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行動失敗了,我們帶著不甘和憤怒,悻悻而歸,徐成成把克巴被劫的責任歸於沙頌的阻撓,沙頌則把責任推給了徐成成,指責他廢話太多,糾纏住了自己太久,才讓克巴的同夥把人救走。

在我看來,他們倆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先不說,犯罪嫌疑人歸哪邊,至少應該在抓住克巴的時候,把約束他的戒具做好處理加固,沒有用道具處理過的戒具是困不住有修為的人的,這些泰國警察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也是我們行動功虧一簣的原因之一。

因為這事,我們鬧得很不愉快,我和徐成成坐上了我們自己來的車回去了,路上徐成成還拿毛巾不斷擦嘴角的血,也許是剛才的爆炸給他造成了內傷,才讓他一直是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師弟,真是好心沒好報,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忙,這幫沒用的警察就算再來一百個,也是白搭,我們廢了半天勁,還讓他們給撿了現成的,就這樣,還沒控制住克巴,讓人劫了。”

徐成成很不高興,搖下來了後車窗,使勁地往外吐了一大口血痰,又抽了抽鼻子,道:“這一炸,可真不好受!”

“師兄,你也別怨了,都是為了抓降頭師,只不過我們效忠的國家不一樣罷了,再說了,就算沒有國家的指派,作為風水陰陽師,我們也該出面抓克巴的。”

我又從車座下掏出了一包東西給他看,“師兄,我昨天路上買了些鱷魚肉,你受了傷,咱們一會找家當地的野味餐廳,把鱷魚肉做了,給你補下身子,這樣你也好的快一點。”

徐成成滿臉不在乎,道:“受傷是小事,問題是,我這次出國行動,沒有抓到克巴怎麼辦?我回去了,不好交代啊!”

說完,他使勁地砸了下車門,滿臉愁容。

徐成成還是第一次這麼失落,從他離開師門報考警察開始,就發誓要捍衛法律,同時還除魔衛道,這麼多年來,他任勞任怨,總是衝在前線,多少起靈異大案都被他破了,如果這些詭異的案件沒有徐成成,那肯定會成懸案,久而未破的懸案……

畢竟驅魔警察的外號,不是隨便叫的,他也真真實實地在破案方面立了大功,不然,上級也不會這麼信賴他,為了他辦案方便還成立了這麼一個特別的專案組,可是,我們出師不利,第一次抓捕行動就失敗了!

好不容易抓住了克巴又叫人給救走了,真是不甘心,再想抓住他,怕是難如登天了,儘管克巴身受重傷,短時間內不會再對我們構成威脅,但救他走的人,一定也不簡單,剛才那個用咒釘操縱死屍的手法,就不簡單,興許就是克巴他師姐吾乃的手段,接下來,我們又要對付一個新的強敵了。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跟降頭師的鬥爭不知道還要多久,況且吾乃還有個號稱第一降頭師的趙鐵龍,後面的鬥爭還有多激烈,還要鬥多久,都是未知的,我也不想費腦子去思考了,想得我腦仁疼……

這時,汽車的收音機響了起來,泰語播報著什麼……

那露突然不淡定了,扭著頭面露懼色,道:“不好了,出大事了,曼谷的酒店不能回來。”

我很詫異,反問道:“為什麼不能回?”

“因為,剛才收音機裡播報了一條新聞,你們住的那個酒店被殺了兩個侍員,是一個臉色鐵青的人乾的,還在你們住的房間前貼了字條!”

那露剛說完,徐成成的衛星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傳來了一個猥瑣女人的笑聲。

我聽得頭皮發麻,趕緊叫徐成成把擴音開啟。

“徐成成警官是嗎?”

“是我,你是誰?”

“呵呵,我是克巴的師姐,吾乃,你們可真厲害啊,居然能把我師弟逼迫到得連真元都吐出來了,他這條過江龍,二十年間橫行東亞以及東南亞沒有遇到敵手,真想不到,他會栽在你和張若虛兩個後輩的手上,你們可真行啊!”

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吾乃桀桀的笑聲,聽得讓人頭皮發麻,讓人十分不適,聽她說話,猜測這個人起碼六十多歲了,但聲音卻不像是那麼老邁。

“原來是吾乃大師啊,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的?”

