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斯答應了,我就給任玲玲打過去了電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講明。

僅僅十分鐘的時間,任玲玲就到了公安局,找上了我和張小斯。

見我和張小斯一臉沉重,便問:“怎麼情緒不高啊,難道情況不樂觀?”

張小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兀自走開抽菸去了。

而我卻嘆了口氣說:“現在,還不能見查祖,等玄生和黃生他倆來了,咱們再問他!”

任玲玲嗯啦一聲,就不再言語,跟我坐在公安局的刑警大隊辦公室裡,等著他們倆到來。

又過了二十分鐘,李虎虎扛著法罩,耿彪彪拿著道具包找我們來了,一切很順利,他們來得很及時。

李虎虎見了我,二話沒說直接切入主題問:“查祖呢,還活著沒?”

“在張小斯的辦公室裡,還活著。”

開啟了門,我們師兄弟三人魚貫而入,見到了查祖那悽慘的模樣,李虎虎直接大吼,“你個渾蛋玩意?你也有今天,給老子下死降,媽的,害得我殘廢了十來天。”

查祖努力睜開眼,一看是李虎虎他兩條胳膊上還有很清晰的貫穿傷痕,道:“是李虎虎啊,對不起,當時我們各為其主,現在你就饒了我吧。”

“哼,要不是看在你對我們還有用的份上,我非活剮了你不可。”

耿彪彪和我在一旁,沒有言語,只是等李虎虎發洩完,開始為保住查祖的命而操作。

我先是在地上鋪上了八卦毯,讓查祖坐上去,然後擦掉了他後背的傍身印,用硃砂重新在他的後背上畫了一道鎮字元,接著,問他要出來了生辰八字,由耿彪彪寫在了黃符上,燒成灰兌上水讓他喝下,最後,李虎虎掐了個指訣,直接出火法對他肚子腐爛的部分一陣灼燒。

“啊……”查祖疼得大聲呼叫,四五個強壯的警察使勁把他摁住才完成。

等他被李虎虎的火法燒乾淨了蠱毒後,他已經奄奄一息,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問我,“你們是救我還是殺我?”

“當然是救你了,屍油降透給你的毒太深了,只有我三師兄的火法燒,才能解毒。”

說完,我們把他扶住坐在了八卦毯上。

“可以上法罩了。”李虎虎和耿彪彪兩人才用法罩把他扣住。

一個幫忙的警察還問道:“就這樣,也算把他控制住了?”

耿彪彪答道:“根本就不需要控制他,現在讓他跑,他也不敢跑,只要他出了法罩必死無疑,真正的畫地為牢。”

一番折騰,我們總算是完事了,我蹲在了查祖的身邊問他,“查祖,現在好點了嗎,還沒有覺得屍油降在侵蝕你?”

“好多了,雖然,肚子被你們燒得很疼,但好在沒有屍毒再腐蝕我了!”

聽他說完,我這才放心,接著說:“現在你安全了,把我的玉還給我。”

雖然,查祖已經性命無憂,但依然虛榮,就從脖子上摘下玉佩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都用了五分鐘……

“現在連摘個玉都這麼費勁了,這屍油降真的只差一步就可以要他的狗命了。”耿彪彪說。

“要不說,咱們是他的救命恩公呢!”我嘿嘿一笑,又對查祖說道:“是不是覺得很餓,很疲憊?”

查祖沒在說話,可能是真的沒有力氣了,一個虛弱到極點的人除了呼吸,別的動作都是多餘的。

我對他囑咐道:“現在開始,你必須全天二十四小時待在法罩呢,不管誰叫你也不許說出來,吃喝拉撒全部都在法罩裡解決明白嗎?”

查祖點了點頭,然後,就虛脫了,縮成一坨,像只蝦米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

等一切都完事了,我們才從張小斯的辦公室出來,剛好碰見正在吞雲吐霧的張小斯,見我們出來便問,“事情都辦妥了?”

“辦妥了!”我對著他長舒了一口氣。

“還沒辦妥,你們就讓他在我的辦公室裡這麼待著,還要在我這裡吃喝拉撒,把我這當成什麼地方啦?我還要不要辦公?”

