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順的車剛開回小河溝,就看到孟少君帶著周剛和陳軒然一起急匆匆從大門出來。

“你們去哪?”郝順大聲問。

“順子,跟我們一起出警吧,旁邊的村子發生命案了。”周剛說完又扭頭看向陳軒然。

“軒然,你就坐郝順的車吧。”

“命案?”郝順當場一震,這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居然被自己給碰上了。

於是他趕緊轉身又鑽進駕駛室。

陳軒然也緊跟著上了車。

而周剛和孟少君則駕駛那輛法拉利,另外幾位民警坐不下,只能開以前那輛眾泰。

這超跑哪都好,就是不裝人。

法拉利首先啟動,巨大的轟鳴從車屁股傳出,郝順也駕駛著大牛緊跟在他們後面。

這兩輛車一出派出所,立馬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引來一路群眾駐足觀看。

“到底什麼情況?”郝順一邊駕車,一邊問副駕駛的陳軒然。

“好像就是清河村出了命案,有人被吊死在了房樑上。”陳軒然回答。

“吊房樑上,會不會是自殺?”郝順好奇。

“就是家屬認為不像自殺,所以才報警的。”

郝順明白了。

小河溝已經兩個月沒遇到兇殺案了,大家接到電話都很興奮。

之前郝順查過小河溝轄區未偵破的命案,最近20年才只有兩起。

而且還有一起,被區分局定性為意外死亡。

很快,小河溝派出所的三輛車就到了清河村,一下車就看到村民們圍著一幢老房子看熱鬧。

看到警察來了,村民們也紛紛給大家讓路。

郝順突然很是有些興奮。

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接觸第一手命案。

比起之前那幾次,的確有著根本的區別。

而且郝順很清楚,雖然自己有鬼才之眼,能確定犯罪分子,但那也只是多一個分辨排查的手段而已。

鬼才之眼並非一個萬能的金手指,遇到真正的懸案,還是需要一些專業的分析和判斷。

這對自己來說,也算是一種挑戰。

孟少君和周剛走在最前面,很快就在村民的引導下,來到了案發現場。

大家一看,都驚得瞠目結舌。

因為這死法,太熟悉了!!

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身上套著一件葒色的連衣裙,雙手被繩子結結實實的捆著吊在房樑上,早就沒了呼吸。

更加詭異的是,那小男孩被捆著的腳上還吊著一個大秤砣。

這一幕看得一向膽小的陳軒然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葒衣男孩!!”郝順脫口而出。

因為他十幾年前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在新聞上見過一個報道,就在江城市南灣區的高家村,一個初一的小孩把自己吊死在房樑上。

和這個死亡的男孩一樣,他穿著泳衣,外面套著葒裙子,腳上也掛著一個4公斤重的大秤砣。

這個案子,就是小河溝轄區內兩大未解懸案之一。

只不過被南灣區分局刑偵隊定性為意外死亡而已。

但當時受害者的父母就提出兩個疑問。

孩子額頭上的針孔是怎麼回事?

孩子是如何把自己綁上去的?

這兩個問題,也成了這個案件最大的懸念,刑偵隊也拿不出合理的解釋。

但因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其他人的痕跡,也沒能找到兇手的任何線索,所以最後以性窒息意外死亡結案。

但廣大網友對這個案件,卻有完全不一樣的看法,大家都是眾說紛紜。

有說是養小鬼的,有說是被取了魂魄的,也有的說是讓小孩永世不得超生的報復手法。

反正是越傳越邪乎,越說越恐怖。

葒衣男孩的意外死亡案,也成了大夏國十大靈異事件之一,至今沒有合理的解釋。

但沒想到,今天就在葒衣男孩案的隔壁村,又再次出現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案件發生。

小河溝沒有專業的刑警,發生命案也沒有獨立偵破的能力,只能從旁協助,大家來這,主要工作其實是保護現場。

所以大家都沒進屋,只是第一時間拉起了警戒線,等待分局刑偵隊前來處理。

村民們都議論紛紛,孟少君則第一時間找到孩子的親人詢問情況。

原來孩子就是小河溝鎮的一名中學生,孩子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裡就只有奶奶一個人,但最近他奶奶生病住院,都不在家。

今天出院回來,結果開啟門就看到孩子吊在房樑上。

鄰居們過來看到孩子死狀蹊蹺,於是就打了報警電話。

孩子的奶奶哭得傷心欲絕,村民們也幫她聯絡了孩子的父母,估計下午才能趕回來。

沒一會,南灣區刑偵支隊的隊長吳衛國就帶著幾名刑偵隊的人過來了。

法醫對現場進行了簡單調查分析,很快就得出結論,孩子已經死亡超過12小時,大概的時間為當日的凌晨2點-4點。

具體死亡的原因,還得回去進行屍檢。

而刑偵隊則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發現除了小孩和奶奶的足跡,現場沒有其他任何人留下的痕跡。

一到現場,區刑偵隊長吳衛國就看到警戒線內站著一‘村民’。

“你誰啊,誰叫你進去的?馬上給我出來。”吳衛國脾氣暴躁,見有人進入案發區域,當場就大聲罵道。

這個‘村民’就是郝順,因為這些人裡面就他穿著便衣。

郝順回頭,就看到一個矮胖的中年警察一臉橫肉的望著自己。

孟少君就在郝順旁邊,趕緊解釋道:“吳隊長,他是我們所的。”

吳衛國瞥了郝順一眼。

郝順還是很有禮貌主動上前握手:“吳隊長你好,我叫郝順,是小河溝的二級警員。”

吳衛國上下打量郝順,卻沒伸手。

“我管你順不順,沒穿警服,就不要出現在案發區域,沒事站外面去,別在這搗亂。”

吳衛國很不屑的丟下一句就跨步走了上去。

郝順呵呵一聲冷笑,好大的官威啊!

這第一次見面,就給郝順非常惡劣的印象。

孩子很快被刑偵隊的人從房梁取下來,這時候大家才清楚的看到,孩子雙腿中下段後側套有一根白色的尼龍繩。

繩索從後面向前,再經過會陰部向後上方走行,經雙側臀部,腰背部外側,雙側腋下,向前從外裙領口前穿出。

再分別與懸吊的雙上肢伴行至雙手打結,形成單條環形套。

吳衛國一看這捆綁方式,當場就驚呆了。

這跟之前那個葒衣男孩的捆綁方式,完全一模一樣。

吳衛國是老邢警了,當了十幾年的區刑偵隊隊長。

當年紅衣案發生的時候,吳衛國還是南灣區刑偵隊的副隊長,他就是因為提出意外死亡的結論,得到上級的認可,才從副隊長升為了一把手。

這十幾年來,吳衛國在南灣區破獲了上百宗的刑事案件,破案率幾乎百分之百,拿到的獎章也是不計其數。

只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年被自己定性為‘意外’的死亡案,居然以幾乎相同的方式再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