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爪魔也是一臉驚色,左右環顧,欲找出對無間魔出手之人。

一道聲音傳出:“可笑,魔類才是真魔,就憑你們也能稱魔?”

一道青色光芒射出,無間魔睜大眼,恐懼地掉了下去,他的眉宇間已是多了一個血洞。

“誰?是誰?”這是三爪魔在恐懼地吼叫,看向那座酒樓。

“那什麼魔教也是可笑之極,無魔妄為魔,悲嘆!”

又是一道青色光芒射出,三爪魔欲極力躲開,終究還是沒這速度,只是避開眉心,腦子上多出一個血洞,掉落。

少俠們紛紛返回,從窗欞處看向那坐在客桌旁,埋頭吃食之人。

此人身軀還有些歪斜,背後有些凹陷,似乎是殘疾人,是他殺了兩個魔使嗎?

“白千道,你不該出手,我正準備施展天地虛像,嚇嚇那無間魔玩玩,這下真不過癮……”趙靈嵐飛躍進來,埋怨著。

心知她是嘴硬,白千道朝她寵溺地一笑,說道:“吃飽喝足,我們該走了。”

柳五龍抱拳,說道:“多謝解危,敢問少俠師出何門?”

“少俠?”白千道一愣,自己面嫩,也是被喚做少俠了,淡聲道:“無師無門,自由自在,闖蕩江湖。”

柳五龍見白千道欲走,又道:“可否留下,我等共聚一場如何?”

白千道一飛而出,已是坐在馬上,說道:“聚無所聚,暇無所暇,不感興趣,勿擾……”

又是看向與趙靈覺在一起的趙靈嵐,說道:“靈嵐,跟我走吧!”

趙靈覺沉聲道:“家妹還小,恕不能奉陪。”

白千道又看向他,問道:“她小,你還捨棄她先逃嗎?”

趙靈覺立時臉紅,惱道:“我已是喊她一起……走,也來不及救她……”

白千道搖頭,又問道:“靈嵐,跟我走嗎?”

趙靈嵐說道:“不如你跟我回去,我家很大的,有你安身之處。”

白千道暗歎,他是不想去趙家,雖然命運軌跡會滅了趙家,但他在極力避免,也不知能不能做到,會不會遭受反噬?

他又問道:“靈嵐,跟我走嗎?”

“就會問這話,我不跟你走了。”趙靈嵐見他不願去趙家,負氣。

白千道又是輕聲一嘆,說道:“既然如此,不強求,我們就此分別吧!”

“你……氣人……”趙靈嵐跺了跺腳,氣惱。

白千道再朝她看一眼,目藏深情,轉而又深沉看一眼花葉兒,勒韁馳騁而去。

“白千道,你是個壞人……”趙靈嵐在後急喊。

白千道若未聞,繼續馳去,既然見到她,已是有情緣,他絕不願去趙家,惹她再恨自己。

命運無情,規律無常,洗禮慘痛,人生在無奈中選擇,去對抗那註定的悲劇。

殺己誅心,白千道決定對抗一次命運,這是他沒有辦法的選擇,為的只是她不再怨恨自己,行那讓自己痛心之事。

他正在策馬賓士,身後傳來喊聲:“白千道,請停一下,我有話問你……”

他一勒韁,轉頭望去,只見花葉兒騎著一匹青驄馬,追來。33

花葉兒至近前,深深打量著他,說道:“你臨走前看我一眼,目光悱惻,似乎認識我?”

白千道淡聲道:“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

花葉兒蹙眉,說道:“好生無禮,你一向對人如此說話?”

“不,只是對你……花葉兒,我警告你,不管日後遇到何事,讓你心念仇恨。記住,不要惹我,惹翻了我,只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千道說完,繼續馳去,花葉兒在後發呆,莫名所以。

良久,花葉兒嬌面泛怒,說道:“可惡,我與你素未相識,如何就仇恨與你?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又是尋思一會,說道:“奇怪的人,倒是讓我對你生出好奇之心,且跟著你看看,你又是何方人物?”

她追尋白千道蹤跡,而他四方遊俠,痛宰惡擘,瀟灑江湖,為的是儘快恢復傷勢。

這個空間,除了四大勢力和魔教,散修很多,四方俱有兇惡之徒,不比魔教危害的少,倒是讓他殺個痛快。

可謂是:

天賦大能隱鋒鏑,地孤空野遊騎士。

俠氣縱橫八方極,豪風颯沓千里行。

九州十地多飄搖,三山五嶽盡風華。

精魂絕命肝膽誠,胸闕萬事抹不平。

古今馳隙須臾過,生死空際渺茫影。

蹉予浮生戲世遊,矣輩勿悔譽夫稜。

策鞭逾涯愁方圓,走馬歸暮笑斜陽。

縱曲踏歌意逍遙,鳳麟丹心醉酒泉。

雄發勃勃酬壯志,紫氣穹穹恣長空。

北上鬥惡宿穴居,南下殺兇沾朝露。

浩蕩厲雷驚塵鳴,綺霓沖天映雲霏。

森然毛寒膽怯時,驅成桀驁性命休。

悽殘黯橫顯蒼黃,煞落魂柯滿墳塋。

一掌風雲戾妄滅,幾度秋寒傲骨狂。

武林江湖,知曉了白千道之名,稱呼他為千道少俠,俠名不薄,英名天下。

三年後,白千道一掌劈死一個兇邪,轉望一處,目光陰沉。

“花葉兒,我警告你多次,不要再跟著我,別逼我對你出手。”

花葉兒從一片陰影處現身,笑道:“若你殺我,我已不知死過多少回,我還在,說明你有所顧忌,不敢殺我……我猜的可對?”

