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夠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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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綾雙五女穿好衣服走出洞府時，卻發現在她們居住的茅廬外空地上插著五把青鋼劍，這五把劍周身劍光凜凜，鋒銳無端，一看就是下品靈寶。
以方鑑現在的道行，只要有材料，隨手一捏就是一件下品靈寶。
五女愣愣地看著插在地上的五柄青鋼劍，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有些疑惑。
“那五把劍是給你們的。”
方鑑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五女急忙轉身，只見方鑑身著道袍，背劍而立，氣質清然出塵。
五女再次怔神，旋即飛快上前朝方鑑行禮參拜，接著她們異口同聲地道：“執事大人，我們用不到這寶劍。”
方鑑卻命令道：“去把劍拔出來。”
聽到方鑑命令的聲音，五女沒有絲毫猶豫，飛快轉身上前，各自將一柄青鋼劍從地上拔了出來，然後握在手中。
方鑑看著五女，發現她們握劍的動作很怪異，似熟悉，又似生疏，似接受，又似牴觸，
總之她們握劍的動作和姿勢都非常的彆扭，方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抬手敕出一卷玉簡送到了五女面前，道：“你們身上的封印我已經解除了，現在我要你們全部學會這玉簡上面的劍法。”
這是方鑑花了十萬道氣，讓鴻蒙編輯器編輯的一部劍道法門，名為《正道清心辟邪劍法》，簡稱‘辟邪劍法’，為‘重正道心，闢除邪祟’之意。
方鑑手裡的《純陽劍法》雖然也可以做到闢除邪祟，重正道心，而且也比《正道清心辟邪劍法》要好，但那畢竟是呂洞賓的劍法，沒有呂洞賓本人的同意，哪怕是方鑑也不能隨便把人家的道法私傳出去。
所以方鑑就只能花十萬道氣，讓鴻蒙編輯器針對這些道心崩潰的修士重新編輯了這樣一部劍法。
“這《正道清心辟邪劍法》共有九式，分別為：守正辟邪、剛正不阿、黜邪崇正、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一身正氣、冰壺玉尺、厚德流光、自強不息。”方鑑介紹道。
最後，方鑑看著滿臉踟躇的五女說道：“這部劍法沒有任何特殊要求，只要有法術就可以修煉，我的要求是你們在一個月內必須要要初步掌握前五式劍法。”
聽到方鑑這話，五女仍舊有些抗拒，這抗拒並非是對方鑑的抗拒，而是出自於內心深處的恐懼。
許白音這時說道：“執事大人，我們在這裡做事，為什麼還要學劍法？”
方鑑道：“因為這是我的命令。”方鑑目光掃過五女道：“一個月內如果不能掌握前五式劍法，我就送你們去做母體。”
五女聞言打了一個寒顫，她們本以為這位執事大人是個和善體貼的人，沒想到原來有這種‘癖好’。
五女不敢再抗拒，立刻躬身拜道：“謹遵執事大人法旨。”
方鑑看著面帶驚恐之色的五女，再次說道：“今後靈田裡的靈藥我自己照顧就可以，你們的任務就是修煉劍法，若有不明之處，可以隨時來請教我。”
五女再次拜道：“是。”
接下來的每一天，方鑑只要一走出自己的草廬，就能看到五道靚麗的身影在園中練劍，如今的她們穿著嶄新的衣服，打扮的青春靚麗，再也沒有了方鑑剛來時那種如墮汙泥之中的感覺。
不過，方鑑從五女練劍的動作就可以看到，她們的動作非常的保守，這是因為她們道心崩潰，早已沒有了當初馳騁修行界的那股子氣勢。
但重塑道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她們將《正道清心辟邪劍法》融會貫通之後，就是開始重塑道心的時候。
五女看到方鑑出來，立刻住身持劍朝方鑑行禮。
方鑑面帶微笑，看著五女道：“你們之間相互看過對方嗎？”
“？？？”五女聽到這話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方鑑是什麼意思，只得躬身而立。
方鑑說道：“你們互相仔細看看對方，要仔細看，不要一掃而過。”
五女聽到這話，當即領命，然後將自己的目光朝另外四人看去，而當她們的目光落到對方身上只注視了五息時間，他們各自的目光便開始遊移起來，很快便轉到了別處。
方鑑看到這一幕，立刻問道：“怎麼樣？與半個月前的你們有什麼區別？”
五女低下頭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與一個月前的自己有什麼區別？那區別當然大了，一個月前她們就像是汙泥裡的花朵，而現在她們已經走出了汙泥，洗淨了身體。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形容，就是：乾淨了。
