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沒有一丁點的印象,「奇武師兄,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能說說嗎?」

「說?小羽啊!你是不是被那妖女給傷到了?」說著就上手在驚羽的髮間尋找起來。

「奇武師兄,我沒事,妖女……你說……難道是我真的見過她了?」

鳳和臉一肅,「別聽你奇武師兄胡說,你是因為雲船顛簸才暈倒的。」

奇武剛想開口,撞上自家師兄冰冷的眼神,立馬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對了小羽,我怎麼不記得你讓我保管東西呢,你看看這些是不是你的?」

接過紙柬,驚羽兩手竟難以自制的抖了起來,「這是……我的筆跡?」他怎麼不記得寫過這些東西。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啊!是小羽的筆跡,我也拿出來讓大師兄看了看,師兄也說是你的字,沒錯!」

「上面說的東西……」

「對對對,在這兒呢!」奇武又將月白色的荷包拿了出來。

鳳和看他心事重重,「小羽,你怎麼了?」

「沒事,師兄,我想再睡一會兒。」他何時將月白荷包交付出去的?怎麼會?

「行,走吧,我們先出去,讓小羽再睡會兒。」鳳和開口,眾人便紛紛退了出去。

隔壁房間,「大師兄,這樣不太好吧?」只見,鳳和拿出一塊聽石,用靈力覆在了牆上。

「小羽看上去不太對,我們不能讓小羽出事。」果然,下一秒,便聽到了輕微的起床聲。

驚羽開啟荷包,裡面是一張很長很長的信,聽著另一邊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一會兒,他們便聽到了一個女子悲慟的慘叫,「不要了啊啊啊……」

「你休想!」

又是一聲決絕,驚羽聽得雙目赤紅,會是她嗎?會是嗎?

「你為什麼非要毀了我!」

毀?他到底做了什麼?信上的一切難道都是真的?

「唔……驚羽別讓我恨你!」

驚羽慌了,他不停的輸入靈力,那音石又傳來一個聲音,陰鷙妄為。

「別逼我!」

是他!是他的聲音……雖然和他平時的說話語氣很不一樣,不過,他還是聽了出來。

「我會疼你的無憂,拿命疼。」

無憂……

真的是她!他們何時……

「娘子,我們成親吧。」

「驚羽,你以後唯一的夫君。」就當驚羽以為話盡時,音石突然爆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吶喊:

「狗東西!一旦我恢復魔力,我留你一條狗命,我要讓時間倒流,親手殺了那賊人,你我之間再無瓜葛!再無!」

再無……

想起那慘叫聲,驚羽連忙拉起衣袖,他的萬思骨……沒了。

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另一邊,聽到最後,鳳和整個人都跌癱在了地上,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師弟,居然……居然和那妖女……

就當他準備要收聽石時,又聞一聲柔弱,「驚羽……饒了我吧……」

後便聽到了驚羽的嗚咽聲,「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不要恨我不要……無憂……」

「鳳和師兄,我是不是不該把東西給小羽?」奇武想起兩日前,他半夜起來拿安神香時……

「小羽算準了時間……不怪你。」

「那妖女既然已經……為什麼就不能和小羽在一起呢?」一個弟子不忍說道。

「她沒有錯,她有駙馬……」那人根本就不是自願的,雖然只是匆匆幾句,也聽得出

她當時的絕望。

「大師兄,小羽出門了。」這時,一直在門口觀察的弟子突然說道。

「他要去做什麼?那妖女壓根就不想看到……」

「別說了,快跟上。」

驚羽走在街上,聞著信上描述的那種香味兒,她剛來過……

這香味兒……他好喜歡……

他一條街一條街的找,期待再次看到,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在一條小巷看到了那抹靚麗的身影。

他灼熱的目光很快就引起了無憂身旁人的注意,雲染眸色暗沉,這傢伙怎麼陰魂不散……

流雲鈺也發現了他,不僅如此,他動用法則之力,輕鬆就探到了他的心聲,果然,他真的留了一手。

不過,他並不打算告訴自己的孃親,說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熾熱,無憂忽而轉身,便對了上去,眸色一暗隨即像沾了水的墨一樣慢慢暈染釋懷。

「宸兒鈺兒,你們還想去哪裡玩?」

「孃親,鈺兒餓了。」他本想說回不死城,可……機會難得,他不想因為一個莫名的外人,耽擱他們一家人的出行計劃。

「好,那我們就去吃好吃的,走吧。」無憂一手牽著一個,雲染則不緊不慢跟在她的身後。

看著她迎面走來,驚羽心如擂鼓,她會怎麼想自己?她會不會裝作不認識……

「小羽!」鳳和一把將驚羽拽到了一邊,「鳳和師兄……我還有事……」

「你這小子怎麼跑這麼快,走吧,餓了吧,大師兄帶你去吃好吃的。」看到驚羽神傷的模樣,鳳和原本斥責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從小到大,這個小師弟從來只有報喜不報憂,雖然師傅一再強調讓他們好好照顧他,可依舊架不住四長老和五長老的為難……

