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禾自打坐之中醒來,一睜眼就瞧見了哼唧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契約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哼唧的意思。

她此前沒有半點飼養妖獸的經驗,倒是搞忘記了,她修煉起來沒日沒夜的,哼唧要是餓了怎麼辦。

“對不起呀哼唧,我忘了提前給你準備好食物。”

她的儲物袋裡面儲存著些可以長期儲放的食物,但都是沒滋沒味的乾糧,不好拿給哼唧吃。

就還是拿了株九品靈草一點點餵給哼唧。

看來得給哼唧想想食譜了,總是這麼用靈草餵養,她也遭不住。

尤其是《種魔》紮根她丹田之時,吸納了大量的靈氣來啟用自己。

之前林昭的那些靈石居然都被吸收成了碎屑。

不少靈株也是被吸收成了枯藤死花。

她的心現在有點一抽一抽的,剛剛她才一顆顆數出來的靈石,就沒了。

還好自己的東西是牢牢收在儲物袋中的,沒有遭殃。

哼唧吃靈草其實也就是單純補充靈氣了,它也沒那麼喜歡啃花啃草的。

裴夕禾站起身,看了眼房間裡面會自動翻動的時間靈表,原來自己已經修煉有兩天了。

渾身的靈氣滋養肉身的損傷和識海的空虛。

如今識海的傷勢好了八九成,肉身的傷口也癒合,好了個七七八八。

剩下的一點悉心療養,也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因為領悟了刀意,對於天地之間靈氣的流動,她的感應越發地清晰和親和。

靈力執行越發地順暢起來,這就是心境帶動修為的益處。

她拿出春澗融,幸好是八品靈寶之中的頂尖品質,和林昭對戰也沒有多少磨損。

因為用料極好,甚至一些小損傷都可以自己恢復。

刀握在手中,她一下子就重新找回了之前和林昭對戰的意蘊。

刀在手中,便無所畏懼。

但也有幾分不同的意味,那種似乎足以斬斷一切的戰意宛如曇花一現般,現在無法尋找到。

她輕撫刀身,寒意從其中絲絲蔓延出來。

春澗融也就跟了她八年多了,與她已經徹底磨合。

如今使起來不帶一分滯緩,宛如她身體里長出來的一部分。

只可惜到了築基境界,她就要準備換上一柄七品靈刀了。

春澗融要承受築基靈力,反而容易磨損斷裂。

哼唧跟在她的身邊,裴夕禾想出去走走,手背上契約青花印記閃動,哼唧就進了契約空間。

雖然是崑崙外門,可裴夕禾卻不會覺得就自己一人能認出當康。

到時候招惹是非,著實麻煩。

她如今實力不低,在外門已經足以安身,可也不想白花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應對風雨。

契約空間之內,哼唧也可以好好休息。

她揮手解開了房屋的防護陣,推開了門。

眉頭一皺。

倒是真晦氣。

居然和孟茯苓剛好一起推門而出。

孟茯苓如今二十出頭,如花朵一般的年紀,已經露出了屬於女人的媚態。

裴夕禾好歹長到了十六歲,如今自然是知道了她和李淮南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真是,讓她很難形容那種心情。

那種靠著出賣自己的一些東西,依附在別人身上的感覺,就讓裴夕禾覺得難堪又噁心。

孟茯苓瞧見裴夕禾,那奪目的容顏讓人想不注視都難。

她壓下心底的嫉恨,她如今遠不是裴夕禾這小賤人的對手,她冷哼了一聲,就要扭身就走。

裴夕禾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明明是雙靈根,資質不算得低。

可如今才剛剛擦到了練氣九境的邊,是練氣八境巔峰。

按理說至少也當進入後三境了。

可她每次出任務,都是緊緊跟著李淮南,就混個分貢獻點的名額。

靈石丹藥什麼的,都是靠著李淮南給。

對自己有什麼長遠的好處呢?

裴夕禾瞧見她扭身就走,自然也不理睬。

她這些年的那些壞名聲可真是得益於她和李淮南的推動。

李淮南畢竟是李家人。

就算是庶子,也因為揹著李家人的身份,借不到力,卻能借的到勢。

她也不能觸了李家的黴頭。

畢竟就像是老虎的毛。

老虎不在意一絲毛會不會掉落,可若是有人膽敢拔毛。

一爪子,就足以抓破其腦袋。

想起這些她便是有幾分氣悶,最後也只能感慨形勢比人強,僅此而已。

若等到她站到比李家還高的地位,那才是真的任由她快活。

面對孟茯苓的冷哼,她微揚著頭,不見半點怯懦,眉宇之間明媚如燦陽一般。

如今最近的一屆外門大比便是在八個月之後。

她若是成功突破到築基一境,便是可以憑藉刀意,戰力拔尖。

在只允許築基三境一下參加的大比之中,她的實力未必殺不進前十,奪得內門弟子的資格。

進了內門,和外門弟子那便是真的天上地下。

她為何要和孟茯苓和李淮南爭上這一時之氣?

可是突然,一個身影走到孟茯苓身邊。

正是李淮南。

他依舊輕搖著摺扇,眉宇之中卻是多了幾分鬱氣。

李淮南也是雙靈根,其資質要比孟茯苓好上幾分,可修煉速度依舊比不上裴夕禾。

如今到了練氣十一境,裴夕禾穩穩壓了他一個境界。

自從知道裴夕禾要比他高一個小境界,他就沒怎麼在裴夕禾面前出現過了,丟人。

可如今這是?

李淮南還叫住了裴夕禾。

“裴師妹,怎麼走得這麼快啊?”

他笑了出來,可是半點不爽快。

裴夕禾和他早就撕破了臉。

“瞧你覺得醜,怎麼,還不能走快點?”

她穩壓李淮南一個境界,莫非還要怕他不成?

“還有,雖然我平時師兄師姐地叫著別人,不大在意輩分,可那是對別人。”

“我畢竟是練氣十二境,你呢?”

“李淮南,李師弟。”

“可別叫錯了!”

“你當叫我一聲,裴師姐!”

她小臉微厲,極盛的容顏呈現出了一股逼人的態勢。

冷著一張面容,也有奪目的顏色。

就是孟茯苓和李淮南都是為之一震。

李淮南一下子內心的惱怒和羞恥升到了頂尖。

他陰沉著臉。

“怎麼,那你可敢同我上比武場,比上一比?!”

“咱們彩頭大可取大一點,我賭上一顆築基丹,你敢是不敢?!”

裴夕禾美眸微動。

比武臺若要選擇彩頭比試,就要雙方付出同等價值的珍寶。

一枚築基丹,她至少要五萬靈石去換。

想也知道,這築基丹是李家分配給李淮南的,世家弟子本就佔盡了優勢。

她抿唇一笑。

“怎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