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我開啟了,我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最關鍵的是我心中的有一團怒火,再不發洩就要自燃。

正要辦事的左小豹把衣服脫得只剩內褲,壓根沒想到我會突然開門進來,還一臉懵地問我:“欸,你怎麼進來的?這時候你該正爽呢啊!”

我沒有理他,而是一眼瞥見了被躺在床上的任玲玲,他已經被扒得只剩內衣,還在昏迷中,明顯是中了招。

怒不可遏的我對左小豹大罵一聲畜生,一個飛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我的拳頭猶如打樁機一樣,一圈又一圈重重砸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吱哇亂叫,“快來人,把這個瘋子拉走啊!”

還沒打多久,他的聲音就弱了,一灘殷紅的血在地上散開。

這時候我後面突然來了兩股更大的力量,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架開。

“把張先生帶出去。”

張小斯帶隊進來了,指揮著兩個輔警給被打得快站不起來的左小豹戴上了個被銬,等他被架起面向我的時候,才發現在我的暴擊之下,他的鼻子、嘴巴、眼角都在出血,七竅被我打得四竅冒血。

“他,警官,是他,他非法進入,干擾我和我女朋友正常關係,還把我打成這樣。你們要……秉公處理啊!”被打慘的左小豹哼哼唧唧地跟警察告我狀。

張小斯根本沒有理會他,反而對他亮出了警察證,執法道:“我是石厚市裕華分局刑警副大隊長,張小斯,收到舉報今晚有人在洲際酒店聚眾淫亂。你涉嫌強姦,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傳喚,你有沉默的權利,但你也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

接著,很大聲地喊了一嗓子,“帶走。”

兩個輔警就像架小孩一樣把他帶離了現場,張小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幾乎全裸的任玲玲又看了我一眼,‘欸’一聲嘆氣後,就叫人鬆開了我,讓我跟他出來,還對女輔警小秦吩咐了一聲,“小秦,叫倆女工作人員,給受害人穿上衣服。”

他鬱悶地看著我,不滿地責備道:“張若虛,你要逞英雄至於這麼著急嗎?就不能等我們到了再行動嗎?你這樣衝動,毆打嫌疑人,很容易被人家告的。”

我還氣不打一處來呢,回懟道:“哼,抓人抓髒,捉姦捉雙,你們警察非要打現行,從來不替受害人著想,真要左小豹把任玲玲給……”

我說不下去了,只能給張小斯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張小斯也沒有在跟我爭執,似乎被我說到了痛處,其實他也是疾惡如仇的人,但礙於執法者的身份,受法律約束,辦事處處掣肘。

沒一會兒,任玲玲就被穿好了衣服,被兩個女工作人員抬著上了擔架,拉到醫院去了。我正要再度進入1775號房間,被張小斯攔住了,“你進去幹什麼?這裡是犯罪現場,一會會有技術中隊的人來勘察。”

我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一定有把握找出來證據嗎?玲玲她是中了降頭,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這種事我是專家。”

“既然這樣,你把手套和鞋套穿戴上,再進。”他遞給了我一副手套和鞋套。

穿戴好裝備後,我進了房間,開始翻找,終於在電視櫃下面找到了一塊紅布包裹的物件,開口後一看是塊骨頭做的符篆,它通體黝黑,顯然是被煞氣或劇毒浸染過。

左家人真是歹毒,居然拿人骨做符,之所以用人骨做符,還是因為它霸道的功效,再加上劇毒和煞氣的加持,則功效更甚,一看就是惡毒巫師克巴的手法。

包裹骨符的紅布上寫滿了咒字,還有骨頭主人的生辰八字,我不禁嘖嘖嘆息,“這個骨頭被用來做符的人實在是太慘了,屍骨不全不說,骨頭被歹人拿來練降,永不入輪迴,沒準死後的靈魂還會成為惡靈。”

想想是左小豹這樣的人用這麼可怕的東西來辦不軌之事,就不覺得奇怪了,他們的眼裡根本不在乎來世報,對於損心缺德的事壓根不在乎。

把骨符用紅布包好,裝進了衣兜裡出門了,門外站了六七個戴著口罩和手套的警察,看來就是張小斯說的技術警察了。

見我出來了,他才讓這些專業警察進去勘察現場。

“怎麼樣,有收穫嗎?”張小斯問。

“有重大發現,是骨符!”

張小斯的字典裡沒有骨符兩個字,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道:“骨符?”

