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綰作為姬南風的得意弟子。

能文能武,很有才華。

魏綰希望能在趙善的眼中留下好印象,未來才能一步步的往上走。尤其是房畏虎去主持地方事情,其它的謀士也不在,正是他獨得恩寵的機會。

魏綰毫不猶豫道:“陛下,您只需要再下一道命令。倭人寇邊,侵犯大乾百姓。城內的百姓,不管是大族,還是普通百姓,凡是殺倭人者,都能領賞。”

趙善笑問道:“你要藉此離間大家族和倭人?”

魏綰不卑不亢的道:“陛下,是離間,也是給大族一個敢反抗倭人的機會。臣研究了倭人的秉性。倭人個子矮小,卻是兇殘暴虐,慣於姦淫擄掠。”

“趙構把安倍中原的軍隊引入城內,是引狼入室,倭人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聽話的。”

“必定會出亂子。”

“倭人去禍害城內的百姓,百姓一定會奮起反抗的。吳縣的大家族受到侵犯,也會反抗的。”

魏綰鄭重道:“沒有陛下懸賞的話,這些大家族可以忍一忍。有陛下的懸賞,再加上倭人和趙構都被堵死,已經呈現出敗相,大家族會做出抉擇。”

趙善眼前一亮。

魏綰的策略可行。

倭人進了城,就勢必會發生衝突,先讓大家族和倭人狗咬狗,破城後再處置這些大家族,勒令大家族交出一切。

趙善讚許道:“魏綰,你很不錯。”

魏綰謙遜道:“陛下過獎了,臣只是順勢而為。”

趙善沒有猶豫,抬頭看向城樓上,高聲道:“城樓上的人都聽著,吳縣被堵死了,趙構和安倍中原已經成了朕的甕中之鱉。”

“現如今,揚州各郡歸附朝廷,再度回到朝廷麾下,已經和趙構劃清界限。也就是吳縣還在負隅頑抗,這是擋不住的,吳縣必要落陷。”

“倭人兇殘,殺我百姓,掠我錢財,搶奪女子,不殺不足以告慰死去的無數百姓。”

“趙構和倭人勾結,禽獸不如。”

“朕在此頒佈懸賞令,凡是誅殺倭人的人,皆有賞賜。如果誰能誅殺安倍中原,朕不吝封侯。”

趙善高聲道:“朕給你們機會,能否把握住,全看你們自己。等朕的大軍匯聚過來,就不會再等待,會直接進攻。到時候還沒有歸順朝廷的人,依舊和趙構沆瀣一氣的人,殺無赦。”

“撤軍!”

趙善下了命令。

撤退的命令下達,大軍迅速撤離。

即便撤退,趙善也一樣在吳縣的四方城門外佈置兵馬,團團把吳縣困住。趙構要突圍,這些軍隊會阻擊趙構,趙善聞訊後也會迅速代表殺來。

趙善來得快去得也快,消失在視線中。

趙構不以為意,嗤笑道:“趙善外強中乾,不足為懼。”

安倍中原也笑了起來,一副瞧不上趙善的姿態,開口道:“趙善不敢來進攻,明顯是怕了。”

顧先雄沒有這麼樂觀。

他的神情很嚴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趙善怎麼直接撤了?

趙善剛擊敗安倍中原,士氣旺盛,明明可以趁勢進攻。卻在士氣旺盛的前提下撤走,實在是太古怪了。

顧先雄看向趙構,問道:“大王,趙善直接撤退,是否有詐呢?”

“有個屁!”

趙構直接爆粗口,自通道:“趙善就是拿不下吳縣,是黔驢技窮了。”

安倍中原眼珠子轉動,示弱道:“吳王,不管我們有什麼想法,都應該先聯合起來迎戰。你我之間的分歧,以後再說,現在考慮怎麼解決趙善。”

趙構見安倍中原服軟,神色緩和,反問道:“安倍太子有什麼計策沒有?”

“沒有!”

