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壓根就沒見過君後,那次她蒙著面……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她。」子祭也苦兮兮的將斷腿蜷縮了起來。

那次任務失敗,他被主子責罰到極寒之地待了萬萬年,方歸,剛接任務。

這……念之,他竟捂著臉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又闖禍了……這次主子一定會扒了我的皮的,我還這麼年輕,我的父王一直想要我回彩龍島………」

這七彩妖龍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眼淚失禁體」,特能哭。

觀他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冥九夜不禁眉心輕鎖,七彩龍王只有這一個寶貝疙瘩,他可不想聽那老傢伙在自己面前「鬼哭狼嚎」。

「別哭了,現在把這顆鮫珠煉化了。」冥九夜手中突然多出一顆透著銀光的鮫珠,使跪伏在前的子祭,呼吸一滯。

「君上,這是……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妖異的鮫珠!」子祭急忙匍匐上前,雙手捧接。

「子祭,本君的話你可信得過?」他不想過多解釋這鮫珠的由來,少一個人知道,他的憂兒就多一分安穩。

「當然!若不是君上在啟巫山救了我父王的命,子祭恐怕早就死在蠻龍的爪下了,君上可是我彩龍島的神明。」提起過往種種,子祭顯得格外激動。

「神明……」冥九夜反覆呢喃後,又言:「那就聽神明的話,煉化鮫珠。」

「是,小的現在就煉化!」他知道面前這位宛如神明的男人不會害他。

他盤膝而坐,將鮫珠含在口中,閉上雙眼,運氣調息,一股靈氣不疾不徐,從下直上輕柔地探索著腔內異光。

猛然間,數以萬計的銀色光線在口內向奇經八脈擴散奔走。

空間內,無憂剛走到顧北所住的小院,「弟妹你終於來了!快進去看看吧。」夜鷹站在院內踱步,還有至司布渝,個個神色凝重,蹙眉望著她。

「很嚴重嗎?」

「是,你最好要有個心理準備。」布渝走上前開口提醒道。

抱著忐忑的心情,無憂抬步踏進房內,眼前的一幕使她哭笑不得:「噗哈哈哈……怎麼這麼狼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火藥庫炸了呢!」篳趣閣

屋內,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方,滿地的碎片,簡直就是災難現場,顧北一臉頹廢站在「殘骸」中,「衣衫襤褸」都不為過。

「丫頭,你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無憂往裡走了幾步,才看到那慈善的老者,「爺爺,你怎麼也來了,孩子呢?」

「剛才實在無法控制,老夫不得已注射了微量鎮定劑,你去看看吧。」夜梟一臉無助的說道。

聽言,無憂心裡瞬時涼了一大截,當她走近內室時,看到蘭錦趴在床邊抹眼淚,床上兩個嬰兒除去個子比其他嬰兒高一點外,並無任何不同。

「嫂子」無憂近前輕聲喚了一句,蘭錦起身緊緊抓住無憂的手小聲說道:「弟妹,他們不能出事,你救救他們吧。」

「他們……看上去很正常啊!」熟睡的模樣,憨態可掬,胖乎乎的極其可愛。

「看這裡。」蘭錦退後兩步將其中一個嬰兒的嘴唇掀開,尖銳的碎牙,驚得無憂眸色陡亮。

「看來是魔化了……」

無憂上前又看了看另一個嬰兒,同樣,滿嘴的細尖碎牙,令人膽寒。

「有人受傷了……」

她忽地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淺淡血腥味,紅瞳迸現,嚇得身旁的蘭錦死死地捂住自己驚恐的嘴巴。

「駱雪那丫頭被咬到了,成一成二也被咬傷了,丫頭,你有什麼對策?」這時,夜梟和顧北一同走了進來。

蘭錦看到顧北的身影,連忙一

把拽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將身子隱在自己老公的身後。

「看來是預留在他們體內的血液魔性太足,導致了魔化,我想……換血應該可以根治。」她說完看向夜梟詢問道:「爺爺,你覺得可行嗎?」

「嗯……孩子太小,根本就看不清血管,除了頭部、頸部和大腿根的血管明顯能用外,其他地方的都如髮絲一般,操作難度會大大提升,另外換血也存在一定風險,這裡條件不似從前,很容易引起不良反應,比如發熱、過敏、溶血等等。」

夜梟對無憂提出的換血方案,一一給出了最中肯的意見和問題,「仁心」乃醫者最高的情操,無愧於天地,無愧於人心。

「若不換,我無法想象他們的破壞力會發展到何種境地,顧大哥,你們決定,我出去透個氣。」說完無憂先一步跨了出去,夜梟也隨其後走出了房屋。

院內,眾人見無憂一籌莫展走了出來,便知事情可能遇到了「瓶頸」。

「丫頭,別自責,若不是你,他們怎麼可能重生。」夜梟一句話,正中無憂心中煩悶所在,她的確有種難以言說的愧疚,當初強行逆天而為,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對了0726,我覺得不死城的城規還有很多bug,作為城主,你看能不能再完善一下。」至司湊上前「開腔引流」道。

