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嗓音軟糯,眼含淚水,看著分明脆可憐,卻愣是被她裝出了篤定的模樣:“我從小在這長大,這兩天也待在這裡,我知道哪裡安全,哪裡危險。”

說著她指了指前面那棟商品樓:“就比如那棟樓,中午鐵門剛被封上,關著十幾只喪屍……”

一夥子正準備往那樓上去的青年頓時毛骨悚然:“我去,真的假的!?”

“還有那個捲簾門裡,也關了好幾只喪屍……”

有個青年過去敲了下那邊的捲簾門,裡面頓時傳來哐哐哐的劇烈響聲,還夾雜著喪屍的嘶吼:“川哥,她說的是真的……”

沈逸川神色微異,於是對她道:“我們沒有時間找人,但你今晚找個安全的地方讓我們休息一晚,我們可以帶你走。”

之前那個錫紙燙青年也過來笑著附和:“是啊是啊小妹妹,青舟市淪陷了,隔壁城的喪屍潮趕來這裡頂多兩天,你留在這裡就是等死,你跟我們走唄。”

“我們得到訊息,北方的臨鶴城已經建立起一個安全區基地了,我們明天就出發……”

青年雖說著好話,但他看女孩的眼神明顯不懷好意。

女孩不自覺往旁邊站了站,眼神警惕。

沈逸川見女孩眼含淚水,目色猶疑,也沒強求,只在旁邊的水泥牆上摁滅菸頭,然後對大夥道:“走了。”

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除了他們手中的電筒和摩托車前燈之外,四周再無光亮。

沒有人知道哪裡會衝出來恐怖的喪屍,沒有人知道哪裡藏著壞人,看似靜謐的夜市危機四伏……

女孩於是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跑著上前,再次拉住了青年的袖子,哽咽道:“……我跟你走。”

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女孩跟著那夥高大青年走在夜色裡,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而站在原地目睹這一切的溫瑤,忽然覺得一陣頭疼欲裂,緊接著眼前的夜市破碎崩塌,她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條公路上,公路旁邊是個加油站。

溫瑤於是走進那個亮著火光的加油站平房。

女孩還是那個女孩,只不過消瘦了不少,這會她穿著不太合身厚棉服,正抱膝坐在篝火旁邊。

渾然沒有注意身後悄悄靠近的人,那個錫紙燙青年叫劉扉德,他早就想對女孩下手了,奈何一路上沈逸川都在,他一直沒找著機會。

這會恰巧沈逸川有事出去,劉扉德和女孩一起留在加油站守著他們的車和食物。

劉扉德逮著了機會,便一把捉住女孩的手將她撂倒在地,並捂住她的嘴,紅著眼動手去剝她的衣服,兇狠道:“安分點,別給老子叫,聽到了嗎?!”

“唔——”女孩拼命掙扎,想去拿火把的手被摁在水泥地上擦出道血痕,厚重的棉服也被撕扯出了棉絮。

眼看著外褲即將被扒下,身前突然一暗,下一瞬,劉扉德被人拎著狠狠摔在了地上。

沈逸川眉目冷峻,索性丟了手中的煙,將地上的人拎抓起來,朝著他的肚子猛踹一腳,直將人痛得在地上翻滾叫罵起來:“操!沈逸川你他媽抽什麼風!老子惹你了!!!”

沈逸川掃了眼那邊眼眶紅紅,還沒回過神的女孩,似不解氣,又猛踹了他一腳:“我才離開幾分鐘,你就對人家動手,真管不住拿刀割了。”

篝火燒得霹靂吧啦響,外出尋找物資的幾個人陸陸續續回來了,大傢伙見著這一幕,無不唏噓,有人拉了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劉扉德,小聲道:

“德哥,你說你這不是找揍嗎?人家是川哥看上的人,你背後玩這套……”

劉扉德坐在火堆旁邊,疼得齜牙咧嘴,拿木棍猛戳著火堆,罵罵咧咧道:

“他看上的他又不上!哦,就撿個妹子回來當花瓶擺著看嗎?他自己沒好意思上,還不許我們動手,你說世上哪有他這樣的人……”

沈逸川抬眼,篝火的光映亮他漆黑的雙眸,他嗓音沉沉,還壓抑著未消的餘怒:“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畜生。”

“對對對,我是畜生,你是聖人……”劉扉德說著氣笑了,像是覺得荒唐,誇張著表情道:“都世界末日了大哥,你還擱這搞仁義禮智信那一套呢,強姦怎麼了,這世道殺人也都不犯法……”

他罵罵咧咧的話還未落下,沈逸川忽然站起身,兩步繞到劉扉德的身後,一把將人給揪了起來,然後拖著人開啟門,將人狠狠地摔在了冰冷的地上:“滾!”

劉扉德疼得表情扭曲,他掃了下週遭暗下來的天色,滿眼不敢置信:“你就為了這麼個女人,你讓兄弟我滾?”

“多少年的交情了,啊?”被摔在地上的青年不住紅了眼。

有人見勢頭不妙,開始拉勸沈逸川:“川哥,算了吧,德哥也是一時衝動……”

有人去將劉扉德扶起來:“是啊,川哥,算了吧,以後我們都盯著他,保證不動咱們瑤妹,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