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穿著極其講究的中年男子。

他一紙摺扇輕掃額前發須,一副自以為風流倜儻的舉動,看得無憂眉間生惡。

“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也是有父母生養的吧,怎麼能顛倒黑白……”

“滾開!”無憂清聲一喝,一把飛刀直直插在了男子面前的飯桌上。

頓時,男人雙腿不爭氣的跪了下來。

“跪遠點兒!”

無憂並沒有讓他起身,她最討厭這些不明真相就開始道德綁架的“高尚者”。

自以為覺得在拯救世界,偉大至極,實際上像個跳樑小醜一樣,表演拙劣,愚不可及。

“姑娘肯信我!”

那絡腮男子乍時有些激動,猛然走了過來。

這些人只看到了他的打人動作,絲毫沒有經歷事情的開端就在這裡指指點點。

“離我娘子遠點!”不等無憂開口,冥九夜橫在男子身前,一種無形威壓從男子身上碾過。

絡腮男不明原因,憨厚的撓撓頭,向後退了幾步,他能明顯察覺到這男人身上所散發出那股疏離感。

無憂嘴角輕勾,似笑非笑,挑起桌上散落的一隻筷子就走到老漢身前。

“我問你,你這一身行頭花了多少錢?”她蹲下身,用筷子挑了挑老者錦袍下的絲線,不屑道。

“姑娘……別被他騙了……老漢我家住日落城西,可是個老好人……你不信去打聽打聽。”說他中氣足,這會兒又裝起了柔弱。

聞言,無憂眼中迸出危險的光,日落城西,是流沙之地,誰進誰死。

流沙,通常被人們形象的稱為“能把人吸入無底洞的怪物”,當有重物置於沙體之上時,沙子會像液體一樣奔流內吸。

老頭兒斷定無人能活著離開那不毛之地,便更肆無忌憚又哭嚷道:“可憐可憐我吧!老漢我今年……”

啪–––

眾人只見無憂百無聊賴扔掉了筷子,下一秒,她竟操起腳邊先前掉落的茶壺,對著老頭兒腕上的筷子就是猛然一擊。

茶壺應聲裂開,“啊啊啊……我的手,你這蛇蠍的女人,你這樣對老漢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哎呦……沒天理了……”

“天打雷劈?我就在這兒,看天雷下來是劈你,還是劈我?”筷子被她一擊直直插進了地縫裡,血還在流,地上一片淋漓。

“你五指藏有垢結,指尖帶繭,一身錦緞勾絲帶裂,有什麼好被偷的?”別人用淘來的衣服成親,他卻用來雞鳴狗盜。

經無憂一點明,眾人才從騙局中醒過神來。

紛紛自告奮勇把老者從地上拔了出來,拖拽著朝著日落城的城主府走去。

“在下蘇也多謝姑娘仗義相助!”

他一身黑衣在日光的烘托下,流絲光轉,變得更加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