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電梯井裡滿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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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車庫的最底層,本來是燈火通明的,就在一瞬間,所有燈管全都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微弱的光亮,是掛在牆壁上的應急照明燈,只不過光線很弱,可視度不高。
任玲玲一看這裡如此暗淡,就有點害怕了,緊貼著牆壁緩緩下行,耿彪彪關懷了一句,“任總,你要是害怕,就別跟我們下來了,這裡有我和我師兄就夠了。”
“不怕,真的不怕,我就是有點怕黑,你們為了我的事都這麼拼了,我可不能掉鏈子。”
不知怎麼的,這句話從她嘴裡出說來,我心裡感覺暖暖的,耿彪彪更是對她讚不絕口,還說什麼她巾幗不讓鬚眉,女中豪傑什麼的……
聽耿彪彪這個死胖子說出來這些言過其實又不搭邊的假話,大話,空話,我就想吐槽他,這小子真是個合格的舔狗。
最底層的車庫比上面兩層要狹窄一些,跟上面兩層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裡空空如也,一輛車都沒有,我還打趣地問了下任玲玲,負一、負二、負三的車位都是什麼價格。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負一層十八萬,負二層十五萬,獨獨是這負三層是七萬,真搞不明白現在的有錢人是怎麼想的,負三層這麼便宜又寬敞的車位不願意買,偏要買上面兩層昂貴且逼仄的車位。是裝逼嗎?反正換我,我肯定會選擇經濟實惠且實用的。
“奇怪,蛇魂哪去了?”我自問著。
“不應該啊,它的魂器在我手裡,蛇魂不該走遠,再說了,青龍灣是天然宅居的風水,貯靈存力的好地方,任何幽魂都不可能像在一邊的宅庭門院一樣,自由穿梭。它會去哪呢?難道,它已經被滅了?不可能啊,被滅了地上也該有銅錢劍啊,蛇魂可是插著銅錢劍下來的。”
我們幾個人苦尋一番無果,正打算坐電梯上去的時候,不知道哪來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摔了我一個狗啃屎。
“誰推我?”我大喝一聲。
任玲玲和耿彪彪齊齊地看著我,感覺莫名其妙,“沒人推你呀,是你自己趴倒的。”
“我自己倒的?”
任玲玲錯愕地對我點了點頭。
我頓感頭皮發麻,心中難道:“不好,蛇魂已經完全透明瞭,它的鬼力散得沒有多少了,肯定會在最後一刻跟我拼命。”
我緊張的一個彈跳站起,雙手掐好指訣,不敢大意,我清楚得很,現在蛇魂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我只需要一擊就能滅了它,同樣,它對我也只需要一擊便可取了我的命,就看誰先出手幹掉對方了。
“師兄,你小心了,那蛇魂肚子裡還有不少鬼呢?這裡不乾淨得很。”
“欸,四少爺,好像有人在你後面。”任玲玲突然大聲驚呼。
我趕忙轉身,向後打去,“啊……”一聲淒厲的鬼叫。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是蛇魂帶給我的壓力,而是一開始那個女鬼,被我放出來的那個叫吳玲的女鬼,我集中力精神努力尋找著剛才偷襲我的鬼魂。
終於在北牆邊上看到了幾乎全透明的吳玲,由於我是純陽命格,陽氣極盛,我陽生的道號也不是白來的,體內的精血所含陽氣比常人多得多,雖然我那一擊不像是耿彪彪的陰功那樣會給鬼魂造成絕對傷害,但對付它這個虛弱的鬼,還是綽綽有餘。
我走到它跟前,看它虛弱地靠在牆下,一點煞氣都沒有了,僅存一點點幽怨的鬼氣,也即將消散。
它還是太弱了,吃了我這一掌差點魂飛魄散,此刻的我信心爆棚,右手再一次掐好指訣準備結果了它,相信這一次,她絕對會魂飛魄散再無往生的可能。
可就在我這一掌即將打下的瞬間,我卻猶豫了,它的眼裡,流下了一地晶瑩的淚珠,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化作一股霧氣,彌散在了空氣中。
鬼又流淚了,我愣在當場,把手收回,凡事必有因果,吳玲跟大地門有仇,它用行動已經證實了。
吳玲也是個可憐的人,死後依舊不得安寧,沒有踏入輪迴已經夠慘了,既然流淚,它肯定有執念,我把它交給左龐已經錯過一次了,我還要對它再手下留情嗎?
