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軒然還真從黃牛手裡收購了五百張演唱會門票。

不過陳軒然怎麼都想不明白,郝順拿這麼多門票是要幹嘛。

最後郝順給了她答案。

我們這些票,要拿去送人。

“為什麼?”陳軒然還是不明白。

郝順道:“按照規定,我們跨區域抓人,必須得到當地派出所的允許,而同區域就不同了,雖然也應該徵得轄區派出所同意,卻並沒有那麼嚴格,就算悄悄抓了也並不違規。

只不過南灣區幾乎所有的派出所跟我們小河溝關係都不錯,實在不好直接撕破臉。

但如果我們只是在他們區域,抓了從別的區域過來的罪犯,那對於當地派出所來說,就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陳軒然一下明白了:“這就是你說的守株待兔?用演唱會,把那些騙子全部吸引過來,然後再一網打盡?”

“對。”郝順點點頭:“如此一來,就算我們在人家的轄區抓的人,但跟他們實際上沒太大關係,他們也不會捱罵,兩全其美。”

“對啊!”陳軒然想起來:“俊傑的演唱會在龍溪體育館召開,那邊是朱彪的轄區,以他跟所長的交情,應該會同意的。”

“他必須同意。”郝順道:“這他都不同意,那我可就耍渾了。”

“可,我們怎麼把這些演唱會的票送給那些騙子?”陳軒然問。

如今的她,已經完全不糾結郝順怎麼判斷騙子了。

反正他看一眼就知道,前面抓了四五百,還沒有一個走眼的。

“很簡單,明天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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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順帶著周剛,直接去了朱彪所在的龍溪派出所。

“你說什麼?你們要在我的轄區抓人?”朱彪睜大了眼睛:

“我說剛子啊,你能不能饒了我,我都說得很清楚了,我讓你們來抓人,不但是主動讓你們打臉,還會得罪一些不該得罪的人,我這所長還要不要當?”

“剛才郝順不都說了嗎?”周剛道:“抓的不是你們轄區的人,是從別的轄區來的,所以抓再多,你們也不算失職,哪就打臉了?”

“好,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朱彪道:“那我幫了你們,就是明顯和某某作對,我能有好果子吃嗎?”

周剛則道:“你跟我一樣,還有兩年多就退休了,你又不圖升官,怕啥啊。你不犯錯,難道誰還敢把你這當了十幾年的所長給撤了?”

“這樣吧。”郝順插話道:“朱叔叔,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願意幫我這次,我答應來你們這邊工作半個月,保證幫你把你們轄區的那些陳年舊案全都破了,功勞全部算你的,行不行?”

郝順的話讓朱彪一愣。

他想得到郝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不能如願,但這小子如果能來自己派出所呆半個月,以他的破案能力和速度,自己估計三等功都能拿到手軟。

可再一想,可這上面的人也實在是得罪不起啊,人家稍微使點絆子,自己恐怕連工作都不保。

以人家的權力,捏死你一個小小的所長,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朱彪還是猶豫。

郝順見他磨磨唧唧,當場急了。

“朱叔叔,我還有一件事忘了說。”郝順突然道:“我聽說去年你家裡被人偷了十萬塊,一直沒抓到兇手,對不對?”

這話讓朱彪當場一愣:“你——你怎麼知道?”

旁邊的周剛也愣住了,因為這事他都沒聽說過。

郝順是怎麼知道的?

朱彪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家被盜後,老婆雖然來派出所報了案,但他嚴格封鎖了訊息,就連派出所內部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郝順怎麼可能知道的?

不科學啊,一點都不科學!!

郝順邪魅一笑:“這您就別管了,其實我都已經幫你查出來,這錢是誰偷的了。”

他的笑容讓朱彪看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因為這錢就是他偷的。

朱彪別看是警察,其實在家裡是一個妻管嚴,基本沒有話語權。

他有一個早年喪父的親侄兒,之前因為買婚房差十萬塊,朱彪想借,卻很清楚母老虎是不會同意的。

可侄兒結婚卻急需這十萬塊,朱彪只能鋌而走險,悄悄製造了家裡被盜的假象,然後偷走了家裡的十萬塊錢。

後來妻子報了警,雖然沒追回來,卻怎麼都想不到偷錢的就是自己的老公。

正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不管是誰偷的,這都報案留底了,系統也直接把朱彪視為盜竊犯。

所以郝順第一次見他,就看他腦袋上面有字,只是之前鬼才之眼沒升級,不知道他這盜竊二字是怎麼來的。

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偷自己老婆的錢。

真可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朱彪打死都想不到,這事郝順居然能知道。

“你傢什麼時候錢被偷了?”周剛看向朱彪。

朱彪頓時有些緊張:“就——就上個月的事情。”

郝順乾脆上前俯身湊到朱彪耳邊道:“你要是不想阿姨知道你監守自盜的事情,就好好配合我明天的行動。”

聽到這句話,朱彪臉都嚇白了。

他老婆可是個暴脾氣,而且還是學法醫的,這要是被她知道,還不得給活活解刨了!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周剛看得一臉懵逼。

“好,我答應。”朱彪終於軟口了:“聯合行動就算了,你們要抓自己去抓,反正跟我沒關係,我就當不知道。”

他說完,又看了看郝順:“順子,你之前的話還算數不?”

“什麼話?”郝順問。

“就是來我們花溪支援半個月。”朱彪當然不會忘了這個事。

“當然算數啊。”郝順道:“你把你們那些破不了的舊案都拿出來,我到時候好好分析分析,儘量都幫你們給破了。”

“那太好了。”朱彪一拍大腿:“當年你媽生你的時候,我就說這小子長大了有出息,果然沒看錯,可惜啊,當年我怎麼就忘了收你當徒弟呢!”

“你自己眼瞎怪得了誰?”周剛哈哈一笑,拉著郝順就離開了朱彪辦公室。

二人回去的路上,周剛問:“剛才你跟老朱說什麼了?感覺怎麼就一下掐了他三寸的樣子。”

郝順這才把朱彪偷自己老婆十萬塊的事情說出來,笑得周剛前仰後合。

“這下我算是抓到他的把柄了,哈哈哈哈,看他以後還怎麼敢在我面前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