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鑑身上的琉璃清淨光乃是七寶菩提妙樹的‘菩提琉璃清淨光’,作為先天靈寶級別的防禦至寶,這世上能破開七寶菩提妙樹防禦的人和法寶,只怕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老爺,就是那寶貝,我被那東西神光一照,身上的法力和肉身力量就會自動散去,連法寶也不能馭使,不然我不會被抓的。”被方鑑救下的黑孩兒此刻站在方鑑身後指著鷓山鬼王手中的玄符說道。

方鑑目光朝那鷓山鬼王手中玄符一掃,隨後目中神光大放,“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知這玄符為何能讓你們毫無抵抗之力?”

方鑑不等黑孩兒發問便說道:“是因為這玄符之上附著了規律大道的法跡。”

聽到方鑑這話,不僅是鷓山鬼王驚然色變,就連身受重傷的柏真道人也是瞬間瞪大了眼睛。

鷓山鬼王更是第一時間握緊了手中的玄符,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這玄符上的偉力是大道法跡,那他何必幹那些事?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只有殺掉眼前這些人,然後自己拿著玄符遠遁躲逃,方能有一線生機。

而要殺掉眼前這些人,他要面臨的第一個障礙就是眼前的這個老道人,所以鷓山鬼王二話不說,立刻再次祭起那玄符放出神光朝方鑑照來。

方鑑看到鷓山鬼王的動作,臉上笑意更濃,我這七寶菩提妙樹乃是先天靈寶,先天靈寶且不說厲害與否,功用如何,其本身就是三千大道所顯化的事物。

你這玄符之上就一道規律大道的法跡,也想破我這先天靈寶的防禦?

緊接著,在鷓山鬼王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方鑑身形一閃,已然來到了他的眼前。

鷓山鬼王大駭,正欲遁逃,卻被方鑑一把扣住琵琶骨,接著大日佛杵一杵砸下,鷓山鬼王的右臂直接化為齏粉,那玄符瞬間脫離,方鑑抬手一招便將玄符攝入手中。

“還我寶貝!”鷓山鬼王甚至顧不得右臂被砸碎的劇痛,張口大叫一聲便探出左手去搶,但卻被方鑑一杖打碎了琵琶骨。

“啊!”鷓山鬼王慘叫一聲,立時翻倒在雲頭上,身後的柏真道人見狀,立刻命令魏恆、項垣拿下鷓山鬼王。

只見兩道縛仙索迅速飛來,眨眼間便將鷓山鬼王牢牢縛住。

鷓山鬼王被縛住後,口中依舊大聲呼喊道:“你們敢抓我?你們竟敢抓我?我伯父乃是地府紂絕陰天宮神,你們竟敢抓我?”

“孽障,你身為陰司鬼神,竟敢知法犯法襲殺仙官,光這一條就夠你上斬仙台了,紂絕陰天宮神也別想保住你。”柏真道人怒喝一聲,然後取出仙丹服下,來到方鑑面前請他幫忙看住鷓山鬼王,然後便帶著魏恆、項垣飛入箢箕洞中收集證據去了。

風定南、雲定天此刻終於御風飛上前來,看著被綁縛的鷓山鬼王,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給我點吃的。”忽然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原來是白白在問黑孩兒要吃的。

黑孩兒滿臉不爽,道:“你這個慫包,還有臉問我要吃的,不給。”

“給點嘛,我餓了。”白白伸手推了推黑孩兒的大腿道:“給一點。”

黑孩兒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想理會白白。

白白看到黑孩兒不理自己,只能伸手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地上還在掙扎、叫喊的鷓山鬼王。

隨後白白跑到鷓山鬼王身上,眼睛盯著他那被鮮血染紅的脖子說道:“給我吃一口。”

說完張開嘴就朝鷓山鬼王脖子上咬去,方鑑見狀趕緊伸手抓住白白脖子將他提了起起來,“不許吃人。”

白白被方鑑提在手裡也不掙扎,聞言只是說道:“我餓了,再說他也不是人,他是鬼仙,剛才他還想吃我呢。他能吃我,我就能吃他。”

方鑑把白白丟在地上,用大日佛杵在黑孩兒大腿上輕輕拍了一下道:“給他吃的。”

“老爺,他剛剛出賣你了,我看著只小老鼠不是好東西,不如喂點耗子藥藥死他算了。”黑孩兒向方鑑建議道。

方鑑瞪了黑孩兒一眼,“再說廢話,我就罰你去給凡人拉犁。”

黑孩兒臉色一變,趕緊起身笑道:“老爺說哪裡話,我是開玩笑的,我和白白親如兄弟,剛才只是逗逗他罷了。”

說完,黑孩兒趕緊掏出靈食,蹲下來一臉溫柔地看著白白道:“小老弟,我來餵你吧?”

