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煉蠻的埋伏
章節報錯
為什麼說,那個和尚不太對勁呢?因為,我看到了那個和尚的咽喉位置,鑲嵌了一塊陰靈丹的碎片,他也是七虎士中的一個人。錯不了,那個光頭的和尚,就是七個虎士中的一個。耿彪彪這個小子,這不是羊入虎口嗎?連是不是敵人都分不清楚,你能幹什麼?我好不容易牽制住了銀蠻,你們又自己進了敵人的埋伏,這該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那個假和尚真虎士的傢伙還裝模作樣地說道:“你們真是可憐啊,這個胖胖的施主說,你們中了毒,還沒有把毒全都消散呢。唉,你們不應該的就是中毒了以後,還在一直活動。所以,才導致這個女施主一直很虛弱,看樣子,她暫時是醒不過來了。至於那個稍微瘦一些的施主,雖然,身體和精神狀態好一點,但是身體狀況也不是很樂觀啊。你也要多休息休息呢。”
他們這些個馬大哈,怎麼就是不會察言觀色呢?全都傻傻地待在這裡,被人家暗算了還算然不知。都是什麼腦子啊,我真服了我的這些豬一樣的隊友了。這時候,那個光頭的虎士往前走了一步,伸出來了自己的右手手背,放在了鄧婉婉的頭上裝模做樣的試了試體溫,然後又說道:“嗯,還好,不是很燙,多休息休息,睡上一覺之後,就差不多能好了。”接著,就從櫃子裡掏出來了一個香爐,插上了一小節念香點上,說:“好了,我點了一支清幽香,有助於你們睡眠的,好好休息吧,不需要用藥了,等醒來以後,你們就會好很多了。”
嫋嫋清香從爐子裡面飄了出來,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濃郁的清香,看得我相當著急。我得趕緊從這裡脫身,去解救他們這些人才行,再晚就來不及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清醒的耿彪彪和蘇瘋瘋也昏睡了過去,這個迷香的效果還真是強啊,才點燃了這麼一會兒,吸入了還沒有多少,他們就昏迷了,真是讓人著急。這個迷香,還有這個密閉的空間,只怕他們不昏睡個大半天是沒辦法再醒了,再看向那個光頭虎士的背影,我恨得咬牙切齒。
一看他們全都被迷暈了,那個虎士終於露出了本來的嘴臉,得意地說道:“哼哼,你們幾個沒有防範意識的笨蛋,這麼容易就被我抓住了。放心吧,我是不會馬上殺死你們的。我會等著銀蠻的訊息,要是銀蠻沒能打敗張若虛,而他又來了這裡,那我就會給他看一場好戲。張若虛的厲害,我早就有所耳聞,如果,他來了以後發現你們全都死光了,那就沒有意思了。他會跟我拼了命戰鬥的,那樣我就沒有辦法跟他再好好地暢聊了。他是這一帶極道派最有成就的風水陰陽師,而我是墨家最得意的弟子,我想我們會很有話聊,也很能溝通的,哈哈!”
突然,我聽見一聲巨響,我趕緊關閉了天目。原來是銀蠻這個傢伙掙脫開了,我的木法束縛,又能活動了。他生氣地用機器音說道:“哼,你這個臭小子,竟然這麼陰險,看我的齒輪飛盤吧!”說完,他的背後彈射出了一個齒輪圓盤直直地衝我的腦袋削來……
我趕緊把頭一偏躲了過去,銀蠻說道:“呀哈,你小子可以啊,還能閃躲得開,那我就再多加一些鋼索,把你約束起來。”銀蠻又拉出來了更多的鋼索,把我的活動範圍,進一步約束住了,這下想要活動更困難了。
銀蠻看著被約束住的我洋洋得意地吼道:“張若虛,你去死吧……”
五個齒輪飛盤又衝著我飛了過來,我只能強行提起碎生寶劍,格擋著飛盤,但還是被其中一個飛盤的鋼索給絞住了,越纏越緊。直到,我的寶劍被飛盤帶來的鋼索又纏繞住了好幾圈,從我的雙手給拉扯掉之後。我徹底陷入了被動,手裡已經沒有了傍身的武器,齒輪飛盤要是再衝我飛過來,那我除了躲避,再無他法了。看著眼前的這個鐵甲男人,我又一次感覺我要完蛋了,這一次給我的壓迫感,是史無前例的巨大。
又是一個齒輪衝我的頭飛了過來,我往後一退,卻被鋼絲給絆住了左腳踝,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摔得我那叫一個疼啊,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銀蠻以為吃定我了,直接把自己放出來的五個齒輪飛盤全都回收了回來,還在那裡嘿嘿嘿嘿地笑著說:“怎麼樣啊張若虛,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是什麼極道天師館裡最厲害的,結果呢,跟我比起來,你簡直就是個垃圾,煉蠻哥哥真的是太看得起你了,你也不過如此嘛!”