徐成成很是意外,這種事情在我國內地幾乎不會發生,因為我們國家對執法辦案人員的隱私保護非常到位,特別是在執行特殊任務期間,用於聯絡的通訊電話要不是加密處理過的,要不就是僅限於個別人員聯絡的固定電話,其他人打不進來。

在泰國隱私電話,不但被敵人知道了,甚至還打了進來,可見這個國家的執法系統混亂到了什麼情況,要不有人說泰國就是惡人犯罪的天堂,是有道理的,我剛下飛機的時候,還聽見有人在大街上放聲大喊買海洛因……就這樣的治安管理模式和這麼些個腐敗的警察,當地的治安能好到哪去?

“徐先生,你是不是很意外,我得到了你的秘密電話,這在你們國家幾乎不會發生,但是,你別忘了這是在泰國啊!警察局裡有我自己人,也可以說,只要我想,不管是哪個警察都可以成為自己人!”

聽完她這句囂張的話,我忍不住插嘴懟道:“吾乃,你夠狂的,你說的警察都是自己人,是不是用棺材釘打進別人的天靈蓋裡,然後起到你控制他人的目的,這樣,你就算是把整個警察局的人當成了自己人?”

“呦呵,這個年輕人倒是很聰明嘛,一下子就說到點上了。你就是屢次破克巴降頭,還滅了屍巫把克巴逼入絕境的張若虛吧?沒錯,這就是我的手段,這個世界上可以有我吾乃不想控制的人,但絕對沒有我吾乃控制不了的人。哈哈哈哈……”

吾乃又發出了桀桀的笑聲,她的笑聲比鬼魅還難聽,簡直就是對耳朵的汙染。

徐成成也受不了他的笑聲了,對著衛星電話大聲喊道:“吾乃,你別狂,你們降頭師再厲害,也不是我們極道派風水陰陽師的對手,正邪之間遲早又一次終極較量,你就等著我們把你們打敗吧。”

“哼,年輕人不要太狂,克巴之所以會輸,那是因為他在你們的地盤跟你們鬥,是在你們的主場。但,現在你們來了泰國,你們成了客場,所以我不一定會輸給你們。我勸你們乖乖地回國去,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以克巴師姐的身份做出保證,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不然,你們休想活著離開泰國。”

吾乃的威脅,鏗鏘有力,每一句話都說得很重,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鬥法,但是對方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就佔據了上風,不能說我們害怕她,但她說的很實在,我們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確實很被動,加之吾乃在這裡經營一帶很久了,當地政府都拿不下她,我和徐成成兩個後輩的道士,要想端掉她,幾乎不可能,由此,我萌生了退意,但是,退路被徐成成給斷了。

“吾乃,正邪不兩立,自古以來就沒有過正義給邪惡讓道的說法,你和我,必須分出個勝負。要想我們能夠和解,除非你們自己來投降,跟我去中國接受法律的審判。否則,我和我師弟,一定會留在泰國跟你們鬥個你死我活。”

他這話一說出口,我心想完了,你個愣頭青沒有家人,我有啊,你可以一個人拼命,死了一了百了,而我呢,我還有我的鄧婉婉,我要是真的在泰國拼死了,那鄧婉婉怎麼辦?守寡嗎?

想到這裡,我在心裡對徐成成豎了一百次中指,還問候了他祖宗一百遍,咒罵他,你想送死別拉上我啊,你這話一說,我怎麼辦?吾乃和克巴更不會放過我了,剛才我們勝利在望,差一步就能把克巴握住,但現在,克巴被救走了,跟他師姐一聯合,萬一再召喚一次屍巫,我張若虛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吾乃怨毒的聲音,“既然,你和張若虛,不走活路偏要走死路,那我只有成全你們倆了,我會在黃泉路上引渡你們。”

說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看著,徐成成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我真想一腳把他從車上踹下去。

其實,我剛到泰國的時候,就找人打聽過吾乃,她是比肩克巴的存在,同樣是南洋地區頂流的降頭師,與克巴不同的是,吾乃的降頭派種屬於蜘蛛,這個流派的降頭師,更擅長控制人,無論是死人還是活人。最要命的是,她利用降頭術控制了很多女性,誘導這些女子犯罪,害了很多人,時間長了就在這裡形成了勢力,當地人稱吾乃的犯罪集團——女獸幫。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