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祖看見了我害怕的樣子,得意地笑了,突然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我,“張若虛,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可笑,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做交易嗎?現在我是刀俎,你是魚肉,我可以隨時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而你呢?”

查祖著急了,但又不敢跟我翻臉,“張若虛,你不要欺人太甚!跟我做交易,對我好,也對你好!”

“我欺人太甚,你說錯了,你想想你害的人,你想想你替克巴做了多少壞事?你對我下檸檬降,對我師兄下死降,我們命大,沒有死,可你還用裂頭降和勒頭降殺死了兩個警務人員,你承認嗎?”

查祖啞口無言,知道自己就算現在死不了,以後也會被法律清算。

“你根本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不管是法律還是現在的情況,你都是輸家徹頭徹尾的輸家。”

查祖開口說話了,語氣也很平淡,“我死了,是你的損失,你真的以為你能對抗得了克巴他們還有大地門的人嗎?你別那麼天真!”

我冷哼一聲,道:“我知道,我跟克巴結下的樑子那麼深,肯定會鬥個至死方休;至於大地門,就更不用說了,我師傅那一輩就苦大仇深,我們肯定也會跟他們鬥爭出個結果的。”

除魔衛道懲惡揚善,就是把自己豁出去,這是什麼理論,哎,既然下了賊船,就別想再下來了。我知道跟他們的鬥爭很兇險,查祖就是用這事,來爭取跟我談判的籌碼,剛才用是屍巫來說事,已經有點效果了。

“左龐心狠手辣,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來,而且在石厚市勢力很強大,要對付你輕而易舉!就算你有警察幫助,也沒什麼用,至少現在他們想捏死你,易如反掌。”查祖還不忘威脅我。

“所以呢?”我冷笑著問,看他臉色稍微緩了一點,就知道他自以為拿捏住了我的軟肋,開始跟我討價還價。

“你確實現在解不掉屍油降,但你能幫我驅除糾纏我的女鬼,這對你來說不難,只要你幫我驅除了它,我就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訴你。”

“秘密?哼,還是那句話,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我可以幫你驅鬼,不過驅鬼後,你肯定還會要我去東南亞,找到真正的解降高人,把你的降頭解除才行,讓你一輩子住在法罩裡,你肯定受不了。”

查祖以為抓住了我的軟肋,卻被我把話提前說出來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道:“你都知道了。”

但他還是嘴硬,跟我叫板,“救不救我在你,但是,你放心,你要是不救我,我也不會配合你,放心吧,你離死也不遠了。你印堂發黑。”

說完,他突然獰笑了起來,我突然緊張了起來,因為我剛簽下了命契約。

他笑得很滲人,臉上的綠色汁液配合血液滴答下來更顯噁心。

我還沒被嚇住,任玲玲倒先被嚇到了,頓時緊張了起來,抓住了我的手臂使勁搖晃,道:“四少爺,要不然你答應他吧,先替他驅了鬼,別的再說。”

我扭頭看向任玲玲,微微一笑問道:“你的仇,你們任家的仇不報了嗎?五屍降就是他做的,用鬼妓要奪舍你妹妹的人就是他。”

“什麼?是他?”任玲玲恨得咬牙切齒,就差手撕了這個魔鬼了,但,他還是很淡定地說道:“仇,我一定會報,但不是找他報仇,是找克巴!我不希望你有危險,四少爺,你不能出事。”

看著任玲玲擔憂的目光,我的心中沒由來的一股熱流,讓我感動不已,畢竟我的付出換來的是真情真義,任玲玲對我的關懷,不是男女那種,但卻超越了男女應有之情義。

我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撫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危險的,我做事自有分寸,你稍安勿躁,我會救他,留他性命,大有用處。”

隨後,扭頭再一次看向了查祖,他聽完我說的話,也放了心,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不少。

“查祖,看在任玲玲的面子上,鬼我會幫你驅除的,但是有件事你搞錯了。”

“我錯在哪裡了?”

“你錯就錯在,太小看我們極道派了,現在跟你們過招的只是第二百二十八代弟子中的後三人,我大師兄和二師兄還沒跟我們匯合,等五個人都全了,將會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查祖不屑地冷笑了起來,有些瘋狂地說道:“論道法,你們確實屬於頂流,但左龐考的是什麼?道法嗎?不是,他不會拿自己的短板碰你們的長處的,他有黑惡勢力,他大兒子就是黑社會,你們不知道嗎?”

我眯著眼睛冷冷一笑,鄙視著查祖,道:“我知道他是黑惡勢力,可是,他們已經被警察盯上了,離覆滅的日子也不遠了,以後的下場比克巴好不到哪去,笑到最後的人是我們。還有件事,沒跟你挑明,青龍灣地下停車場的蛇骨是你乾的吧,就是那根很粗很大的蛇七寸骨,哼哼,那骨頭是一隻大妖的,你想拿七寸骨做什麼勾當,我不知道,但我告訴你,蛇魂被我給滅了。”

“啊!”查祖大吃一驚,顯然不知道我連上古大妖的魂都滅了,其實,那只是碰巧了,蛇魂很記仇,記得我小時候的一尿之仇,主動估計反倒是傷害了自己,才被我順利消滅。

“另外,我還知道,鐵二羅的屍體是你挖出來的,用來養汲陰樹,你還把鬼妓放了出來,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這都是拜你所賜,你乾的壞事這麼多,我還保你不死,你就感激我的寬宏大量吧!”

我聲聲逼人,言語鏗鏘有力,查祖只能呆呆地看著我,他在畏懼我的殺意,不敢再說什麼話。此時此刻,他是隻不知躲藏逃竄的獵物,而我是能隨時將他吞下的惡獸。

“你,你,你……”查祖卡住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看他被我的氣勢壓住了,開始揶揄:“鬼妓的怨念深重,你又用咒控它,現在他對你進行報復,不用克巴放不過你,鬼妓也會對你下死手的。”

現在我的心裡也犯嘀咕,前幾天,我剛在丹蘭街南側的女廁所裡見到鬼妓的最後一縷殘魂消散,如今卻又把查祖整得生不如死,看來,鬼妓尚存,我也被騙了。

查祖徹底蔫兒了,但他不傻,一瞬間就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只有我能救他,他不該用言語激我。

“好吧,張若虛,我徹底服你了,你的氣勢太強太足,我服氣了!”

他苦笑著,對我說道:“我見過你師傅,你和你師傅都是道法高深的陰陽師,但有一點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用挑釁的眼神看他。

“你比他更果斷,他太仁慈宅厚,而你殺伐果斷。”

我笑了笑,道:“你說對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