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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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整個人清醒過來。
利落地推開身上的大衣和毯子,坐起身,並且用手把自己散亂的頭髮整理一下。
就那樣輕描淡寫地把頭髮挽起來,用一根木棍兒直接插上。
動作是那麼行雲流水,甚至沒有任何遲疑。
霍承安把大衣給她披在身上。
“把衣服穿好,我們現在整理一下,再次出發。”
沈安安抬起頭,理解地睜大眼睛,存在她眼底的陰影讓她顯得好脆弱。
霍承安很想擁她入懷安慰她,但說出口的卻是。
“把毯子捲起來。”
沈安安照他的話做,但腿部肌肉的疼痛讓她畏縮。
即使是蹲著卷毯子,整理東西,這麼簡單的一個工作,腿部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霍承安走開了幾米遠,身子被一塊大石頭擋住。
不過霍承安的視線依然能夠看到沈安安。
緊接著沈安安聽到了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
她好奇地抬起頭,他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視。
沈安安立刻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就醫學觀點而言,至少他的高燒沒有傷到他的腎臟。
霍承安回到她旁邊對她說。
“現在該你了。
不要躲開我,我要一直都能看到你。”
沈安安當然不會懷疑霍承安是為了美色,肯定是為了她的安全,可是現在這麼做的確是太丟人。
可是更讓人尷尬的情況是他認為他站在自己旁邊的情況下,沈安安還能做得出這件事兒嗎?
可是她的膀胱已無法再等,這就是現實。
她帶著發燙的臉頰繞到岩石後面,考慮著該把腳放哪裡。
“夠遠了。”
霍承安的聲音傳來,並且提醒她。
“要讓我看到你。”
沈安安努力地和自己的衣服掙扎。
把手伸到自己的褲腰帶上,是想著以什麼方式可以避免什麼都不漏地做完這項工作。
以防萬一他正盯著她看。
然後她突然想到當然他正在看,否則他怎麼知道她有沒有躲開。
到最後沈安安已經徹底放棄,只希望自己快速地做完這件事。
她是醫生,如果連她都無法放棄羞恥心的話,病人又該如何。
最後開始解放自己,沈安安努力的試著不發出聲音,可是最終還是接受了令人難堪的事實。
“你打算在那裡蹲多久?”
她突然站起來。
僵硬的肌肉和卷在膝蓋附近的褲子讓她一個踉蹌。
他嚴峻的語氣像盆兜頭潑下的冷水,把她拉回現實。
她轉身隔著大石塊面向他,臉色蒼白如紙。
“你能不能別催我?”
他面無表情地打量她,思索著是什麼原因讓她的臉色轉白。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兒不近人情。
可是沒有辦法,現在情況特殊,他生怕一個不小心某一處隱藏的某些豺狼虎豹蹦出來。
或者是類似黑寡婦的那些人,但凡是有一個遺漏的他們倆都有危險。
對方襲擊的第一目標肯定是沈安安。
而且她是個醫生,不該為這種每個人每天必做的事覺得吃驚或尷尬。
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後,她彎腰整理衣服,再站起身時,臉上仍帶著那種奇怪的表情。
她繞過岩石走向他。
他對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起先沈安安認不出他掌心上的小東西是什麼。
然後她伸手一摸,發現她的頭髮已完全散開,凌亂地垂在肩上及背後。
臨時找的木棍兒太脆弱,已經斷裂開。
他一定是找到她散落在毯子上的髮夾。
她用手攏起頭髮,扭成一個歪歪斜斜的髻,從他手裡取過一支髮夾固定。
他安靜地看著她纖細的手不停地動著,像只啄食的鴿子般優雅地從他的手中拿走髮夾。
這十足女人味的動作讓他的身體發痛。
“走了!”
他突然說道。
再站下去,他會沒力氣去找那間小屋,他又感受到那種似乎深入骨髓的虛弱。
“我們不吃點東西嗎?”
飢餓讓沈安安軟弱,而且她知道他的情況更糟,雖然從他冷硬的表情什麼也看不出來。
“到小屋再說,不會很久的。”
他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那屋子。
而她在那之後好一會兒才知道他找到了所謂的“屋子”。
那可憐的小屋已經傾塌得幾乎認不出樣子。
她失望得幾乎想大哭。
她期待中的是一棟小木屋,至少是簡陋的棚子,但絕不是這個!
在藤蔓和樹叢的遮掩下,她只看到一些隨意疊起的石塊和幾片半朽的木材。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人?
可是很快沈安安就發覺自己想錯了。
因為那幾一塊兒破爛的木板底下居然傳來了一個哭聲。
“陳老師,陳教授,你醒醒,你醒醒啊!”
“你閉嘴,你再哭,萬一把那些人引來怎麼辦?老師現在已經情況這麼嚴重,你想讓我們大家一起死嗎?”
聽著是這熱鬧的聲音,沈安安鬆了口氣,看樣子人數居然不少。
霍承安聽到這聲音也算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沒有白跑一趟,要不然兩人受了這麼多罪,可就白受了。
霍承安示意沈安安躲在樹後面,自己一個人朝著木屋走去。
隨著霍承安的出現,裡面的聲音減弱,很快兩個身影朝著霍承安撲了過來。
用力的想要擊打霍承安。
沈安安躲在樹後面能看清楚,那是兩個女孩兒。
很快被霍承安制服。
緊接著霍承安的聲音傳來,
“安安快來!”
沈安安控制著自己的雙腿,總算是走進了屋子裡,這才發覺這半塌的木板底下自成天地。
像是一個尖頂的小帳篷,裡面乾草上面躺著一個男人。
應該有50多歲,鬍子拉碴,像是野人一樣,戴著一副眼鏡,但是這會兒雙眼緊閉,昏迷了過去。
而兩個女孩兒眼睛裡噙滿淚水,又緊張又急迫地注視著躺在幹甘草上的男人。
同時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也緊閉著眼睛和戴眼鏡兒的男人躺在一起。
不過是個年輕人,胸口受過傷。
鮮血雖然已經乾涸,但是看得出來應該是傷口引起了感染,高燒不退。
霍承安一邊檢查兩個人,一邊神情有些凝重。一個人受傷嚴重,胸口中的是刀傷。
而陳教授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沒有受傷,但是陳教授的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