安倍中原嘆息道:“我對大乾不熟悉,我現在能做的是整頓僅剩下計程車兵,和趙善死戰到底。”

趙構看向了顧先雄道:“顧先生,你說該怎麼辦?”

顧先雄撓了撓頭。

又問他!

每一次提出正確的建議,趙構不採納,偏偏老是詢問,實在讓人很無語。

顧先雄想了想,回答道:“大王,我們的兵力衰弱許多,無法正面進攻,只能是選擇出奇制勝的策略。”

趙構問道:“如何出奇制勝?”

安倍中原也看過來。

顧先雄回答道:“我們在吳縣堅守,拖住趙善的大軍,盡力拖延時間。與此同時,安排人去大乾各地散播謠言,說趙善被拖在吳縣,已經無法前進分毫。”

“這一訊息要在涼州、北魏和金國散播,爭取引動這些人蠢蠢欲動。”

“各地有了反應,趙善後方不穩,我們的壓力就減弱。趙善撐不住撤退,我們就緩過來了,不需要再擔心遭到攻打,也能重新穩定地方。”

“地方穩定,才能反攻。”

顧先雄侃侃而談道:“這是目前唯一的策略。除了這個策略外,在下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安倍中原眼前一亮。

不錯!

顧先雄的建議很好,是個人才。

如果能策反顧先雄,讓對方為他效力,到時候要吞併趙構的基業更是易如反掌。

安倍中原琢磨著,臉上卻是露出讚許神情,稱讚道:“顧先雄的辦法很不錯,是可行的。”

趙構說道:“只能這麼辦了。”

顧先雄心中鬆了口氣。

好歹還有機會。

顧先雄轉身去安排,雖然是曠日持久的計劃,需要足夠的時間運作。可是被困在吳縣,這也是無奈下的選擇,只能這麼安排。

趙構要穩住安倍中原,就帶著安倍中原和柳生破千軍朝王府去赴宴。逃回來的倭國士兵清點後,目前還有一萬三千餘人,全部去軍營駐紮。

顧先雄沒管拉攏安倍中原的事情,把事情安排完就回顧家休息。

趙善不來攻打,顧先雄就不出門了。顧先雄待在家中,喝著茶聽著曲兒,日子倒也輕鬆。

反正關上門,就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切和他沒關係。

夜幕降臨,顧先雄剛吃了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府上的管家進入,稟報道:“家主,張廣道來了外面求見。”

“快請!”

顧先雄立刻吩咐一聲。

張廣道是揚州大族的耆老,頗有名望,顧先雄是晚輩,不能怠慢。揚州的大家族相互聯姻,早就已經盤根錯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算起來,都是一家人。

不一會兒,張廣道進入書房中,拱手道:“老朽見過顧大人。”

顧先雄連忙起身回禮,謙遜道:“張公折煞晚輩了,您請坐。”

張廣道很滿意顧先雄的態度,坐下後道:“顧大人,倭人在吳縣吃飽喝足後,就開始亂來了,這件事情要控制啊。再不控制,就要亂了。”

顧先雄一副無奈模樣,說道:“張公啊,我知道倭人的德行,肯定要恣意妄為。”

“可是大王需要倭人的助力,正在拉攏安倍中原。”

“有事情就忍一忍。”

“反正受影響的是賤民,你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時不去管。咱們自己過得去,就行了。你看我,就不管外面的事情,也就不瞎操心。”

顧先雄嘆息道:“時局如此,只能先不管倭人。”

張廣道說道:“如果只是賤民受到影響,老夫也不至於來找你。倭人狂妄自大,四處劫掠,我張家有女子被當眾姦淫。”

“你的妹妹顧楚兒,也一樣被入室劫色。她不堪受辱,竟然是自殺殉節。倭人肆虐下,咱們揚州大族已經有八家受損。”

“再不遏制,倭人就要翻天了,還能忍嗎?”

張廣道說道:“顧先雄啊,這一次留下倭人,簡直是最錯誤的決定,是引狼入室啊!”

刷!

顧先雄臉色大變,再也穩不住心神,眸子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和殺意。他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咬牙切齒道:“狗孃養的倭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