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費了好大勁才跟彭祖說明白方鑑並非孫猴子變化,甚至拿出了玉皇大帝的詔書。

“這麼說你是來掛名的?”彭祖看過詔書之後,朝方鑑說道。

方鑑拱手揖拜道:“是的,方才為喚醒前輩,不得已擾亂了前輩道心,還請見諒。”

彭祖擺了擺已經消腫的手,淡然道:“不妨事不妨事,貧道心寬體胖。”

說罷,彭祖又看著方鑑問道:“你叫我前輩?你修煉多久了?”

方鑑想了想,道:“快兩百年了吧。”

“哦,快兩百萬.等等,伱說多少年?”彭祖愕然一驚,再次朝方鑑問道。

方鑑笑道:“快兩百年了準確來說是一百多年.讓前輩見笑了。”

彭祖瞬間捂住了心口,目光幽幽地看著方鑑道:“小子,你是專門來壞我道心的吧?”

“.”

在給方鑑籙冊掛名的時候,彭祖臉色都黑的發紫,待籙完名冊之後,便將名冊和玉皇詔書一起上呈真卿殿。

不多時,真卿殿便下來回執,那是一片白玉文簡,彭祖黑著臉將白玉文簡交給方鑑:“這是‘洞神簡章’,是你進修洞神堂和出入洞神堂的憑據,要收好。”

方鑑接過洞神簡章,朝彭祖道:“謝前輩,只是.前輩,您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彭祖聞言沉默良久,然後微微一嘆道:“沒什麼,我有點抑鬱。”

“啊?神仙也抑鬱嗎?”方鑑驚訝地問道。

彭祖目光幽幽地看著方鑑,然後說道:“神仙本來不會抑鬱,但我看到你就很抑鬱。”

“.”

掛名完成之後,方鑑便和太白金星離開了洞神堂,二人離開洞神堂後便分道揚鑣,太白金星迴凌霄寶殿覆命去了,而方鑑則騎上三太子朝西天門而去。

但當他路過宮廟院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何仙姑道友?”方鑑朝著那個身影叫道。

剛從宮廟院走出來的何仙姑抬起頭來,當她看到喚自己的人乃是方鑑時,不禁露出了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可以看出此時她的心情很不好。

方鑑略微有些奇怪,怎麼何仙姑看到自己也抑鬱了?

何仙姑來到了方鑑面前,朝方鑑稽首一禮道:“鴻清真人。”

方鑑翻身下馬,朝何仙姑拱手還禮,然後問道:“道友不是去了南瞻部洲對付佛門、玄教嗎?怎麼到這宮廟院來了?”

何仙姑聽到此言,臉上不禁湧現出一絲傷感,道:“我是回來送諸位道友的真靈入宮廟院蘊養的。”

“嗯?”方鑑聽到這話不禁一怔,旋即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仙姑道:“我們上洞八仙的法壇駐地被玄教偷襲了,鐵柺李、曹國舅、張果老、藍采和、韓湘子、鍾離權六位道友當場隕落,呂洞賓道友為了保護我衝出重圍,一人力戰玄教數十名修士,最後力竭隕落,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方鑑聽到此言頓時大為驚駭,道:“南瞻部洲局勢已如此兇惡了嗎?”

“唉!”何仙姑嘆了口氣,道:“是末法大劫,此番我道門在南瞻部洲損失慘重,佛門、玄教修肉身者眾,而我道門修肉身者太少,以至於落於下風。”

“那現在局勢如何?”方鑑問道。

何仙姑搖頭道:“不容樂觀,佛門、玄教已經反推了七十萬裡,我道門也已損失了五百多名金仙,三十多名太乙金仙了。”

光是聽到何仙姑的形容,方鑑就已經能夠想象南瞻部洲的戰況有多激烈了。

這就是玄教撥動末法大劫的目的,末法大劫之中,法寶、法術已經沒多大用了,拼的就是肉身、神通。

而佛門修士修肉身武藝者極多,更不用說玄教了,玄教不僅其門人全部修煉肉身,就連煉製的鬼傀也有著強大的肉身力量,看來這次玄教撥動‘末法大劫’是早有謀劃的.