到底的瞬間,我又抓起來了碎生寶劍的劍柄,想要提起來寶劍,可是,我根本無法自由揮舞碎生寶劍。因為,這鐵絲的韌度實在是太好了,真的很難拉起來碎生寶劍,想了想,我感覺我的死亡機率近乎百分之百……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我已經徹底落入下風了,別說反抗了,我連碎生寶劍都拿得不順,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無法對準銀蠻,就算注入了道力,也無法對銀蠻這個鐵甲人打出道氣斬啊,更何況,他免疫道法的攻擊。我該怎麼辦,我該如何突破這麼密集的鋼索網陣,有鋼索網的束縛,我根本無法自由施展拳腳。
我思忖了片刻,只能來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了,那就賭一把好了。
我故意抬高了音量大聲喊道:“喂,銀蠻,你這個破銅鍊鐵做的鐵人,你的手段確實高明。不過,你只不過是個試驗品,這麼精密的身體構造還有這些鋼索帶來的網格,絕對不是你的傑作,該是你們七虎士裡面的墨家人的傑作。我很佩服他,但是,你不過是個作品而已,所以,你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那個墨家的虎士。還有,我張若虛可以死,但是,我不會死在你們的手裡,我只能死在自己的手裡。”
“嘿嘿嘿嘿,終於死心了是嗎?張若虛。”銀蠻很是得意,總覺得已經勝券在握了。
我說道:“你少囉嗦,我寧死不會受到你的侮辱的,要不是今天你執行了煉蠻那個傢伙的機關。我才不會怕你呢,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了,我也不是輸給的你。而是,輸給了墨家,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墨家的作品。要是公平對戰,我早就把你這個破銅鍊鐵給拆掉了,你給我等著。來世,我一定要宰了你。”
說完,我雙手反拿碎生寶劍的劍柄,對著我自己的小腹學日本武士自裁的樣子說道:“你們這些個早該死掉的戰國虎士,來打擾我們正常人的世界,你們遲早完蛋。我不會給你們機會殺了我的,我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手裡,因為,我要死得有尊嚴。”鋒利的劍尖刺入了我的小腹,一道血流順著劍刃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地上,我雙腿跪在地上,身子向前一栽,腦袋頂住了地面,裝出來了一副死掉的模樣,等待反擊的機會。
“不過,張若虛也算是個好漢了,確實死得挺可惜的。但,我總算是完成了我們戰國七虎士的使命,我們戰國七虎士,將會在這個世界繼續橫行無阻。”銀蠻囉嗦完了,就把自己釋放出來的鋼索,一起回收到了自己後背的機械裝置裡面,還不忘揶揄我說:“遺憾的是,張若虛,你沒有死在我的手裡。但是,我比兇蠻、毒蠻還有蛇蠻他們強多了,這三個兩個被殺,一個被打跑,簡直不要太丟人。七虎士裡面,除了超蠻大哥,就屬我銀蠻最厲害。”
鋼索已經全部收回,我立刻掏出來了一把滅靈釘,趁他不注意齊齊地飛了出去,一定打中了銀蠻的鋼鐵身軀中的裸露在外的連線處五處。他的身體一邊冒著火星,一邊滋啦滋啦地冒著煙。被暗算的銀蠻生氣地問道:“嗯,張若虛,你騙我,你沒有自殺?”
