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4:入夜後,不入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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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大陸,鎏靈森林。
“千塵兄,為兄就與你在此道別了。”看著前面佈滿荊棘的密林,餘燼滿臉愁容,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好端端的,千塵非要入黃泉河進碧雲澗,那裡可是修士的禁忌之地。
“餘兄,今日之事,兄長可別忘了告訴令師,我藥王宗隨時恭候甄宗主大駕。”說完步態優雅朝著荊棘叢走去。
當他說出要入黃泉河時,餘燼和眾符籙宗弟子皆是不信,一同走到荊棘林前,眾人還以為會看到他悲壯的神情,卻不想他神色平淡,破風飛揚的勝雪錦衣,乍一看仿若謫仙一般,可那穩健的步伐又不禁生出幾分傲視天地的強勢霸道來。
密林的正中間,沖天的篝火對映出兩頭巨大的荒獸骨影,二十幾位不同前來打探訊息的修士圍坐一團。
“你們說藥王宗真的會這麼做嗎?”一位身穿白色錦袍的少年,坐在篝火的最外面,手握一柄白玉蕭,他的身後還站著幾位蒙面的黑衣修士,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子弟。
“我剛收到訊息,藥王宗宗主凌雲又突破了,如今已是靈爵二階!”少年的正對面坐著一位身穿玄色長袍的中年人,他聲音渾厚有力,即是沒有明顯的宗派裝束,也能感受到從他嗓子間擠壓發出的不凡氣度。
“藥王宗和煉器宗的老宗主都該飛昇成仙,卻遲遲壓制修為萬萬年不肯晉升,這次又突然要閉關,會不會待老宗主飛昇之時,藥王宗就會全宗出動。”有人大膽假設。
每個人似是在嘮家常,卻也是在交換情報,每得到一個重要的訊息,身邊派來的修士都會消失掉一個,為了確保訊息的準確無誤性,他們也儘量都不使用靈器傳音。
“滋滋”冒油的烤肉聲,也暫時拉近了彼此的關係,甚至有的在談吐間就將一天打探下來的訊息全盤托出。
主院,天狼進進出出多次,終於在第十次進入霍萬山房間時,一向溫吞的脾氣瞬時被激起:“霍萬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又沒有人逼你,畢竟他是你們霍家的獨苗,可我鳳鳴軍絕不收孬種!”臨陣退縮,放在戰場,罪不可赦!
“我……我霍家不能沒有他啊!”說著又趴在床上哭了起來,就在要離開的前一日,天狼和七煞來找霍萬山談話,意思就是如果找到離開的辦法,他們是一定要帶走霍逸飛的,因為他現在是鳳鳴軍的一員,必須擔起護主的責任。
本來霍萬山是同意,七煞在一旁多嘴說了那麼一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好嘛,霍萬山兩眼一抹黑直愣愣暈了過去,醒來後一會兒說自己腦袋疼,一會兒又道自己肚子疼,反正就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為此,天狼來來回回解釋了不下十多次,可霍萬山依舊無病***,以各種身體不適為由,試圖想要阻止他們前去南啟。
“父親,孩兒想過了,與其平庸無為一輩子,不如轟轟烈烈活一場,孩兒願往,求父親成全。”這時,霍逸飛穿著一身玄色勁裝跪在了霍萬山的床前,挺拔的背脊好似不屈不撓的美人松。
忽然聽到自家兒子的話,霍萬山從一方玉枕上抬起了臉,悲痛道:“他們說……會死人的。”
“父親,他們只是把最壞的假設告訴了你,孩兒不一定會死。”靜候了半晌,霍萬山才從床上坐了起來,“父親答應你,你等一會兒。”說著起身走向了一盆海棠花前,隨著花盆的轉動,一道暗門“轟隆”被開啟,他端起一盞燈,“你們跟我來。”
天狼招呼門外的七煞,陪著霍逸飛一同進入了暗室,暗室不大,裡面只有幾個木箱。
開啟後卻全部是靈氣滿盈的靈石,“這是我雲英最後的靈氣,都在這兒了。”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這麼多的靈石,不是已經枯竭了嗎?
“這是靈山脈中最後的靈氣,雲英城的百姓已經適應瞭如今平淡如水的生活,。(下一頁更精彩!)
既然你們想要闖,那便全部帶走吧。”霍萬山轉過身將淚又咽了回去。
雛鷹遲早是要起飛翱翔的,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膽小懦弱就也讓兒子跟著他一樣過著平庸的生活。
“父親,這些靈石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謝謝!”