白白打了個寒顫,道:“黑哥,你別這樣,我害怕。你把靈食給我就好了,我自己吃。”

“道友,放了我,今後必有重謝,我伯父可是地府羅酆六天守宮神之一的紂絕陰天宮神,你只要放了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這時見叫喊掙扎都沒用的鷓山鬼王突然朝方鑑哀求道。

方鑑笑眯眯地瞥了一眼鷓山鬼王,道:“小夥子,紂絕陰天宮神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嗎?”

“知道啊!”鷓山鬼王說道:“我伯父早就知道了,你放心,只要你放我走,我就給你引薦我伯父,他可是天庭二品仙官!”

“嗤。”一旁的黑孩兒聽到這話不禁嗤笑一聲,然後看著鷓山鬼王道:“二品仙官,出入南天門都要用太玄都省和太玄司局頒發的符引,有什麼了不起?”

鷓山鬼王說道:“二品仙官對於天庭來說的確不算大官,但對於你們這些散仙來說,卻是吃罪不起的存在。你們以後總有壽數耗盡的時候吧?總有魂歸地府投胎的時候吧?下輩子想投入天仙道或人道吧?而我伯父恰好就有這些權柄。”

“能增壽嗎?”方鑑好奇地問道:“如果能給我增個千八百年的壽數,我可以考慮一下。”

“能啊!”鷓山鬼王立刻說道:“只要我伯父給五方鬼帝說一聲,或者給十殿閻君招呼一聲,千八百年不在話下。”

方鑑一臉疑惑地道:“真的嗎?我不信,我沒做過仙官,你可別騙我。”

“騙你我不得好死。”鷓山鬼王道:“我伯父曾經就給守雲山靈泉觀的觀主‘飛虞仙姑’增過三千年壽數,道友不信可以帶我去守雲山一問便知,到時候你再決定是否放我不遲。”

方鑑哈哈一笑,看著鷓山鬼王道:“多謝你告訴我,我後面會去查的。”

聽到這話的鷓山鬼王臉色一喜,連忙說道:“道友,事不宜遲,那我們趕快走吧,不然等柏真那老狗出來就走不了了。”

“逆天。”一旁的黑孩兒對鷓山鬼王做出瞭如此評價。

方鑑淡淡一笑,道:“我說的查,和你想的可不一樣。”

“.”鷓山鬼王愣住了,半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然後一臉暴怒地吼道:“你詐我!!你他媽詐我!!!”

方鑑搖搖頭,對黑孩兒說道:“太吵了,讓他閉嘴。”

黑孩兒嘿嘿一笑,立刻上前一把捏開鷓山鬼王的嘴巴,然後使勁扯出他的舌頭並打了一個結。

“嗷嗷嗷嗚嗚嗚.”

被縛仙索捆住的鷓山鬼王只能透過舌頭髮出聲音,現在舌頭被打結縮了回去,整個人頓時只能發出一陣陣嗚咽聲。

不久之後,一道仙光從箢箕洞內發出,剎那間直衝天際。

那仙光僅發出一炷香的時間,天空中便落下一片金雲,金雲之上站著一千名天將,為首的正是南天府的伐壇將軍張敬遲。

張敬遲駕雲落下平烎山後,柏真道人也帶著魏恆和項垣飛了出來,三人臉色鐵青,眉頭緊皺。

“啟稟尚書,末將已奉詔率領天兵前來。”張敬遲來到柏真道人面前拜道。

柏真道人指著身後的箢箕洞道:“伐壇將軍,我命你即刻率領天兵,將這座洞府裡面所有陰兵全部羈押起來,並將這座洞府完整地搬上南天府。”

聽到這話張敬遲面色一訝,道:“尚書,您是說把整座洞府搬上去?”