“我這麼愛惜生命的人,怎麼會說死就死呢?要死的話,我也得先幹掉你,你已經比我打中了多處環節,你還要跟我再鬥狠嗎?你這個沒用的破銅爛鐵,要死的是你,再讓我送你下去吧。”我說完,就提起了碎生寶劍,不顧腰腹的傷,不要命地往前衝。
銀蠻被我欺騙以後,更加著急了,把自己的肩炮對準了我,用機械音說道:“張若虛,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欺騙隱瞞大爺的罪過是很大的,你給我乖乖地去死吧!”
一發炮彈打了出來,被我一個極限閃避,躲開了,他後背的五個鋸齒飛盤又飛了過來,同樣,還是帶著鋼索的。這個傢伙想要故技重施,再用齒輪飛盤內的鋼索約束住我的行動,我怎麼會再給他這個機會呢?必須,要在他佈置好鋼索網之前,徹底解決這個傢伙。
五個齒輪圓盤被閃避加格擋全都彈開了,我距離銀蠻已經不足十米了。他看我近在咫尺,馬上就要衝擊到他的跟前了,立馬又把自己的鋼爪對準了我說道:“沒用的,你以為你近身攻擊我,我就沒有辦法嗎?看我的鋼爪,我要把你的心臟給掏出來,再捏碎。”
“是嗎,那就是試試看,你雖然全身都是鋼鐵。但是,你的行動太慢了,這是最大的弱點。”我自信地說完,就一個彈跳,將銀蠻的鐵爪踩在了腳下,藉著力量,一步向前,銀蠻這下著急了,開啟了腰腹的機關裝置伸出了一把大剪刀想要把我攔腰剪成兩段。卻又一次被我靈巧地閃避開了,他的攻擊無效,而我高高地躍起,到了他的上面。
銀蠻還以為我一下就消失了,他來回晃著腦袋,找尋我的蹤跡,我看著他大喊道:“你往哪裡看呢,老子在你的上面,你這塊該死的廢銅爛鐵,我呸。”
我從上面往下跳,雙腳齊齊用力把他踩住了,他那巨大又沉重的身軀順勢往後一躺,重重地摔倒在地,咣噹一聲,半天沒有起來。
而我,往後退了幾步,又用碎生寶劍的劍尖指著他,說道:“銀蠻,你這個垃圾,你不會就這麼點本事吧,看我多厲害,打得你小子起不來了。”
銀蠻起身後,生氣地說著機器音:“該死的,你小子……你小子既然敢戲耍你銀蠻大爺,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我也不當回事,對他說道:“你這個垃圾堆裡面出來的怪物,你本來就是個亡靈,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你給我下去吧!看著吧,在這裡我要對你使出全部的力量,最強的道氣斬,我非打死你這個鐵甲人不可。怪物,你給我下地獄去吧,看招,道……氣……斬……”
銀蠻滿不在乎地站在原地不動,說道:“哼,你個白痴,你不知道你們的道法對我沒有殺傷力嗎?我就站著不動,我讓你打。”
一發道氣斬的劍波攻擊了過去,沒有打中銀蠻,銀蠻得意洋洋地說道:“嘿嘿嘿嘿,你這個傻小子,你往哪裡打呢?我離你這麼近,你都打不中,你的眼睛是不是長歪了?”
“誰跟你說,我的道氣斬是用來打你的了。你免疫道法的攻擊,我早就知道了,我怎麼會浪費我的道力呢?實話跟你說吧,我要打的不是你,我打的是你身後的那塊高山懸崖,上面剛好有塊汽車大小的岩石,你抬頭開看看。”我提醒了一下銀蠻,然後邪魅一笑。
銀蠻還是第一次覺得害怕,仰起頭往上看去,果然,一大塊岩石從上面砸落了下來。
他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眼瞅著石頭砸下,將他壓在了下面,他是徹底動彈不得了,這麼大的石頭壓下來,哪怕你是鋼鐵之軀又如何,你死定了。
機器音又發了出來:“該死的……張若虛……老子我……我……”
聲音越來越弱,銀蠻被終結了……
我長呼了一口氣,蹲下自言自語道:“哎呀,這個韓國的虎士銀蠻,可真是難纏,要不是看準了這個特殊的位置,我真的要交代到這裡了。”
看了一下快要落山的夕陽,我感覺時間不多了,必須趕緊去找到婉兒他們,他們現在正處在危險之中,我一定要抓緊這個時間去解救他們了。得快一點了,我實在是太貪心鄧婉婉他們,晚一分鐘,他們就危險一分鐘。
我顧不上傷痛和勞累,只能快速奔跑,奔向他們休息的那個寺廟裡,那個該死的假和尚,你是虎士又怎麼樣,老子不怕你,跟你拼了!
