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瞎了你的狗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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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號召下,我的兩個師兄也表示會按時到達,畢竟這次赴宴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諒他們也不敢出什麼花樣。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鹿泉區的翠屏山國賓館真的好遠,鄧婉婉開車一路向西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不過既然是國賓館,那肯定氣派非凡,典型的有錢人歡樂場所。
這是一座建立在風景度假區的五星級酒店。
這個地方我也只是聽說過,但從來沒有來過,也是石厚市最早的五星級酒店,在1999年就建成投入使用了。
雖然是家五星級的酒店,但畢竟年代久遠了,酒店的樓層不是很高,才八層。由於遠離市中心,所以佔地很廣,起碼二百畝地。
剛到酒店花園的大門,就有兩個帶著高帽的門童敬禮,他們身姿挺拔動作規範,要是換上了軍裝,還以為我進了某個軍區長官的招待所。
這一路綠意盎然,也沒有市區那種燥熱,到處都是植物,哪裡都是鬱鬱蔥蔥的,綠植多的地方就是涼爽,很快,我們就到了停車場。
剛下車,停車場的管理員就很蔑視,問:“先生,請問您是否有預定?如果沒有,您的車不能停在這裡,我們這都是有嚴格要求的。”
“國泰廳。”
一聽是國泰廳,他不是很信,眯著眼睛問我,“那請問,是誰定的國泰廳?您又是?”
這傢伙果然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估計是把我當成蹭飯的小人物了,但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回答道:“是左龐定的,我是他宴請的客人,我叫張若虛。”
這個勢利眼還不是很相信,衝著對講機喊道:“六樓,六樓,查一下國泰廳今天的客人命大,看看有沒有個叫張若虛的。”
“收到……是的,國泰廳的賓客名單有張若虛,是個先生。”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總算正眼看人一點了,伸手道:“先生,您這邊請,不過還請您讓您的司機把車開到後院停車場!”
這我就不能理解了,在他眼裡人分三六九等,連車也分三六九等嗎?我用一種憤怒眼神看他。
“先生,請您不要用這種不友好的眼神看我,我不是針對您,請看停車場標語。”
說完,他指了一下對面的標牌,“大眾車輛請勿停車”。
還真是這樣,剛才只顧著跟他生氣,沒有掃視這裡的車輛,果然淨是豪車,賓士、寶馬、奧迪都不入流,價值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豪車都有,特別是正中間的蘭博基尼和賓利,一看就價值不菲,原來汽車也是身份的象徵,一個人地位的標籤。
我冷哼一聲,不再與他計較,扭頭對鄧婉婉道:“婉兒,你先開車回去吧。今天,我們師兄弟四個赴宴,陣勢和氣勢都不輸給左龐,不會有事的。”
鄧婉婉什麼也沒說,哦了一聲就開車走了,這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鄧婉婉一向很粘我的,真不明白今天怎麼這麼聽話,說走就走了。
見我的車駛離,那個勢利眼這才半弓著腰道:“張若虛先生,這邊請!”
剛走了幾步,我就被一輛超級豪車吸引住了,是一輛新款的布加迪威龍,看得我心癢癢,剛想伸手去摸,就被喊住了。
“別摸,先生您摸壞了車不要緊,可別連累我,這樣子的豪車但凡有一點刮擦,我打一輩子工都不夠賠的。”
的確,這款布加迪威龍每個三五千萬,是真的別想拿下來,看看就行了,我一輩子也開不起這樣的豪車。
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無意間注意到了車牌,‘京AXXXXX’,“京城的車牌,還是A開頭的,難道龍家今天也來人了?”
正在我思忖的時候,那個勢利眼打斷了我的沉思,“先生,您這邊請。”
我哦了一聲,跟著他來到酒店正門,他剛要走,我趕緊叫住他,“你先別走,跟你打聽一下,那輛布加迪威龍是不是京城來的,姓龍?”
他搖了搖頭道:“先生,一聽你就的問題,就知道你是沒見過大場面,也沒來過大酒店的人,客戶的資訊,我們一概不問不打聽,也不會告訴,除非你有這個。”
他對我搓了搓手指,我秒懂,原來是要錢。
“哦,明白。”
剛從上衣兜裡掏出來了一百元正要遞給他,卻被他伸手推回,“算了,我要是收你這一百塊,還不夠丟人的呢。實話跟你說了吧,你以為來這的都是什麼人,不是高管就是富商要麼就是有身份和地位的社會名流。人家給小費,從沒低於五百,你這一百還是留著自己打車用吧。”
這個酒店的工作人員看模樣,也就二十出頭啊,個子挺高也挺帥氣,怎麼聽他說話,像是在灰色場所混跡多年的老油子呢?