想到這裡,我又一次掐好指訣抬起手來,可是始終落不下去手,誰讓我見不得鬼哭呢!
我把手放下,又從道具包裡取出來了一支供香點燃,放到它跟前給它吸食。
吸過香菸它的狀況好了很多,快要全透明的靈體充實了一些,鬼力或多或少恢復了一點,它的靈體還是有點黑濁,但比前幾次見它要淡了很多,說明她的怨氣消掉了大半。
“吳玲,我知道你也是個苦命的人,要不是活著不順心,死了還被折磨,你是不會成惡靈的,現在我念你還有善念,不至於無可救藥,我放你走。”
說完,我轉過身去,雙目緊閉。
吳玲什麼也沒說,又從眼瞼滑落一地淚珠,便向外飄去。
“師兄,為什麼不滅了她?留著它可是大害啊。”耿彪彪走上來有些不滿地問道。
我依然雙目緊鎖,淡淡地說道:“鬼本是靈體,不該有淚,鬼流淚有違常理,但鬼為什麼會流淚,有冤屈,很大的冤。”
“四少爺,你怎麼總是對惡靈心存善念呢?把它放了,以後還會出去害人。”任玲玲也有點不理解,對我質問。
“鬼……很可怕嗎?你怕鬼嗎?那鬼有沒有主動找上門來害你?人……不可怕嗎?你不怕人,那你想想從克巴到左小豹再到他老子左龐,哪個不是陰險歹毒,想要把你們任家搞成家破人亡!任玲玲,你好好想想吧,真正可怕的是鬼還是人?”
說完,我不再吭聲,任玲玲也陷入了沉思,還是耿彪彪來救了個場,“行了,別為一隻鬼,鬧得咱們不愉快,任總,請你理解一下,我師兄這個人辦事就是這樣,既然他決定放了鬼,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聽耿彪彪說完,我才把眼睛睜開,任玲玲看見了我溼潤的雙眼。
“四少爺,你怎麼哭了?”任玲玲有點不明白。
“胡說,我怎麼會哭!”
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怪,很可笑,長這麼大了,除了我師傅以外,我沒有哭過任何人,而我本人又是除魔衛道的風水陰陽師,卻為鬼流眼淚……
“師兄,你看地上,有腳印。”耿彪彪大喊一聲,伸手指去。
果然,地上出現了一排淺淺的腳印,很小,是個小鬼的腳走出來的。
地上的那串腳印從我們身邊向著東邊而去,似乎有意引導我們跟著它。
“是鬼腳印,可為什麼我們看不見它呢?”耿彪彪疑惑。
我猜道:“我猜是蛇魂肚子裡出來的魂,它在蛇魂腹中待得久了,大量鬼力被蛇魂吸收,現在蛇魂被滅,它才能出來,只不過它狀態不佳已經奄奄一息了,不然我們不會看不到的。”
任玲玲又問:“你怎麼知道蛇魂被滅掉了?”
“很簡單,剛才我放走的那個鬼魂就是被蛇魂吞掉的一隻,如果蛇魂還在,它出不來。既然,它能出來,蛇魂腹內那麼多鬼魂一樣能出來。”
我們跟著腳印,來到了電梯的位置,那雙腳印停在了電梯門前不再動了。
我把耳朵貼到了電梯門上,仔細聽著,果然有鬼聲。33
“黃生,你勁兒大,把門開啟。”
耿彪彪按照我的吩咐,走到角落處的微型消防站那拿出了鐵鍬,對準電梯門的縫隙,使勁一別,電梯門就被撬開了一道縫,他又用雙手使勁把門縫開得更大一點,然後把頭塞進去往下一看,“哎呦,媽呀。”
我和任玲玲也把頭塞進了縫裡,往下看,我整個人如遭電擊愣在當場,整間電梯井裡密密麻麻地擠著一大票孤魂野鬼。
難怪耿彪彪會大驚失色了,原來這電梯井裡滿是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