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日,溫瑤把槍收了起來,改為只用刀。

拿慣了那麼多年的冷兵器,就算這把鐵刀沒有以前的銀月刀順手,那也是遊刃有餘。

她本就身體素質極好,異能覺醒加上傷口癒合後,更是精力充沛,很快帶著兩個隊友又上過幾個山頭,陸陸續續找到了其他的錦旗……

對於那些連喪屍都有些不敢砍的其餘訓練員們,她這邊的三人小隊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溫瑤偶爾也碰到過其他小隊的訓練員,那些人大多認識她,就算不認識,也聽過陳珂琳組裡的秋瑤這號人物……

他們本以為,這小姑娘只是身體素質好,訓練任務完成得好罷了,真到了戰場遇見各路喪屍也不見得比他們厲害。

結果真到了實戰現場,他們發現這才是大佬,比教官還要牛上許多倍的真大佬……

野外生存能力超強不說,刀法更是絕倫到極致,切喪屍腦袋跟切西瓜似的,手起刀落,一刀一個,從未失手。

少女面板白皙似玉,容貌招搖絕色,單看長相無論怎麼看都是個挺乖軟漂亮的女孩子,但一旦把她放在屬於她的戰場,她彷彿就成了真正的戰士。

平平無奇的黑色工裝服穿在她身上,配上那凝練果決的身手,愣是讓人瞧出了戰隊指揮官的氣勢。

短短十日功夫,九面錦旗都到了她手上,有的是她們小隊找到的,有的則是她看他們相互爭搶,自相殘殺,硬生生給他們沒收的。

她的小隊也由原本的三人,壯大到了二十人,三十人,六十人……

人都有點自知之明,跟她這大佬對峙搶錦旗是沒人敢的,而打不過就加入,他們於是由一開始的瞥足殘殺,都變成乾脆躺平跟著她混好了,反正又不是一個小隊沒有錦旗,而是大傢伙都沒有。

就連差點累成死狗的秋志,都因溫瑤一人得道而雞犬升天,成了被眾人圍著討好的物件。

有男人拍著他的肩膀,給他遞煙探口風:“兄弟,你們老大一個人拿這麼多錦旗幹什麼?”

“是啊,進C營一個小隊拿一面就行了,她拿那麼多也沒用啊?”

秋志被恭維得特別虛榮,嘿嘿笑道:“想知道嗎?”

幾個男人眼神一亮,異口同聲:“想!”

秋志兩手一攤:“其實我也不知道。”

幾個男人切了一聲,紛紛擺頭散去……

行途休息時間,秋志狗腿地跑到溫瑤旁邊,試探著問:“老大,你拿這麼多錦旗是幹什麼,到時候回營地換金幣?”

考核任務是設有獎勵的,一枚錦旗對應十枚金幣,所以拿錦旗除了能進C營,還等於賺金幣,多拿多得。

然而溫瑤卻搖了搖頭,她看向池邊擦洗弓箭的大叔:“前輩,目前活下來的有七十四人,錦旗就算拿到了最後一面,也只有十面,我們應該怎麼分配?”

大叔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笑道:“你這後生可畏,就別叫我前輩了,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溫瑤卻說:“我出來時根本沒想那麼多,是您點醒了我。”

她當時滿心滿腦的升級殺喪屍,根本沒關心這些人的命運,是大叔的一句話,讓她似有所悟。

那就是無論她身在何處,無論作何種身份,她都可以堅守屬於她自己的道。

這一次,她不再苦苦追尋別人的道,而是堅守獨屬於她自己的道。

所以她可以打破不合理的考核規則,並且建立全新的規則……

天上滾過濃雲,雨水飄飄灑灑打溼了少女的眉宇眼睫,她望著池面的圈圈漣漪莫名想起了那天城堡露臺季明塵問過她的話。

他問她為了什麼而活,她懵懵懂懂地回答“信仰。”

她想說,即使是現在,她也依然是為了她的信仰而活。

只是她的信仰,不再是北洲,不再是北洲十三區基地,也不再是任何一個人,而是她自己……

她生命全部的信仰,是她自己,是這黑暗冰冷的亂世裡,她瘋狂渴慕嚮往的溫暖與光明。

她會努力成為真正的強者,她在,光明在。

……

溫瑤和大叔商議了一下錦旗怎麼分配的問題,大叔的意思是,不用急,回去的路上觀察他們的表現再說。

最後一面錦旗,是某位女訓練員找到的,像是對溫瑤足夠信服,她拿了這面錦旗也沒有交給她們的小隊隊長,而是直接呈遞到了溫瑤手上,全憑她做主。

這會山溪邊,一眾人零零散散地在水邊歇腳休息,他們全部都很累,無論是趕路還是殺喪屍都太讓人精疲力竭……

唯有溫瑤站在某處溪水淺灘邊,眉目平靜地挑撿水裡的鵝卵石。

這些石頭子經過激流的沖洗,大多被打磨得光滑圓潤,好似玉石一般,很是漂亮……

秋志見此,不禁問她:“老大你撿這個做什麼?”

說著他似有所悟:“哦,你打算一會用這個進行投票?”

溫瑤卻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很好看。”

秋志:“?”

聽到這話他甚至都有些恍惚,這些天老大的大佬光環太強烈,搞得他都差點忘了,老大其實只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甚至年齡比他還要小上兩歲。

閒暇時喜歡漂亮的小玩意,也無可厚非……

溫瑤倒也沒什麼收集癖好,只是想起以前她和姐姐去鄉下祖母家玩,姐姐那個熊孩子就常下水拾撿這些漂亮的石子給她玩,還騙她說這是仙女的寶石,拿著它許願會靈驗,當時她天真懵懂地信以為真,還寶貝了很久來著。

童年時候的樂趣,總是讓人倍感親切,既然看到了,她也就順手拾撿了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