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放心,宸兒省的,不會讓孃親失望的。」

聞此,無憂將流雲宸抱在了腿上,柔聲道:「傻孩子,孃親永遠都不會對你們失望,因為孃親因你們而感到自豪,不為別的,就為你們能安然出現在我與你爹爹的身邊,孃親想想就覺得很是了不起!」

被孃親如此直白的誇讚,小傢伙兩頰頓時染上了一抹羞色,「嗯,孃親,宸兒記下了。」

「鈺兒也記下了。」

「好,快吃,吃完早點動身,讓豹日豹月送你們,另外每人帶一隊人一隊銀甲狼,不能拒絕,不然孃親會擔心的。」無憂再次叮囑道。

「嗯嗯。」兩兄弟同時點頭應下。

簡單吃過東西,兩個小傢伙就各自帶著一隊人和一隊銀甲狼離開了。

無憂沒有投身於分別中,很快就再次來到望月鎮。

這裡的遍佈的喪屍,宛同一個個泉眼一樣,不斷從裡往外冒。

「他不跟著你,你不傷心嗎?」

聽到身後人發問,無憂疑惑扭過頭,「餘兄怕是從來沒有愛慕過女子吧?」

「有區別?」

他符籙宗清一色的男子,除了他師傅喜歡泡花湯外,所有弟子都醉心於修煉,情愛一說……沒有碰過。.z.br>

「沒有啊!單純覺得你好騙!」她話剛說完,就立馬抬手止住了餘燼接下來的話。

因為她隱隱聽到一聲聲粗重的喘氣聲。

喪屍?

無憂繞過前面的門店,透過半遮的布簾朝裡探去。

只見遍地的酒罈子東倒西歪碎了一地,隨著距離的縮短,那聲音逐漸明顯。

「吼……」

許是突然嗅到了陌生的氣息,一道龐大的黑色身影頓時低吼著衝撞了過來。

滿身的酒氣使得無憂及時一避,喪屍只覺得眼前一花,保持了幾息前撲的身姿,頓時轟然倒地。

「嘔……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似是沒有聽懂餘燼的控訴,無憂就著腐臭的右手,將晶核給扣了出來。

「現在你我是競爭對手,看到沒有,這顆可是茶色的,比你那些高階一點。」無憂顯擺的將手中的晶核往空中一拋。

一道白色身影飛速掠去,無憂非但沒追,還笑吟吟的說道:「看到沒?那是我家的銀皇,他可是狼王。」

「不是說還有一個叫異荒的嗎?」餘燼問。

無憂下巴一點:「喏,不就是前面那個。」

順著無憂指的方向,餘燼看到一個半大的孩子,正坐在一處廊下,在清點自己的戰利品。

想起無憂那驚世的兒子,餘燼本想說「他還是一個孩子」的話,終是沒有愚蠢的問出來。

就在這時,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從前方傳了過來,餘燼剛想同無憂商量,就發現身邊的人似一支射出的飛箭一般衝了過去。

再看廊下,哪兒還有什麼孩子?

餘燼御氣追上,就看到剛才的小不點騰空躍起,一對兒半大的小手幻化成鋒利的尖爪,對著身前比他不知高多少的喪屍,猛劃了過去。

餘燼只覺得眼前一花,因為異荒的速度極快只在喪屍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不成形的殘影。

待一切塵埃落定,那喪屍還在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腹部,任由那腐壞的內臟傾瀉而出。

「吼……」

隨著最後一聲嗚咽,喪屍像一灘爛泥不甘的堆在了地上。

「嘔………」

沒一個下手正常的,餘燼一連嘔了幾次,胃裡早已是空空如也,如今再看,吐無可吐……

此時,

無憂閒步走了過來,玩味一笑:「怎麼?有喜了?」

這一番平地驚雷,劈的餘燼是「外焦裡嫩」,幾經想要張口痛斥,每每都被無憂身後揮舞著腐肉的異荒給憋了回去。

瞧他吃癟,無憂心情大好,「異荒,回去告訴男主子,我很開心,今晚要加餐吃肉!」

「是!」領完令,小傢伙手一揮,「銀皇,我們走!」

這時,餘燼才算是真的看清無憂口中的狼王,銀白色的皮毛,狀如鋼針,目光冷如冰鑑,透出無盡的殺機。

「走吧,重點保護物件,可別動了胎氣。」無憂戲謔完,不等餘燼反嗆,又一個閃身從他面前遁走了。

「千塵兄啊……這種女人你也能喜歡的起來真的是……不正常!」恨恨嘀咕完,餘燼急忙追了過去。

「怎麼回事?」

在他們身前的不遠處正站著一群喪屍。

他們有序排列,宛如一條窮兇極惡的巨蟒,約有百尺長,像是在等候什麼重要的人來臨一般,無憂將身子掩在柱子後面淺聲應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難道喪屍皇要來了?不會吧?