道門中雖然也不乏修煉肉身武藝者,如呂洞賓、張三丰這樣的人物,但更多的道門神仙也只是兼修肉身武藝,其強度自然比不了精修肉身武藝的佛門修士與玄教修士。

“那你.還要去南瞻部洲?”方鑑問道。

何仙姑搖頭道:“大主使已經下詔,不讓我再參與南瞻部洲道佛之爭。”

上洞八仙既是道門修士,也是天庭的仙官,如今上洞八仙只剩下何仙姑一人,天庭肯定要為上洞八仙保留一絲元氣。

“是啊,上洞八仙只剩道友一人,日後度化另外七位道友重回仙班之事,自然要道友去做的。”方鑑說道。

何仙姑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沉地說道:“是啊。”

方鑑看著情緒低落的何仙姑,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安慰女孩子可不是他的強項。

想了想,方鑑也只能說道:“道友節哀,七位道友只不過是入世歷練一番,不久後便會重新位列仙班的。”

何仙姑聞言微微一笑,看著方鑑道:“多謝鴻清真人好言寬慰於我,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只是一時間還是有些憂傷罷了。”

方鑑淡淡一笑,說道:“那便好,日後道友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直言便是。”

何仙姑微微頷首,道:“那就多謝鴻清真人了。”

隨後方鑑便拱手告辭,但他翻身上馬還沒走幾步,身後便又傳來了何仙姑的聲音:“鴻清真人。”

方鑑在馬背上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何仙姑。

旋即只聽何仙姑問道:“鴻清真人,天庭有可能出兵干涉南瞻部洲的爭鬥嗎?”

方鑑聞聽此言,心中當即做出了一個判斷,道門的局勢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艱難,否則何仙姑不可能問這句話。

想到這裡,方鑑開口說道:“此事我也不知,一切都要看玉皇大天尊、五御大帝君以及大主使他們如何決斷。”

道門修士的命是命,難道我天庭將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不過看著何仙姑那令見者心碎的眼神,方鑑又多說了一句:“但要我說的話,此事乃是道佛兩家的爭鬥,天庭是不會插手的。”

何仙姑的目光瞬間變得黯淡下來,她的眼神中似乎浮現出了一幕幕場景,那是無數道門弟子血灑長空的場景。

方鑑回到了西天府,對於南瞻部洲的局勢,他也只是略表關心,然後便不再去想。

因為想了也沒用,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辦好西天府的事,別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閉關許久的佑德天君終於出關了,哦現在應該是佑德真人了,因為太玄都省的傳詔使已經早先一步來到了西天府宣讀詔書。

此刻傳詔使已經離去,佑德真人在鴻德殿內靜候方鑑歸來,等方鑑回來移交權柄之後,他便要啟程去天庭赴任了。

“說來奇怪,明明是給你騰位子,我卻高升了。”佑德真人一見方鑑便拉著他的手說道。

方鑑頓時一笑,道:“如此才好,我也免得心中過意不去。”

佑德真人笑了笑,然後將所有天君的權柄一一仔細無誤地全部移交給了方鑑,最後說道:“雖然我不是西天府的天君了,但我還是你的上司。”

佑德真人即將赴任的是‘天樞都省文林司命’,與‘天樞都省武林司命’同為四大天君府和諸天神君府的頂頭上司。

佑德真人看著方鑑道:“你看我還是你的上司,能不能請你給我一個面子呢?”

方鑑看著佑德真人笑道:“司命請講。”

佑德真人說道:“我那不懂事的妹妹,還請鴻清真人以後多多包涵,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方鑑聞言卻是一笑,說道:“她在天獄之中還算安分,司命放心便是。”

“.”佑德真人尷尬地道:“總不是關一輩子的吧?她還要給我找個妹夫呢。”

方鑑聞言道:“那好啊,天獄裡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衝,做事又狠,基本都是能上斬仙台的角色,肯定有適合令妹的。”

佑德真人看著方鑑說道:“鴻清真人,你不要開玩笑。”

“好吧。”方鑑聳聳肩道:“那我就在西天府設個期限:等雞吃完米,狗舔完面,火燒斷鎖,就放令妹出去。”

佑德真人一拍額頭,一臉苦笑地看著方鑑道:“好吧,全憑鴻清真人做主,只要別讓我妹妹老死在天獄裡就行了。”

方鑑率領西天府所有的天兵天將為佑德真人送行,一直到佑德真人玉輦進入西天門後才返回白陀天宮。

當眾人返回白陀天宮後,捉殺將軍棠玉、伐壇將軍陸文邕、破廟將軍李琰、轉牒使柴周、守宮天將呂德青以及所有的天兵,這一刻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方鑑。

隨後,五位天將及全部天兵紛紛朝著方鑑躬身拜道,口中高聲呼道:“拜見天君。”

方鑑聽著耳邊聲震雲霄的呼喊聲,輕輕吸了一口氣,左手扶劍昂然挺立,右手緩緩伸出,對著眾人虛扶道:“免禮平身。”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喊聲響起:“謝天君!”

白陀天宮外雲霞翻湧,金光彌霄,從這一刻起,西牛賀洲正式進入方鑑時代。

火鍋吃得好,更新少不了,我憨憨可是言而有信的人!

四點了,趕緊睡,還要早起上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