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心裡還在祈禱著:“婉兒,還有師兄弟們,你們一定不要有事啊!”
真不知道還在深度昏迷的鄧婉婉他們怎麼樣了,希望他們不要出事,埋伏在那裡的虎士,還有正在往那裡趕的蛇蠻,只怕又是一場惡戰了。對了。李虎虎呢?他去哪裡了?
剛才只顧著跟銀蠻戰鬥了,卻沒有注意到李虎虎這小子哪裡去了?他會不會出事了呢?我突然停下撥通了他的電話,可是一直無人接聽,難道他也出了什麼意外了嗎?現在,已經有三個虎士被幹掉了,還剩下四個,最後兩個還沒露臉的又在哪裡呢?會不會還在某個地方埋伏著,等著我出面以後,突然殺出?來不及響了,我必須抓緊去解救他們了。婉兒,你要等著我,我來救你了,還有其他師兄弟,你們也要停住啊。
開著天目不要命地跑,到了山腳下終於聞到了一股怪異的氣味,那是死人和墓土的味道,我想,我離他們已經不遠了。到了那裡不能立馬動手,要先試探一下,那個光頭虎士的虛實才可以,因為,那個虎士很有可能就是趙國虎士煉蠻,說不準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墨家機關呢!
不,不對,那個光頭虎士,就是戰國七虎士裡面的趙國虎士,煉蠻。因為,別的虎士都沒有他的心機重,他可是墨家的弟子啊,不僅機關玩得好,就連心思也很縝密,城府深到了無法想象。我一定不能露出破綻,找到最好的機會一擊斃命了這個怪物。
又跑了一會兒,我終於衝到了那個寺廟裡,我有感覺,這個地方就是煉蠻的埋伏圈。
我看了一圈四周,心裡有一股不詳的預感,這股味道是死人的味道,難道煉蠻這個虎士已經傻了人了?我轉到了大廳的後面,一個身披袈裟的光頭正在埋土,果然,這裡死人了。而那個正在勞作的和尚,就是趙國虎士煉蠻,他的咽喉正在發亮,陰靈丹的碎片也在他的咽喉裡面,這下你跑不了啦!我的精神也跟著高度緊張了起來。
煉蠻轉過來頭說道:“先生,你這麼著急地趕過來,有什麼急事吧!你應該就是張若虛先生吧?我已經在此恭候許久了。”
“你說什麼?你認識我?那麼剛才的那個鐵甲人是怎麼回事?”我皺著眉頭問道。
煉蠻放下了工具,讓我跟他走,還說:“讓我跟你好好聊一聊我的事情吧。”
“少廢話,既然,你已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把我的人都怎麼樣了?”我咄咄逼人,不想跟他廢話囉嗦,直接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你自己進後堂去看一看,你不就清楚了嗎?”他指了一下後堂,我早就走了過去。
我進去以後一看,鄧婉婉在最外邊,然後,裡面依次是耿彪彪,蘇瘋瘋,李虎虎和徐成成。除了我之外,他們全都已經被帶到了這裡,看樣子,我們是徹底輸給戰國七虎士了,煉蠻竟然沒有殺死他們,如果他要殺了他們的話,那隻剩下我一個人了,這是為什麼?