白千道的目光沉若深淵,冷冷地注視她幾秒,上馬馳去。

花葉兒嬌俏一笑,又是跟著他而去,也不怕他丟了,這人四處宰殺兇戾惡徒,總是能尋到蹤跡的。

某日,花葉兒遇到邪惡之徒,被迷翻在地,她眼睜睜看著那張淫惡的臉靠近,卻是無能為力,眼角流下淚水。

一道人影幻現,殺了那淫惡之人,用解藥救了她。

她淚眼汪汪,說道:“謝謝!”

“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你現在喪命……”說至此,白千道又是深沉地看著她,說道:“這就是命,若不是我心一動,就想返回來看看,也不會救你。”

白千道又是離去,花葉兒呆呆望著他的背影,真不能理解他傲然不群,俠義為懷,卻為什麼對自己有著惡感,總是這麼古怪說話?

心頭浮起他的面孔,冷冽又堅毅,雖然算不上很英俊,但是自有一股男人的雄渾魅力,她的芳心開了一道口,注入柔意。

白千道至遠方,長嘆一聲,這就是命中註定,自己一念之間返回,於心不忍救了她,她不會現在亡去,難道就改不了命嗎?我真的會步入滅趙家之途嗎?

他的心情低落,尋了個酒肆,大醉一場。

夢裡閃現趙靈嵐的面孔,對自己怒火熊熊,仇恨深深,目內滿是失望。

“靈嵐,我不想做,可是這命不由人啊!”

他忽然驚醒,眼角流下一滴淚,心緒愁懷,難以排遣。

某日,下了大雨,花葉兒溼漉了衣服,進入一個洞內。

內裡有雙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隱隱發光注視著她,透射著排斥和拒絕。

“我知道你對我有天生反感,外面大雨滂沱,我進來避一下雨,可以吧?”

白千道沉默一下,然後火光燃起,照亮了周邊,這是地下一堆木柴,為他點燃了。

“你可以自由換衣,我不會看的。”

白千道繼續盤坐,卻是面向內裡,秉持君子之道。

花葉兒猶豫一下,還是取出衣物換了,她的美妙身影映在洞壁上,很是誘惑。

白千道卻沒睜眼,心如止水,任她萬妙誘人,我自心不動。

花葉兒換好衣物,也是盤坐在地,隔了好一會,說道:“你是真正君子,俠肝義膽。我就是不明白,我自問也不是兇惡之人,沒做過壞事,對你沒有惡感,你為什麼對我冷絕如此,說我會對你怨恨呢?”

火柴噼裡啪啦作響,火光輕輕跳躍,白千道沉默不語。

花葉兒幽幽嘆息一聲,心知他不會說的,看著他的挺拔背影,些許痴,些許迷。

武林有大事,某上古秘籍出現一處,引得萬千武林人來搶,殺的難分難解。

白千道恰好在附近,也是前往那處,目睹一群群武林人士,為一本秘籍拼死拼活,滿地死屍。

他是來奪取氣運的,也不管哪個好壞,直接取了便是,好勇鬥狠之徒,沒法甄別。

“你似乎已經康愈了!”花葉兒又從後跟上,至他左近。

白千道心知差一些,這三年多時間,殺了至少上千惡徒,吃了不少靈丹妙藥,總算大概恢復。

他一如既往地沉默,與此女沒話可說,能不說,就不必說。

花葉兒望向前方,一本金色秘籍幾易其手,只是能得到的人,就會為群起而攻,喪命當場,很是慘烈。

她的眸中也在放光,躍躍欲試,任誰也想擁有上古的力量啊!

“你若想去搶奪,只是憑白送死……”白千道還是出聲,微頓一下,又道:“那秘籍只是一個幌子,有人在惡毒計劃,引得武林中人自相殘殺。”

“啊?”花葉兒驚愕,問道:“你如何知曉的?”

白千道目光深深凝聚那本金色秘籍,說道:“這三年來,我發現一個奇怪現象,每每有一些武林大事發生,引得眾皆拼命,背後似乎隱隱有一隻手在操控。就如上次,銀州的數千人群戰,幾乎死光,為的只是一件可大可小之事,但背後有人在極力挑唆,才引發了血戰。還如那絕命屍骨現世,使得上萬人混戰,死傷不在少數,最後絕命屍骨卻無影無蹤,誰也不知是不是存在。據我所知現在的武林已是比以前動盪的多,好些事端開啟,就會引發一番番大戰,造成血海深仇更多,江湖日漸殘酷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