我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下去再說。”

一樓大廳的場面十分震撼……

整整齊齊地南北兩排警隊人員跨立站著,數十個衣著男女全都蹲下,雙手抱頭,看來這次掃黃行動斬獲頗豐。

“報告李隊,突襲洲際酒店結束,現場抓獲賣淫人員47人,嫖娼人員39人,聚眾吸毒人員8人,現場查獲的毒品和情趣內衣的等淫穢物品還在清點。”一個漂亮的小警花對著一個上了歲數的老警察彙報著工作。

我指了指那個帶頭的警察,問張小斯,“這老傢伙誰呀?這麼威風!”

“這是我們隊長,李發力,刑偵老手了!”說完,掏出來了根華子,給自己點上。

我噓了他一口,沒再說話,直接電話聯絡了李虎虎和耿彪彪,讓他們下來跟我碰頭。

“張隊長,這位是我三師兄李虎虎,道號玄生,擅火屬道法;這位是我五師弟耿彪彪,道號黃生,擅金屬道法,也修陰功專克鬼魅。”

張小斯跟他們倆禮貌地握了握手,表示認識。

“張天師,感謝你這次的舉報,讓我們一舉打掉了這麼隱蔽的賣淫團伙,至於左小豹,你放心吧,他至少是個強姦未遂。”張小斯對我客氣地說道。

我卻沒有領情,反而說:“你是執法人員,怎麼處理他是你們的事,但我要的話還沒有問出來,我得參與訊問。”

“這不合適,你不是執法者,對嫌疑人的訊問,必須由民警負責,我幫不了你。”張小斯拒絕。

我不甘心,追問道:“不能通融一下嗎?”

張小斯還是擺了擺手,小秦在一旁幫腔,“張隊,某些情況下可以請專業的人士在現場參與訊問的,我們登記一下,就說辦案需要不就合法了嗎?”

“哎,這倒是個法!”張小斯眼前一亮,對我說:“張天師,那就跟我們一起回局裡吧。”

我眉開眼笑,道了聲謝,“那就謝謝了,請稍等一下,我跟我的師兄弟安排下,咱們就走。”

我扭頭看向了李虎虎把包裹骨符的紅布給了他,說道:“你把這塊咒布收好,骨符我拿著,一會咱們分開,你先回天師館,把咒布上的生辰八字寫到紙人上,多準備些紙錢和元寶蠟燭,隨時超度亡魂。回了天師館就給我打電話,我叫你燒咒布你再燒掉明白嗎?”

“放心吧,我李虎虎要是連這事都辦不好,以後就不再極道派混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把頭又扭向了耿彪彪對他吩咐道:“我知道你現在最擔心的是誰!去吧,任總那給我招呼好了,畢竟她的降頭還沒解,得有人照應,你去剛合適。不過,記住她身上的那個小鬼先不要打,因為我感覺這塊骨符有點眼熟。”

說完,我把骨符亮給他看了看。

耿彪彪不願意了,直接反駁,“陽生,為什麼不能打!別管那小鬼是不是受人擺佈,總之它害了人,就該灰飛煙滅,你還是那樣對鬼魅手下留情!”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好勸道:“不是,我對鬼魅仁慈,你忘了我們今晚來赴約的目的了嗎?”

耿彪彪才豎起耳朵聽我說,“左家人的旁門左道害了不少人,任總這不就中招了嗎?你放心我會盡快給她解降頭,骨符在我手裡,這個小鬼就得聽我話。解了降頭,拿住這個小鬼,我才好讓左小豹把我想知道的,給說出來!”

耿彪彪秒懂,表示會聽我的話,配合我的工作。

我也對他點了點頭,跟他說,保持電話暢通,隨時聯絡。

說完,他們倆一個迴天師館,一個去醫院分頭行動了,我對張小斯做了個手勢,說:“好了,張隊長,咱們什麼時候走?”

“稍等,李大隊這還沒有完事呢!”

話音剛落,剛才給李大隊長彙報工作的小警花又對他彙報了一次工作,行動總負責人李發力大喝一聲,“收隊。”

一個警務人員站在一個嫌疑人的身後,一隻手提溜起來手銬,另一隻手掐住嫌疑人的後脖頸,開始往外押解,一個接一個都被押上了警車。

沒一會兒功夫,九十多個嫌疑人和九十多個警務人員分開上了三輛大警務運兵車,往市公安局的方向開去。

我也上了張小斯的警車,跟著他一起往公安局走。

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警車,閃著警燈,響著警報,浩浩蕩蕩地在市區大道上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