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是你小子啊。”辛七一臉不屑。

我繼續充當小丑跪舔,“正是小的,實在抱歉,這麼晚了還叫您上來,不好意思。”

辛七仍是滿不在乎,反懟我道:“傻小子,你們陽界現在是晚上,你就忘了我們陰界此刻正是大中午嗎?”

我敲了下頭,道:“七爺說的是,小的我最近腦子不夠數,您多擔待。”

“聽說你小子,蒐羅了三十八隻孤魂野鬼是嗎?”

“是的,七爺,您看。”

我指了指那群列隊的鬼,笑了笑跟辛七說。

“嗯,最近我們星主常發脾氣說,陽間遺落了太多幽靈沒有到冊,敢情都在這裡活動呢,你這一套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哼哼,記你一功。”

我趕忙給辛七燒了一張一億面額的冥幣,它拿到了手裡高興地表揚我會來事。

隨後,對這三十八隻在鬼界還沒有上戶口的鬼魂核對了下鬼頭數。

接著對它們一甩,每隻鬼的雙腕都加了一副鐐銬,準備往下押解。

臨走前,還問我有沒有什麼話要給師傅帶,我只是說,極道派的生意好著呢,請他放心。

辛七沒再逗留,指了一下最前面的鬼說了一聲走,它們就像被強大的反吸風扇吸住了一樣,被辛七收到了它帶來的葫蘆裡,然後靠牆而立,化成一縷白煙沉入地下。

“呼……可算是結束了,好累。”我伸了個懶腰。

“師兄,你忘了件事,咱們還沒有砸蛇骨。”

“哦,對!”我應了一聲,從包裡掏出來那隻千年大妖的蛇骨,再次淋上了硃砂,讓耿彪彪舉錘再砸。

‘啪’一聲脆響,蛇骨從中間被砸碎,果然是老骨頭了,骨質疏鬆很嚴重,一砸就碎成了好幾片。

“第二個鎮器也毀了,不知道青龍灣的陰氣散了嗎?”任玲玲有點激動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咱們上去看看吧。”我說了一聲,招呼他們跟我乘電梯上了一層,鄧婉婉正靠在牆角淺淺地睡著。

叫醒她後,我們一起來到了小區正中,陰氣還在,但確確實實已經開始彌散,畢竟聚集了這麼多的陰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散盡的。

大凶之後是大吉,這是我對震字卦的理解,大凶我已經經歷了,大吉呢?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大吉,是不是我算錯了,我又開始了對自己的否定。

我再次掏出手機準備看時間,可惜,手機電量不足,已經自動關機了。

“婉婉,帶充電寶了嗎?”

“帶了。”她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一個兩萬毫安電流量的充電寶,給我手機充上了電。

手機開機了,凌晨兩點整,時間過得好快啊,我們總算是把子午聚陰局給破了,左家坑害任家的計劃再一次落空,我有點洋洋自得了。

任玲玲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我,真情地說道:“四少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我們任家,這份大恩情,我任玲玲記在心裡永遠不會忘的,以後,不管你們有什麼困難或者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一定竭盡全力。”

耿彪彪趕忙說:“看你這話說的,這是我們該做的,是吧師兄?”說完,他又把目光挪到了我這裡。

“黃生說得對啊,咱們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早就不分彼此了,以後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幫你,你也幫我們。”

任玲玲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現場的四個人全都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真誠。

“好了,大家都別笑了,忙活到了大半夜,都辛苦了,不如一起吃個宵夜,再美美地睡上一覺。欸,四少爺,你可別忘了,醒了以後,還得跟我去石雕廠選新的龍圖騰啊。”

我滿口答應,一起往大門外走,門口的三個保安都醒了,他們的眼睛都很紅,血絲滿布,直到我告訴了他們蛇魂被我滅了後,他們才緩了口氣,還叫我張神仙……

我擺了擺手沒有搭理他們,出了大門又看見了地上那兩半頭骨,不由地停下陷入了沉思,吳玲還是有些許怨念,畢竟我已經錯放了它一次,如今放它第二次,誰也保證不了,它不會再害人,我還是把它的頭骨帶回去,好好超度它吧。

我走到了石臺前面,把吳玲的兩半兒頭骨重新放回了黑檀木盒,抱在了懷裡。

耿彪彪有不明白了,問我,“你怎麼又把死人骨頭收起來了,這個鎮器早就沒用了,也不能當鬼居的魂器,最多讓你超度用,怎麼?你要給它超度啊?”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對了,我就是要超度它,剛才我放了它還真是有點後悔,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把吳玲的骸骨帶回天師館,給它超度吧,省得它在外面再生怨念害人。”

耿彪彪沒有說話,只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們就往任玲玲的車那走去了。

剛到車前,兩個黑衣蒙面人就從車的另一側冒出來了,打了我們來個措手不及。

個高的那個挾持住了鄧婉婉,把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拖著她往後猛退了幾步;另外一個稍微矮點的上來就搶我手裡的黑檀木盒子,但他沒有我的力氣大,盒子沒有搶走,反而被我踹了一腳,摔了個趔趄。

“別動,你們誰要是敢動,我就要了這個小娘們兒的命。”高個子蒙面人狠狠地威脅道。

“別,別衝動,要錢的話好說,我這包裡有五萬,你們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們取。”任玲玲害怕了,以為遇上了截道的。

“去,老子不要你的錢,老子要的是他手裡的盒子。”

一聽要我手中的盒子,我就像被一道閃電雷到了一樣,呆住了,“你們要我手裡的盒子幹嗎?裡面的東西不值錢。”

“靠,關你什麼事,老子就是要你手裡的盒子,去拿過來。”他知會了一聲剛才被我踹倒的那個蒙面人,然後從我手裡硬搶。

“給我放開。”我還是不願意撒手,緊握盒子不撒手,“放開,哎呦”,跟我搶奪盒子的時候,他的手被我戴在手上的戒指劃傷了,鮮血流進了盒子裡。

黑檀木盒子還是被他搶走了,誰叫鄧婉婉在他們手裡呢。

“退後,退後。”高個子蒙面人,繼續挾持著鄧婉婉威脅我們後退。

退出了一定距離後,我說:“你們要那盒子幹什麼,裡面的東西兇得很,當心沒命。”

“哼,不要這個盒子,我才沒命呢,裡面這個娘們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tmd怎麼什麼都說啊,閉嘴。”

被罵了的蒙面人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立馬收聲。

“我警告你們,不許跟來啊。”

說完,他使勁蹬了鄧婉婉屁股一腳,兩個蒙面人撒腿就跑,騎上了摩托車一溜煙沒影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