每一次從外面回來,他總是笑著說,「鳳和師兄,今天外面的飯可好吃了。」

鳳和知道他每次都說謊,總是會為他留一個饅頭充飢,他不過是一個孩子,他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

他跑去質問師傅,得到的便只有一句,「那是他的命。」旁人左右不了。

「嗯,謝謝鳳和師兄。」驚羽開心的被眾師兄簇擁著進入了與無憂一同落座的酒樓。

「小羽快來,這裡有位置,靠近窗戶還能欣賞美景呢!」奇武率先跑上樓,選了一個離無憂他們最近的一個座位。

驚羽像被寵壞的孩子一般,無邪的笑著便跑了過來,「奇武師兄,你挑的位置實在是太好了。」她就在身邊,真好!

「可不是嘛,從這裡看剛好能看到對面的花樓。」一個弟子說完,整個二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諢小子,罰你下去抱一罈酒上來,快去!」奇武一腳就把剛才多嘴的人踹到了一邊。

「哎呦!奇武師兄,我不過是說說而已,我去抱酒現在就去。」

「孃親,吃肉。」

流雲鈺心疼的為無憂夾了一塊肉,時光倒流,孃親的記憶卻無法被塗抹……

「是不是不舒服?來,夫君抱著吃。」察覺到無憂的不安,雲染清冽的眸子裡裹帶著溫柔將人圈在了懷裡。

「夫君在呢。」

感受到懷抱的熱度,無憂瞬間滿血復活一般,張口就將雲染送來的肉全吃到了嘴裡。

「嗯嗯……好吃,夫君也吃。」她用的勺子,仍舊是流雲宸為她做的那隻。

「鈺兒,孃親只有勺子吃飯不太方便,你能不能給孃親做一雙筷子呢?」

「孃親放心,鈺兒昨天就尋好了桃花枝,今天回去就給孃親做一雙,也有爹爹的……」

另一邊,驚羽嘴角微微上揚,她剛才是在撒嬌嗎?

那她也曾向自己這般撒嬌嗎?

他笑,眾師兄也跟著笑,不知道為何發笑,只是不禁便發出了「嘿嘿……」的笑聲。Z.br>

驚羽背對著無憂,雲染也並未將他放在心上。

「什麼味道啊……」

「好臭……」

突然,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飄入酒樓,無憂眉頭一皺,「夫君,又來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下傳來了百姓的驚慌的嚎叫聲。

「大師兄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只見街道上,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瞪著渾濁的眼睛四處張望,他的臉頰已經腐壞了一半兒,溼噠噠的膿水不斷往外溢流。

他似乎在尋找什麼目標,突然,他腦袋上扭,一張佈滿鋸齒的大嘴衝著剛露出面的無憂咧笑開來。

「王八蛋!還真看的起我!」無憂話畢,單手一拍窗戶就從二樓翩然落下。

一看到無憂,那修士喪屍就發出了「哈嗤哈嗤」興奮的咬合聲。

彷彿他已經嚼碎了無憂的骨頭一般。

見狀,驚羽剛想也衝下去,就被鳳和一把攥住了手,「她是魔修。」這怪物傷不了她。

「哥,你說孃親幾招能解決這個怪物?」

聽到身側傳來的稚童聲,驚羽才想起來,他現在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靠近她……

「知妻莫若夫,爹爹,不若你來說一說。」流雲鈺自然看到了驚羽未能舒展開的小動作,他是故意的,希望對方可以知難而退。

他孃親留他一命,不是讓他來送死的,爹爹若是知道他留了後手,估計一息就能讓他在這塵世間徹底消散。

「你孃親會先開罵。」

他話一落,只見樓下無憂雙手叉腰:「哪兒來的狗東西,長得醜還到處蹦躂,就不怕你那一身皮肉爛完嗎!」

對方當然不會回話,惡臭的嘴裡不時發出「桀桀桀……」的聲音。

「鈺兒,你孃親該動手了。」他夫人最討厭聽到這種「笑」聲了。

「麻蛋!學誰不好,學喪屍皇!」話落,無憂身形驟閃,一對兒遮天蔽日的黑翼自她背後「嘭」的一聲掙開,那喪屍攔腰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