但五女的神色卻極為自卑，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配不上身上如此美麗的衣服。
方鑑自然知道五女在想什麼，他走上前去，直接在園中盤膝坐下，又對五女說道：“坐。”
五女躬身一拜，然後紛紛無言，低著頭在方鑑面前就地盤坐了下來。
‘吟’一道劍吟聲霎時響徹靈藥園，五女連忙抬起頭來，只見方鑑拔出了自己背上的如意劍。
接著方鑑抬手朝面前的地面一指，只見一道仙光閃過，眾人面前的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小坑，小坑裡面出現了汙濁的泥水。
方鑑變出一朵美麗的鮮花，並朝五女問道：“這朵花怎麼樣？”
五女仔細看了一眼，然後點頭說道：“好看。”
隨後方鑑當著五女的面將花丟進了汙泥中，當他將鮮花再拿出來時，整朵鮮花已經被汙泥沾滿，這時方鑑又問：“還好看嗎？要說實話。”
五女猶豫了許久，最後才緩緩搖了搖頭，道：“不好看。”
接著，方鑑又將手中的如意劍送到五女面前問道：“這把劍鋒不鋒利？”
五女凝眸看去，只見那如意劍懸在半空，那劍鋒上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的劍氣卻將劍鋒周圍的空間都撕裂出一道道裂痕。
五女瞳孔一縮，旋即點頭說道：“非常鋒利！”
方鑑淡淡一笑，然後手持如意劍，將其直接插入了汙泥之中，片刻之後方鑑將如意劍從汙泥中拔出，並未刻意用法力去驅散上面的汙泥。
所以方鑑又將沾上汙泥的如意劍送到五女面前問道：“現在這把劍還鋒不鋒利？”
五女再次看去，卻見那如意劍上的劍氣正不斷地將上面的汙泥斬落，並且周圍的空間依舊如常被劍氣割裂。
五女點頭道：“依舊鋒利。”
方鑑左手拿著那朵沾滿汙泥的鮮花，右手執著如意劍，說道：“再好看的鮮花，一旦落入汙泥之中沾滿泥水，再取出來就沒用了，因為花的價值在於觀賞。而劍則不同，劍的價值在於殺人，哪怕落入汙泥之中，也不影響他的鋒利。”
“花上的汙泥可以清洗乾淨，但到低沒有落入汙泥之前好看。但劍上的汙泥也可以清洗乾淨，而且可以繼續殺人。”
“修士就像這把劍，在仙路之上難免會遇到諸多劫難，甚至墮入泥沼，但只要堅守道心，歷經劫難，依舊可以像這把劍一樣，滌盡泥塵，終得大道。”
“你們五人，不，包括這座城裡的所有被抓來的修士，她們都是這柄劍，只是現在道心崩潰，難免成為了這朵鮮花。”
“只要你們重塑道心，掙脫劫難，今後自然百折不撓，仙道可期。”
說完，方鑑將如意劍收入鞘中，目光朝前方看去，卻見五女面目呆滯地坐在那裡，內心深處的思緒如同海嘯一般洶湧翻滾著。
方鑑沒有打擾她們，而是將手中的那朵沾滿汙泥的鮮花放到了五女面前，然後便起身離去，開始打理靈藥園裡的靈藥。
雖說這些靈藥靈藥都是邪神種植的，但有朝一日巨墳城毀滅之日，這些靈藥不就是他的了嗎？
所以現在等於是在給自己種靈藥，而那些被方鑑法力詛咒胸口長出靈藥的邪徒們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們渾身上下都已長滿靈藥的根鬚，這其中就包括嘴巴和喉嚨。
只有他們露在外面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痛苦和哀求，方鑑將一瓢靈泉澆在一個邪徒腦袋上，然後看著他說道：“我看到你眼中充滿了痛苦和哀求，為什麼呢？既然你信奉邪神，就要為邪神作出貢獻，現在用你們自己的身體來培育靈藥不就是最好的為邪神做貢獻的事情了嗎？為什麼還要痛苦呢？”
說到這裡，方鑑恍然大悟，指著這個邪徒道：“我知道了，是你們不夠虔誠！”
邪徒眼睛瞬間瞪大，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他們卻說不出口，無法為自己進行辯解。最後，他的眼角直接滑落出了兩滴血淚。
方鑑淡漠一笑，心中完全沒有絲毫的同情，邪徒都是自動信仰邪神的。
因為信仰邪神可以給他們在短期內帶來巨大的收益和法力、修為的增長，但這種收益是需要他們向邪神作出‘獻祭’的，所以這些邪徒手中沾滿了鮮血和因果、業力，對他們用任何殘忍的手段都不過分！
時間很快過去，晝去夜來，方鑑正盤坐在自己房間內持坐，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隨後，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進來：“執事大人，我是陸靈魚，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陸靈魚，正是靈藥園五女之一，方鑑睜開雙目，整理了一下道袍，然後雙手掐訣放在膝蓋上道：“進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