等啊等……

餘燼也在一旁觀望著,他側目看向無憂,琥珀色的瞳眸中,從最開始的鎮定自若到後來的不耐焦急,也不過半刻時光。

「麻的!磨磨唧唧,浪費本娘娘時間!」

剎那間,無憂「一騎絕塵」,她手揮銀棘仿若一個獵魔者,一聲聲尖銳的慘叫乍然響徹雲霄。

這些喪屍明顯與之前見的喪屍有所不同,身影雖然魁梧卻透著一股難言的力感。

不過,勝在數量足夠的多,他們幾乎都是一左一右,相輔相成朝著無憂撲了過來。

她神色冷冽,手中長鞭極速揮舞,一顆顆腐臭的喪屍頭,被她手臂抬落間收割在地。

「好了,剩下的是你的了。」

許是打累了,無憂往邊兒上的一個木椅一靠,慵懶的欣賞起了屬於喪屍們的「華爾茲」。

約歇了一盞茶後,無憂收起銀棘鞭,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信步的朝著亂作一團的喪屍群砸去。

她出手狠厲,每一棍都恰好砸在了喪屍的後背心的地方,一棍子下去,晶瑩剔透的晶核就如同吐豆子一般,不斷地往外倒。

「噗嗤!……」

待最後一顆晶核落地,無憂將鐵棍「咣噹—」一扔,悠哉悠哉撿起了自己的勝利品。

待一切完成,她抱臂靠在柱子上,催促道:「快點!天要黑了!」

只見灰濛濛的夜色逐漸蒙上瞭望月鎮。

中立之地,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從塔前響起,所有的暗家全部都用上了自己的「絕技」,還是依舊無法逼退這些臭烘烘的怪物!

不斷有百姓受傷,柳容璟望著被毀的中立之地,滿目瘡痍。

恨只恨他修為淺薄,護的住一邊,卻護不住所有。

「來了!來了!少主小心!」

一頭巨型的喪屍,如龐然大物般,手中揮舞著鐵錘,對著城中的房屋一錘一錘砸去!

好在百姓們都躲進了塔中,只是這喪屍的身量……

不得不讓身在塔中的眾百姓深吸一口冷氣。

「少主!憂小姐去哪兒了?若是她在……我們一定會有辦法應對的。」

再次被身邊的提起無憂,柳容璟僅是一想就立刻搖頭,「難道你想讓小姐回來受死不成!」

遠山搖頭想要解釋:「屬下屬下……」

話沒說完只聽「錚——」的一聲,一把重劍從天挑雲而下,直直將揮錘的喪屍一劈為二。

「看!是

無雙劍!」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柳容璟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難道是她來了?真的是她嗎?

不待所有人多想,一道龐大的黑色骨影劈空而降。

流雲鈺見到柳容璟的第一面,便氣定神閒走上了前,「鈺兒見過璟舅舅。」

所有的暗家都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向自家的少主,柳容璟也蒙了,他見過嗎?他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只是這臉……他心中忽地一亮:「你是……無憂的孩子?」

「是,璟舅舅,這是三叔許風,他身後的護衛隊和銀甲狼都由他下令指揮,喪屍的事,他們會解決。」

「咳咳……有勞三哥了。」都到這時候了,柳容璟那少主的優越感早就耗盡了。

「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話畢恰好一頭喪屍犯蠢衝了過來。

「小心!」

柳容璟膽顫一呼!只見許風拔出腰間匕首,猛然一刺,一挑,一顆晶核到手,喪屍也在眨眼間,歪到在地。

「兄弟們,狼多肉少,各看本事了!」

聽完他的話,柳容璟不明所以,直到他看到這群護衛像打了雞血一樣朝著喪屍衝去,他才明白,這個戰場,他們才是真正的主宰。

「那個……鈺兒,你孃親可好?你們那裡可遇到這些醜八怪了?」

柳容璟問的時候,身旁的暗家們也湊了過來,一是,他們也想知道憂小姐在何地?

另一方面嘛,便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如此珠暈生輝的小人兒,都看得眼饞。

「孃親離的不遠,就在望月鎮,那裡喪屍很多,孃親抽不開身,所以派了弟弟去唐家堡,派我來了這裡。」他同她,竟然離得如此之近……

「好好,沒事就好,遠山,快帶小小少爺進塔休息。」這可是無憂的孩子,他可不能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

聽到他的心聲,流雲鈺心中一嘆,這個舅舅有點傻乎乎的,那無雙劍沒看到是他扔的嗎?

念及,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小手一抬,無雙劍「嗖」的一下從地上拔起,被他輕鬆舉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