聽他抱怨完,我也沒有著急,只是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坐,任他咆哮。

“欸,張若虛,你倒是輕巧,你把他的命救了,然後甩在我這,當甩手掌櫃!我告訴你,給我想個辦法解決,不然你們師兄弟三個留著給我輪流陪護?”

我依然不理他,但李虎虎不幹了,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抬手就要揍,要不是耿彪彪攔著,就李虎虎這個虎勁兒,還真說不準給打出點毛病!

“怎麼想動手啊?來,來,來打我,打我啊,打了我你們就是襲警,都給我進看守所裡面住著,順便給我把查祖看好了。”張小斯依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前腳還讓我們幫他留住嫌疑人的命,後腳就嫌棄我們事情做得不漂亮。

還是耿彪彪開口,才把矛盾化解開了,“張隊長,你消消氣,我師兄不是跟你為難,是這樣的,現在查祖是犯罪嫌疑人對不?至於怎麼處理該是你們的事啊,現在他自首了,你們不能把他放了吧,就算要我們看著,我們也不是執法者,該你們當主角,我們輔助,是不?”

“也是哦!”張小斯這才冷靜了一些。

這時候,他才腆著自己的厚臉皮來到我身邊,給我賠不是,看他那抽菸抽得都黃得不能再黃的牙,我就覺得噁心,一臉嫌棄地推著他說話,“一邊待著去,剛才那股勁兒呢?我受不了煙味,一天到晚就知道抽菸,你遲早得抽死,回頭好好洗一洗你的牙,滿嘴的煙焦油。”

張小斯臉皮也夠厚,被我這樣損了,還死皮賴臉地往我跟前湊,小領導小幹部最大的特色就是臉皮厚,張小斯發揮得尤其到位。

“怪我,我沒有結合實際情況,不過人你們還得幫忙看,因為懂這個行當的,就你們師兄弟三個人。”

看在他這麼跪舔我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計較了,對他開口說道:“行,我們三個輪流開它,沒有問題,不過,你得把你們該辦的手續給辦好了才行。”

“什麼,我去辦手續?”張小斯很無辜,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敲了下他的腦袋,大聲訓斥道:“你是怎麼當上警察的,這麼多年的警校白上了,該怎麼辦用我教你嗎?”

李虎虎,耿彪彪還有樓道內的警察和其他工作人員,都被我的大嗓門驚到了,紛紛朝這裡看,似乎是在看一場好戲,絕世好戲!

“這還要我教你啊,查祖是犯罪嫌疑人,按理說該刑拘,但是他身體虛弱,不宜收押入看守所,所以,需要變更強制措施,要麼取保候審,要麼監視居住。現在他沒有擔保人,有沒有錢交保證金,而且是重大刑事案件的涉案成員,只能監視居住,再加上他在本市沒有常住地,只能指定居所監視居住,這都不知道啊?”

我這一番話下來,把周圍的人都雷到了,好像我才是警察,張小斯則是個小菜鳥,不知道是被我直接訓傻了,還是被我給說懵了。

他只是對我點了點頭,說:“馬上就去辦!”

然後,跑著離開了。

其他人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很納悶,這些人是怎麼了幹嘛全都盯著我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小秦出現在了我身邊,右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說道:“你真行啊,連我們隊長都敢訓,他是局長的親外甥,我們都不敢直接頂撞他,你真牛!不過,好樣的,張小斯破案方面還算拿得出手,只是法律嘛,八竅通七竅,一竅不通。”

原來是這樣,我瞬間覺得我很傻,不僅當面讓張小斯下不來臺,就連我也成了人家的笑柄。

耿彪彪笑得合不攏嘴,對我揶揄:“陽生,看你怎麼收場?”

我把臉拉得老長,對他沒好氣地說道:“收你妹的場,去看著點查祖,你第一班,要是醒了記得喊我,我有話問他。”

說完,我也一溜煙地跑走了,空留下樓道里三三兩兩的人,繼續懵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