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善看著跪在地上的趙瑞,忍不住笑了,打趣道:“趙瑞,朕兵臨襄陽的時候,你言之鑿鑿的說襄陽堅不可摧,更有無數的錢糧和兵馬。如今淪為階下囚,怎麼說?”

趙瑞心中充斥著濃濃的屈辱感,可是求生的慾望佔了上風。

他不敢反抗。

不敢和趙善對著幹。

趙瑞依舊撅著屁股,迅速回答道:“陛下天日之表,罪臣不過是井底之蛙,豈能和陛下相提並論呢?罪臣是誇誇其談,陛下才是真龍天子,一言九鼎。”

趙善笑容更是燦爛。

趙瑞為了活命,真的是什麼屈辱都願意承受。

可惜他不需要這種人。

趙瑞見趙善沒有立刻回答,害怕趙善殺他,連忙再次道:“罪人妄圖對抗天軍,罪該萬死。可是作為大乾的藩王宗親,身上流淌著太祖的血脈,罪臣希望能戴罪立功,請陛下給罪人一個機會。”

趙善身體微微前傾,說道:“你除了搞女人,喝酒看歌舞,還能做什麼?一身的肥肉,文不成武不就,留著你當米蟲嗎?”

趙瑞心頭一突,連忙又解釋道:“陛下,罪人有用的。我可以幫助陛下勸降更多的人,乃至於策反揚州的官員。楚王府一脈在荊州多年,在荊州有影響力,在揚州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趙善大袖一拂,強勢道:“你已經淪為俘虜,殺了你後,朕一紙檄文,荊州各地會望風歸順。”

趙瑞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求饒沒用。

當狗也沒用!

趙瑞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趙善,咬著牙道:“陛下一點同族的情誼,都不講的嗎?都是大乾朱家的血脈,陛下如此心冷嗎?”

趙善站起身走下來,一邊走一邊道:“你造反的時候,考慮過同族的情誼嗎?你造反的時候,考慮過同樣都是朱家的血脈嗎?你造反的時候,想過會淪為階下囚嗎?”

“我和你拼了!”

趙瑞猛地竄起身,拖著肥胖的身軀直撲趙善,口中高呼道:“趙善,你不讓我活,我也不會讓你放過。”

趙善一步踏了出去,側身踹腳。

砰!!

腳底撞在趙瑞的身上,趙瑞慘叫一聲,身軀拔地而起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就轟的一聲落在地上。趙瑞摔得七葷八素的,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

他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一眾士兵湧入,直接把趙瑞控制了起來。

趙瑞掙扎著,歇斯底里道:“趙善,你濫殺同族,殺了大乾的藩王自毀長城,你一定會不得好死。我死後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趙善冷笑道:“人都不怕,何況是鬼呢?就算你成了惡鬼,朕要照殺不誤。你死後,你楚王一脈的嫡系,朕都會全部誅殺。”

“自此廢掉楚王一脈,不再設立。”

“拖下去,殺。”

趙善沒有任何的留情。

趙瑞這樣造反的人必須要誅殺,否則無法震懾大乾的藩王宗親。

地方上已經出現了造反,還懷柔不殺,還想著搞什麼仁義,還想著抓回來好好改造,都是最天真的想法。你不採取最嚴厲的處置手段,下面的藩王就不會把你當回事兒。

因為不殺,導致造反的成本太低。

造反都不會被殺,既如此,為什麼不搏一搏那最高的權利呢?

這就是人性!

恰是如此,趙善才要處死趙瑞。包括之前的趙雍和趙凡,趙善無一例外都誅殺,都是一個道理。凡是造反的人,都要毫不留情的誅殺。

藉此震懾敢造反的藩王和賊匪。

趙瑞心中不服氣,大罵著趙善,轉眼被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傳來慘叫聲,趙瑞直接被殺了。

趙瑞被殺後,趙善又下了誅殺楚王一脈嫡系的命令。這一次動手的人是李布衣,他親自帶兵行動,把楚王一脈嫡系殺了個乾乾淨淨。

趙善誅殺了趙瑞一脈的人,暫時就駐軍襄陽,任由蘇渭施政。

蘇渭是荊州人,蘇家也是荊州大族,在荊州影響力大,還有著足夠的人脈關係網。恰是如此,蘇渭出面安撫人心,撥亂反正,襄陽很快恢復了穩定。

蘇渭穩定了襄陽後,又安排人傳檄各地,勒令荊州各地歸順。

趙善沒有去幹涉蘇渭的施政,只看最後的結果。只要蘇渭治理荊州順利,只要荊州能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趙善不過問怎麼治理荊州。

每個執政者的思路不一樣。

每個執政者的風格也不一樣。

要求所有的人都一模一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趙善也沒有繼續出兵,暫時留在襄陽,任由蘇渭調整。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進入九月初,天氣從火熱轉為涼爽。

到現在為止,荊州各郡已經全部歸順朝廷,沒有再割據地方的力量。

蘇渭施政的手段很穩,沒有大規模的調動官員,對於歸順朝廷的人也給予重用。蘇渭早就和趙善稟報過,等明年初,就會大範圍的調動調整。

荊州整體上歸順了朝廷,可是地方上還有賊匪。

趙瑞豢養了葉雲飛等南陽十八寨的賊匪,也就僅僅侷限於南陽郡。荊州南方的武陵郡、桂陽郡等地的賊匪,則是真正落草為寇的。

除此外,還有諸多的蠻人盤踞在荊南地區。

大乾強盛的時候,蠻人歸順朝廷,聽從朝廷的調遣。可是大乾衰弱了,蠻人就不再聽話,不斷的劫掠邊境。一旦有事情就縮回大山,很難圍剿。

這是需要耗費時間去圍剿的。

只不過這些事情,不需要趙善帶著大軍去一一解決,交給坐鎮的蘇渭安撫,再安排將領坐鎮地方剿匪,剿撫並用才能治理好荊州。

大方向調整好,趙善已經準備撤離荊州,打算安排人去通知衛鳳卿來議事,商量鎮守的人選。卻在此時,一名士兵急匆匆的進入,稟報道:“陛下,衛鳳卿求見。”

趙善道:“快請進來。”

士兵轉身去通知,緊跟著衛鳳卿急匆匆的進入書房。

今天的衛鳳卿格外不一樣,沒有穿緊身的武士服,也沒有甲冑在身,更不是女扮男裝,反而換上了寬鬆的長裙。一舉一動中,多了女子的溫柔和嫵媚,少了幹練和颯爽。

眉宇間還有一股溢於言表的歡喜。

趙善看在眼中,笑問道:“鳳卿今天怎麼了,遇到什麼好事兒了嗎?”

衛鳳卿的手擱在小腹上,摸了摸小腹,柔聲說道:“陛下,的確是好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