婆婆,我餓了。”說不到兩句,無憂就飢餓難耐。

“快快快!老身先前剛做了花餅,娘娘先墊墊。”孟婆說著就將兩人往莊子裡面請。

當她看到主子身後還跟著一個遊魂時,語氣立馬就嚴厲了不少:“站住!死有多時,怎麼還不去飲孟婆湯?”

“婆婆,你看,他的同心結還在!”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在世的親人無法接受逝者的離開,一直不願下葬。

往大了說,在世的親人有潛在輕生之念,若不能妥善處理,空添一條生魂。

“哎呦!瞧瞧我這老太婆的記性,娘娘走,老身先帶你去吃花餅,這些小事一會兒等娘娘吃好了再說。”

“娘娘……你是娘娘?你就是孟婆口中那個……唔……”

“言多必失,在這往生郡同樣受用!”孟婆眼神毒辣說道,嚇得麻七魂體一顫,立馬低頭裝死。

“好了婆婆,花餅呢?好餓啊……”無憂說餓,其實一點也不假,冥九夜在她身側觀察的最為清楚,她的臉上已經開始慢慢向外冒虛汗。

“是是是!娘娘坐,老身馬上來。”

不一會兒,孟婆便端著一個竹質的盤子走了過來,“娘娘先請吃著,老身現在去給娘。(下一頁更精彩!)

娘煮點米圓來。w_/a_/p_/\_/.\_/c\_/o\_/m”

“嗯嗯,婆婆別忘了,給我夫君也來一碗。”

聽到無憂的指示,孟婆暖心一笑:“是,老身現在就去。”全酆都的百姓最愛喜聞樂見的恐怕就是帝君帝后相親相愛的場景了。

無論是上酆都還是下酆都,帝君帝后的相處模式都成了夫妻恩愛的範本。

“我也想吃……”麻七膽怯的嘀咕道,他雖是鬼,可卻仍舊懷念人間的美食,更何況他死前一口吃的都沒來得及咽,剛死就被鬼差拘了起來。

每每想起自己悲慘的經歷,麻七都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場。

聽到他的話,孟婆並沒有表示,甚至連聽到的神情也不曾有任何變化。

麻七隻好灰溜溜的窩在一個角落,看得無憂嘴角直抽抽,這貨真心丟鬼臉,如此玻璃心。

“麻七,你娘子長的如何?”無憂啃著花餅隨口問道。

“娘娘自是比不得,我娘子花容月貌……”

“哎哎哎!誇你娘子就誇,上升到人身攻擊我可就不依了啊!”麻蛋!這貨居然覺得她醜,還真是稀奇!

不過這也恰好引起了無憂的興致,好奇他的娘子到底長的有多傾城絕世,“夫君就不好奇?”

“不好奇,情人眼中出西施,在夫君眼裡,誰也比不上你。”同樣,在麻七眼裡誰也比不上他的娘子。

“好吧,白期待了。”無憂懨懨趴在桌子上嚼著花餅嘟囔道。

“夫人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他死有多時,那女子不肯松結,定也剛烈,在人間稱得上奇女子。”他害怕無憂的思緒停頓,更怕她會胡思亂想。

“嗯!夫君你聞到香味了嗎?”

“香味兒?”冥九夜沉下心,深吸了兩下,除了無憂身上的異香和花餅裡的酥甜,他是什麼味道也沒有聞見。

“夫君沒有聞到。”

“怎麼會沒聞到?”無憂不信邪又轉向蹲在角落的麻七:“你聞到了嗎?”

“沒沒有……”麻七木訥的搖搖頭,他是除了花餅的味道,什麼也聞不到。

“夫君,帶我去逛逛吧。”香味很濃,居然沒人聞得到,她一定要找到原因。

“好,走,夫君陪你到處看看。”冥九夜起身牽起無憂的手,剛走到門前,一陣濃香撲面而來。

“夫君聞到了,這香……好像是從槐樹上飄來的。”冥九夜指著莊子外的一顆老槐樹說道。

“夫君,槐樹為什麼會被稱為鬼樹?”無憂不解的問道。

她曾看過一些鬼怪之談,其中就屬槐樹“出鏡率”最高。

推開莊門,冥九夜才緩緩說道:“槐樹含有“鬼”字乃木中之鬼是其一,其二是人們認為這樹招陰,能遮鬼,視為不吉。”

大都在死後還想封官加爵的,都會選擇死在槐樹上,而大惡之人不允投胎之吏,則會被釘在槐樹上,意為同槐樹一般同受風吹日曬之苦。

“娘娘!米圓好了,快來嚐嚐。”孟婆端著托盤剛從膳房出來就察覺到了特殊的香味,她把托盤放在院中的圓桌上,一下就衝出了莊子。

望著枝幹繁茂的老槐樹,孟婆瞬間熱淚盈眶,“孟婆婆你怎麼了?”

“老奴是太開心了,娘娘先回來吃米圓,一會兒老奴說給你聽。”一聽有好吃的,還有故事可聽,無憂急急拖著冥九夜就入了莊子。

麻七趴在門檻上,眼巴巴的望著無憂手中的湯匙。

“別丟人現眼了,膳房裡還有,想吃自己盛去。”孟婆瞧麻七眼饞那樣,著實煞風景,便打發他自己去盛了。

“有我的?真的嗎?”麻七刺溜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聞著香味就尋吃的去了。

“孟婆婆,那老槐樹是怎麼回事?”

“娘娘有所不知,老奴生前是結過親的,夫家枉死遍尋不到骸骨,只能捧了一胚黃土。(下一頁更精彩!)

裝在了隨身荷包中。

老奴命數盡時,被天命選為幽冥司官,自那時我便把荷包中的黃土倒在了槐樹下,並向諸天神靈許願,若他能投胎轉世,槐樹定能在一時變得香氣逼人,枝繁葉茂。”

無憂聽聞點頭道:“嗯,怪不得,難道婆婆就不想知道,他投胎在哪兒了嗎?”

“這……不合規矩”無憂等了半天,卻只聽到孟婆支支吾吾說了這麼一句。

“夫君,可以去嗎?孟婆和我們一起,好不好?”

孟婆也在一旁緊張的絞著手裙期待著,多少個百年,她在這往生郡看盡了悲歡離合,只是屬於她自己的那份,一直被她小心的埋在了槐樹下。

“好吧,不過你得答應夫君,不許亂跑。”冥九夜不放心叮囑道。

“夫君放心,我現在就化身成一貼膏藥,貼在夫君身上,夫君去哪兒我去哪兒,絕不亂跑。”

聽到她的保證,冥九夜啞然失笑:“好好好!把米圓吃了我們就去。”

“嗯,夫君快吃!”孟婆的手藝很好,米圓q彈軟糯,不一會兒無憂就吃空了。

“孟婆婆我還要!”

“娘娘稍等,老奴現在就去盛。”

無憂食量一向不小,所以孟婆做的時候也是往多了做的,只是看到膳房中那空空如也的陶罐時,孟婆後悔讓那鬼來嚐鮮了。

“隨我去向娘娘賠罪!”孟婆揪起吃撐在地的麻七就向外拖。

院中,孟婆怒不可遏的把麻七往地上一扔,“娘娘恕罪,老奴考慮不周,米圓都讓這糟心的小鬼吃完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下一頁更精彩!)

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