“張若虛先生,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們賓館不是你這樣的人該來的,來這的人就兩種目的,一是享受,二是交易。一看你就知道是個小人物,你這樣的人,在我們這是不受歡迎的,不過,既然國宴廳的邀請名單有你,那你就自己進去吧。我只是外圍的服務人員,你要是進了裡面,你要是還這麼寒酸,會被刁難的。”
說完,他就摔著衣袖走了,留著我在原地發愣。
“哼,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我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就往酒店正門進了,誰知道剛到酒店門口就吃了癟。
正當我抬腳要進門的時候,守門的門童卻伸出胳膊把我攔在了外邊,還遞給我一小塊手巾,“先生,我們這裡是五星級酒店,對衛生的要求很高,請您把鞋擦乾淨再進。”
他這話提醒了我,我才注意到自己這幾天一直穿著去年夏天買的平底鞋,白色的鞋面已經泛黃,幾天沒有刷洗,已經髒得不像樣了,難怪人家會攔我。
我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手巾,說了聲謝謝,然後蹲下身,認認真真地擦我的鞋,擦著擦著,聽到有人碎嘴。
“不知道是從來的土包子?這麼寒酸,還來我們酒店。”
“就是,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誰?來咱們這的那個不是一身名牌,腰纏萬貫,別是混吃的。”
我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前臺的兩個服務員正在對我說三道四,她們的聲音雖然小,但她們不知道我耳聰目明,他們倆的閒言碎語被我全部收入到了耳中。
真想不明白,怎麼這世界上總有這種勢利小人呢,他們的行為跟過去的西方殖民者有什麼區別,簡直是變相地在演繹“華人與狗,不得入內”。
受到了這樣的語言侮辱,我還是忍住沒有發作,直到把我的鞋仔細擦過一遍,才再次邁開腳步往酒店裡走。
“先生,請問你要去哪個包間?”門童還算客氣地問道。
“我……國泰廳。”
剛說完,那兩個剛嘲笑過我的女生捂著嘴巴譏笑了起來。
我還是沒有發作,徑直走到了他們面前,問:“請問,能不能引導我去國泰廳呢?我們約的是晚上七點,時間快到了。”
看我有點著急的樣子,她們倆更過分了,甚至笑得快岔氣了,波浪卷頭髮的女生,更過分地指了指電梯間,“電梯在那,自己去坐吧,六樓,有導向牌,識字的話,就能找到。”
這句極具諷刺和嘲笑的話徹底將我惹惱,我怒目而視地問道:“你們覺得我像小丑嗎?看見了我就笑個不停,當心笑豁了嘴,成日本女妖怪,裂口女!”
波浪卷旁邊的齊劉海女生,聽完我的話笑得更大聲了,還咯咯地邊笑邊拍波浪卷肩膀,再給她暗示。
波浪卷不幹了,紅著臉懟我道:“你說誰呢?鄉巴佬。我好心提醒你,你還挖苦我,找不自在啊!”
我冷哼一聲,“顧客就是上帝,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幹嘛對我指桑罵槐。”
“切,那你知道不知道規矩啊,我們這每一項服務都不是免費的,包括問問題,你有這個嗎?”齊劉海道。
我咧了下嘴,沒有理她,直接往裡走,這裡的人個個都是哈巴狗,遇到了有錢的就搖尾巴求施捨,難怪這裡那麼多俊男靚女當服務員,敢情是來收小費的啊。工資不高,小費才是主要收入……
“先生,你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吧?”齊劉海叫住了我。
“是有怎麼樣?”
其實,我心裡明白他們是在向我索要小費,好好的一個星級酒店,讓這幫勢利眼汙染了。
“我就一百,愛要不要。”
這話說完,連帶門童和那兩個女服務員都笑了,還是齊劉海掏出了掛在腰間的二維碼牌給我,是讓我掃她的收款碼!
我徹底爆發了,“平時吧,我給也就給了,可是今天,遇到你們這幫勢利小人,我還就不給了。”
我的憤怒並沒讓對方有所收斂,反而更以為我是個混進來蹭飯的,於是繼續對我揶揄:“如果你真的是我們酒店的客人,那是不會吝惜小費的。”
然後,波浪卷也來勁兒了,打量著我諷刺道:“衣衫不整者,概不接待。”
“哼,瞎了你的狗眼。”
我大聲咆哮,今天一定要爭回這個面子。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