“原來沒有事啊,你為什麼不趁我不在的時候殺了他們呢?你不清楚嗎?我的這幾個師兄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要是發起狠來,比我也不差啊!”我有一點點疑惑地問道。
“不是不想殺,是不到時候,你不也是一直在被追殺嗎?被那個鐵甲人追殺?我沒有說錯吧,極道天師館的陽生,張若虛!”光頭和尚絲毫不虛地說道。
我一扭頭,盯著他說:“你是……煉蠻?你既然知道我被鐵甲人追殺,那該都是你的傑作吧!可惜啊,那個鐵甲人雖然能免疫道法的攻擊,可還是被我想辦法給殺死了。”
“煉蠻?哼,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如你所見,我現在是這個寺廟裡的僧人,煉蠻對我來說早就死了。早在幾千年前,被七國軍隊給斬首就死掉了。這一帶的人一直在傳言,他們說幾千年前,被東周諸侯國殺死的七個虎士,他們的亡靈迴歸,又不知為何復活,還在這裡肆意地禍害人民群眾,是不是呢?”光頭和尚一臉無辜的表情,我看他這做作的樣子就噁心。
這個傢伙分明就是七虎士中的一員,還在這裡裝無辜,我直接揭露了他的謊言,說:“你在這裡裝什麼裝?你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我肯定你就是七虎士中的一個。”
那個假和尚還振振有詞地說:“別說話那麼難聽嗎?我剛才正在埋人,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剛才埋葬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被亡靈給燒死的,他們跟我一樣都是這個寺廟的僧人。”
我用陰鷙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的謊言一點也不好聽,這麼多和尚都被殺了,難道只有你這一個死禿驢活下來了嗎?七虎士那麼厲害,既然要殺人,怎麼可能有活口?”
和尚又說道:“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真的是嚇傻了呢!我是因為躲在了大佛像的背後,才躲過了一劫的,真是的,多虧佛祖保佑啊,要不然我也就真的死了呢!不過,我聽來這裡休息的幾位施主說,你現在也是再被那七個虎士追殺,所以才來這裡避難的嗎?”
“哼,你這個傢伙,還裝無辜,我可要說清楚,我可不是被七個虎士追殺的,我是殺他們的。跟我們過招的兇蠻、毒蠻分別死在了我同伴的手下,就連剛才外邊的那個鐵甲人,叫銀蠻的,也被我想辦法殺死了,剩下的四個裡面有個娘娘腔叫蛇蠻的,我也不怕他了。還有三個縮頭烏龜,還沒有出來,敢出來的話,一樣殺死沒有二話。”我生氣地大吼了起來。
“是嗎?你真的這麼有本事嗎?那我相信你吧,你確實挺厲害。如果,你知道的話,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七個戰國虎士為什麼會復活?他們既然能復活,肯定有想好好活下去不再參與紛爭的,你能接受想好好活著的那個虎士嗎?”和尚的眼神很怪異,又很真,看來這個虎士就是那個珍惜生命,不想再戰鬥而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那個虎士了。
但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不過,我知道,他是希望不跟我們為敵。我又反問道:“你要知道七個虎士復活這是為什麼呢?跟你有什麼關係嗎?還是你要超度這七個死人?”
“你說對了,身為佛門子弟,看著那麼多人枉死卻又無能為力,我深感遺憾。幾千年前的人就是不把人命當回事,才會哀鴻遍野。過了,這麼多年了,我看現在的人都很愛惜生命,所以,我很羨慕,我第一次覺得活著的美好,活人才有未來,不是嗎?所以,我想做點事情彌補一下,給那些死去的人彌補到位。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想要誦經安撫一下亡靈。”這個光頭虎士情真意切,好像真的看開了頓悟了,但,我不會相信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虎士能真心悔改,他身上那死人和泥土的味道,刺激我的鼻子,我不會忘記也不會被他騙的。
於是,我就說道:“你要是真心安撫亡魂,那你就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過,我看還是算了吧,你的心未必真,就算你是真的和尚,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個和尚能夠解決掉的。”
我真的很意外,這個臭和尚真的是七虎士裡的一個嗎?確實他也有其他虎士的特徵,有四人和墓土的氣味,而且都是在靠陰靈丹活著,確實沒有錯,但,他好像真的殺意不大了。我甚至還能感覺出來,他有那麼一點點像活人了,該不會是障眼法吧!
那個和尚終於耐心地坐了下來,送給了我一個卷軸,比較新的那一種,他說:“這是我掌握的全部墨家的技能和知識,可惜啊,現在的人,早就把老祖宗的東西忘得差不多了。雖然,我罪孽深重,但我還是捨不得吧墨家的財富捨棄了,不管最後怎麼樣,我決定給你一個備份,沒準,你最後能贏,那就把墨家的東西再發揚光大吧,墨家的東西都是寶物。”
說完,他又說道:“讓我給你講一講煉蠻的故事吧!”