“對。”柏真道人說道。

張敬遲道:“尚書,那可是要搬掉小半個平烎山啊。”

“搬!”柏真道人說道。

張敬遲得到確認後,立刻唱喏領命,然後帶著一千天兵迅速飛向了箢箕洞。

柏真道人又來到了方鑑面前,帶傷稽首道:“此番多謝道友相助,請道友隨我一同前往南天府如何?”

方鑑擺手道:“既然邪神已經拿住,貧道便要繼續雲遊四方了。”

柏真道人聞言,有些遺憾地道:“既如此,那貧道也就不勉強道友了,只是恨不能一表感激之情,只能留待來日了。”

“好說,好說。”方鑑笑道。

這時柏真道人又朝風定南和雲定天道:“二位道友,此番還要請你們往南天府一行,以作證人。”

風定南與雲定天聞言,當即稽首拜道:“自當在所不辭。”

隨後方鑑與眾人告別,當他看到風定南和雲定天時突然眉頭一皺,只見二人印堂發黑,眉心死氣久聚不散,心中驟然生出一縷疑惑,他當即暗自打出兩道《鴻清道法》凝聚的鴻清仙光敕入風定南、雲定天二人神魂之中,然後便帶著黑孩兒與白白離去了。

離開平烎山的方鑑準備先將那玄符上的規律大道法跡攝取下來,以供以後參悟規律大道,然後就準備啟程前往地府調查紂絕陰天宮神的事情。

所以方鑑回到了那日的茅屋之中,安排好黑孩兒和白白後,便進入茅屋小房間內開始閉關攝取法跡。

“大道法跡有時會附著在凡間之物上面,凡被附著之物哪怕只是凡物,也能擁有神秘莫測的威能。但若是你用法力強行攝取大道法跡的話,就必須有一件後天至寶來承載法跡,否則法跡在被攝取下來的那一瞬間就會消失,如同那天你在樹林中見到的法跡一樣。”編輯器提醒方鑑道。

方鑑點了點頭,道:“正好用大日佛杵來承載法跡。”

說完,方鑑立刻將大日佛杵平放在自己的雙膝之上,然後法力攝住玄符,開始將那法跡一點點從玄符之上剝離。

大道法跡玄妙無比,在被剝離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化於無形,不是隱形,而是真正的‘大象無形’。

但好在方鑑已經祭發了大日佛杵的後天至寶偉力,所以在大道法跡被剝離出來的那一刻,還沒來得及真正歸返‘大象無形’之際,就被大日佛杵的偉力給攝了過去。

而那大道法跡也很樂意落到後天至寶上面,所以很快玄符之上的大道法跡便全部轉移到了大日佛杵之上。

隨著大道法跡徹底轉移,方鑑手中的玄符也變成了一張凡品法寶級別的符牌,再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方鑑正要將符牌捏碎,但他忽然心中一動,隨後便將其收了起來。

當方鑑再次握住大日佛杵時,只感到此刻的大日佛杵上面多了一道浩大玄妙的氣機,只是握在手中,便能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天道奧妙在道心中劃過,但卻難以抓住,那種感覺是真的讓人心癢難耐。

但方鑑強行壓制住了這種感覺,然後手持大日佛杵站起身來,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聽到動靜的黑孩兒立刻跑了進來,“老爺,您出關了?”黑孩兒問道。

方鑑點點頭,道:“我閉關了幾日?”

黑孩兒言道:“回老爺,您閉關正好一日夜。”

方鑑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立刻走出茅屋,抬頭朝天上看去。

下一刻,只見天穹之上突然出現一片血紅色,那片血紅色很淡很小,以方鑑太乙金仙的目力才能勉強看清。

隨後那片血紅色變成血雨從天落下,被清風一吹就飄得滿天都是,很快就散完散盡了。

緊接著又是兩個黑色的事物從天上墜落下來,方鑑立刻朝黑孩兒道:“速速接住那物。”

黑孩兒聞言,瞬間騰起金雲,只用了三十息便飛出了十餘萬里,終於接住了那兩個從天上落下的事物。

很快黑孩兒又返了回來,他臉色難看至極,雙手捧著兩顆血淋淋的頭顱來到方鑑面前道:“老爺,是風定南和雲定天二位道友的頭顱。”

說完,黑孩兒將兩顆血淋淋的頭顱送到了方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