「有嗎?比如呢?」

果然,無憂的注意力完全被城規這件事給牢牢吸引了。

「除了獵人外,我覺得應該培訓一支專門維護公共秩序的人,入夜後交替巡邏,另外,我覺得現在學生學的東西都太單一了,書籍太少根本不足人們的借閱觀看,太多太多了,你這兩天忙完,我們坐下來探討一下,怎麼樣?」

至司剛說完,就察覺到站在一側的布渝向他投來了讚賞的眼光,肯定他提出的觀點。

「行,等忙完,兄弟們一起坐下來聊聊。」話剛說完,就聽到房內一聲慘叫。

無憂瞬移至前,發現其中一個小傢伙醒了,此時正狠狠咬住顧北的手,蘭錦在一旁也不敢用力扯,血從孩子的嘴邊不斷溢位,顧北痛苦的忍受著劇痛,另一隻手成手刀狀,始終不忍心對其劈下去。

「胡鬧!」

無憂一個巴掌朝著孩子的屁股拍過去,孩子「哇」地一聲,張開了嘴,皮開肉綻的手指讓無憂忍不住皺了皺眉,若再遲半分,顧北的手將難以保全。

「乖乖不哭……」

當媽的最不忍心聽到孩子哭了,小傢伙哇哇大哭的聲音,使蘭錦一時間竟忘記了他剛才嗜血的一幕,兩手抱著他正要朝著自己的懷中送。

「你不要命了!給我!」

在孩子的嘴差點碰到她的脖頸時,被無憂一把提起腳丫蕩在了空中。

這時,夜梟也跑了進來,「怎麼樣了?怎麼回事?」

看到顧北的手,夜梟連忙從身上摸出一個竹製的藥瓶,開啟,將裡面止血消炎的粉劑撒在了那鮮血淋漓的手指上。

「爺爺,我需要他們夫妻兩個的血,不多,各100,你們全部到外面去,讓至司布渝還有我哥進來幫忙。」

「好,我們出去吧。」蘭錦看著被無憂倒吊的孩子,想再說點什麼,被顧北攬住制止了。

他知道無憂的脾氣陰晴難定,他也想讓無憂下手輕點,讓孩子少受罪,可若因此再出任何意外,恐怕他根本就沒能力可以護住他們的性命。

「我們要怎麼做?」跑進客廳的三人剛好聽到無憂的話,連忙走進內室,詢問自己該管控的地方。

「至司,這個給你按住,把他的手抓住舉過頭,另一隻手鉗制住他的腳踝,以防他逃脫。」說著把大腦短暫充血犯暈的孩子放在了床的另一邊。

「布渝,那個估計也快醒了,你早做準備。」全部準備妥當,無憂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夜鷹,「哥,我需要你幫我把他們最顯眼的血管找到。」

房內的血腥味太過,她不想離孩子太近,她怕自己會突然發狂,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夜鷹點頭後,匆匆跑出去,從外面提進來一個醫箱,拿出酒精在屋內簡單噴了幾下,血腥味登時就被蓋過,他戴上醫用口罩和手套,拿起針管,「哥,換刀子,我需要把裡面的魔血引出來。」

「好」,換好手術刀,夜鷹就著手在孩子的身上探尋,房內燈源有限,找了許久都以看不清血管輪廓而放棄。

見此,無憂解開領口,將鮫皇珠露了出來,一霎時,房內亮如白晝,耀眼的銀藍光剛好與醫療的「無影燈」有異曲同工之妙。

「丫頭,血抽好了。」這時,夜梟提著兩小袋血液走了進來。

「好,爺爺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哥在,不用擔心。」無憂深怕老人累到,開口哄勸道。

「行,你們忙,我先回去了。」他現在拜凌雲為師,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課,他得早點回去認藥煉丹,免得初級考核不透過。

目送老人離開,無憂回神深呼一口氣道:「開始吧!哥,動刀。」

手術刀選在了腳後,無憂對此也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她又沒有受過系統的醫療教育,身為獵人時,她也和大多屠夫一樣,只會簡單的接骨和縫合。

上次為蘭錦剖腹,純屬是因為「趕鴨上架」。

刀尖剛碰上面板,嬌嫩的皮組織立刻就流出了殷紅。

血腥味翻湧上竄,無憂的紅瞳眸光乍洩,周身魔氣也駭然縈繞,她指尖挑起細化一縷,朝著那粉嘟嘟的胖腳丫探去。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