“對了,還有這個。”霍萬山又從衣袖裡掏出三個丹藥瓶來。
剛開啟瓶子,裡面的散發出的藥香味讓霍逸飛為之一震,居然是人品洗髓丹,原來他的父親早早就備下了。
“路既然你選定了,那父親就支援你,你教他們洗髓心法,我去吩咐下人給你們燒點熱水。”說完霍萬山像逃一般走出了暗室。
洗髓丹雖是人品,卻也最適合從來沒有修煉過的鳳鳴軍使用,南啟強者環伺,路途遙遠,在路上也可以邊修煉邊試煉,也不枉是個極好的修煉方法。
四維,酆都城
剛入夜,整個城都掛起兩種不同的燈籠,分別為白籠黑字,和紅籠金字。
“夫君,這是幹什麼呀?”無憂提著叮噹響的小竹籃子,籃子裡是剛剛買好的“粉妝玉方”,要不是每次都限量購買,無憂非得守在蒸籠前不可。
“陰規上說,入夜後,不可入白家,應該就是掛白色燈籠的人家。”令他困惑的是,入夜的酆都竟比白天還要熱鬧。
“白色燈籠難道是因為剛剛死了人嗎?這也不對啊!怎麼可能死這麼多人呢?”她點著數過去發現根本就數不過來,因為有更多的紅白燈籠慢慢點亮。
“不管它了,我們到處逛逛。”兩人在熱鬧非凡的街道上看到了許多白天都不曾見過的生面孔,也不甚在意,畢竟他們剛入這酆都城。
聽落腳客棧的掌櫃介紹,酆都城分三都,上中下。
剛入城的為下都,走過整條街的分界線,便是上都,當無憂問中都在哪兒時,掌櫃高深莫測來了一句:中都白天不在,晚上現。
“夫君,你有沒有覺得這條街好像變長了,這董大家的玉扇糕,分明挨著悅客酒家,可現在你瞧,隔了一家成衣店還有一家胭脂鋪,太奇怪了。”
“寶貝,也許是你記錯了呢?”他對這些並沒有什麼印象。
“那夫君你看我們的腳下。”左央經她這麼一提醒,低頭才發現他們踩在厚厚的紙幣上,這一發現讓他蹙起了星眉,當下便召出了風起。
讓風起在前面開路,他才不要無憂踩在這種不祥的東西上。
遂即街道上便出現了新奇詭異的一幕,一男一女向前走著,有風把厚鋪的黃白紙吹落兩旁。
“夫君,他們說的鬼市在哪兒呀?”
“小姑娘,離鬼市開張還早著呢。”聽到聲音,兩人一回頭,原來是白日裡為他們登記的醉老頭兒,他此刻滿面紅光,腰直板正走路也是步步生風,唯一不變就是手裡的葫蘆酒瓶。
“原來是您老人家啊,我們正好還沒吃晚飯,老人家能推薦一家嗎?”
“我告訴你,吃東西你這丫頭可算問對人了。老漢我最喜歡下都於家的餛飩,皮兒薄餡兒多,睡前來一碗最為愜意。還有上都一絕齋的紅燒片兒魚,肉質***,紅堂堂的燒汁配上白子米最為鹹香,要說我最中意的,還得是中都,生意最為紅火的特色茶糕,入口即化,彷彿喝了一口清香四溢的香茶般。”老漢邊走邊介紹自己最愛的美食。
兩人看他興致盎然,就開口邀請他一起吃飯,一致決定先去嚐嚐一絕齋的魚。
路上,無憂不時能聽到小孩兒的哭聲,可怎麼都聽不清楚,她也看不到街上有任何阿飄經過。
“夫君,你能聽到嗎?”
“聽到什麼呀?寶貝”
“哭聲,小孩子的哭聲,有女孩兒還有男孩兒,最起碼得有好幾個不一樣的哭聲。”無憂纏著他的臂彎想要他靜下心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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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聲一浪高過一浪,根本就沒辦法聽得到,走在前面的老者也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無憂拿起小籃裡的玉方咬了一口,“嗚嗚……”又來,無憂停下腳步,定在原處,她在判斷聲音到底是哪個方向傳來的。
“寶貝,怎麼不走了?”左央牽著她的手,陡然身後的人定在了原地,看她皺著秀眉一臉深究的神情,左央知道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果不其然,無憂突然轉身朝著下都走去,“夫君,我真的聽到哭聲了”
“別急別急,你看!下都幾乎全是白家,我們是不能進的,來到這裡就要守這裡的規矩,否則,我們會被驅逐,記得嗎?入夜後,酆都不歸上都衙門管。”
“丫頭,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怎麼跑了?”老者急慌慌從身後追上來。
“沒有跑,走走走,今晚你可以隨便點。”左央攬著無憂轉身向上都走去。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w_/a_/p_/\_/.\_/c\_/o\_/m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下一頁更精彩!)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手\./機\./版\./無\./錯\./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