趙國的大地住著一個老翁,他常年在外地經商,只剩妻子一人在家。一次,他妻子夢見與別人睡覺,醒了後一摸,是一個又矮又小的男人,女人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但還是將錯就錯地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女人叫來給自己做飯的僕婦做伴。女人有個兒子才十歲,平時在別的床上睡覺,這時也把他叫了來。夜深後,僕婦和孩子都睡著了,小個子男人又來了。女人夢中喃喃地說起夢話來,僕婦驚醒,大聲喊叫,小個子男人才走了。
從此後,女人神智恍惚,整天像丟了東西一樣。到了夜晚,她不敢熄燈睡覺,告訴兒子不要睡得太死。夜深後,孩子和僕婦都靠著牆壁打盹。一覺醒來,不見了女人,還以為她去廁所了。等了很久也沒回來,才開始懷疑起來。僕婦害怕,不敢出去尋找,孩子獨自一人端著燈到院子裡到處照了一遍。來到另一間屋子,只見母親赤裸著身體躺在裡面。孩子上前扶起她來,女人也不知害羞退縮。
從此後女人便瘋了,整天又哭又唱,連喊帶罵。一到夜晚,就討厭和別人住在一起,讓兒子去別的床上睡,僕婦也被她趕走了。孩子每晚聽到母親笑語,就起來端著燈察看,母親反憤怒地痛罵他,孩子也不介意,大家因此都誇孩子膽大。
此後,孩子忽然變得無節制地戲耍,天天模仿泥瓦匠,用磚頭石塊堵窗戶,勸阻他也不聽。有人如從窗上拿下一塊石頭,他就在地上打滾,撒嬌地啼哭,人們沒有敢惹他的。幾天後,兩個窗子都被他堵死了,沒一點光亮。然後又和泥堵牆壁上的洞。整天忙忙碌碌,也不嫌累。牆洞堵完了,沒事可幹,他又把菜刀拿來霍霍地磨個不停。看見的人都厭惡他太頑皮,沒人願意理他。
一天半夜,孩子把菜刀揣在懷裡,用個瓢扣著燈。等到母親又說起夢話來,他急忙把瓢拿開,用燈照著明,把身子堵住門口,大聲叫喊起來。過了很久,沒有動靜。便離開門口,揚言要搜,還做出要搜的樣子。忽然,有個像野貓般的東西倏地竄向門口,孩子急忙揮刀砍去,只砍了對方一刀,血流了一路。起初,孩子一端燈起來,他母親便罵個不停,孩子充耳不聞。既而沒砍死小個子男人,孩子非常懊恨,只得去睡下了。自己想雖然沒宰了那東西,但慶幸它從此後不會再來了。
天明後,孩子見小個子男人滴下的血跡越牆而去,便一路追蹤,見血跡一直通向何家園子。到了夜晚,小個子男人果然沒來,孩子暗暗喜歡。只是母親依舊痴痴地躺著,像死了一般。不久,老翁回來。到床前詢問妻子的病情。女人對他謾罵不止,像是對待仇人一般。
兒子把經過一說,老翁大驚,請來醫生用藥治療。女人把藥潑了,還是大罵。老翁便把藥摻和在湯水裡讓她喝下,幾天後,漸漸安定下來。父子二人都很高興。一夜,父子睡醒後,不見了女人,二人重又在另一間屋子裡找到了她。從此女人又發瘋了,不願跟丈夫住在一起,一到天黑,就自己跑到別的屋子。想拉住她,她罵得更厲害。老翁無計可施,便把別的屋子的門全部鎖死。但女人一跑了去,門就自己開啟了。老翁很憂慮,請來法師作法驅趕小個子男人,一點效驗也沒有。
一天,孩子在天快黑的時候,偷偷地進入何家園子裡,藏在亂樹叢中,要探查小個子男人的蹤跡。月亮剛升上來,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孩子撥開樹枝往外一瞧,見兩個人正坐在地上喝酒,有個長鬍子的奴僕捧著酒壺在一邊伺候。他們穿著深棕色的衣服,談話聲很低很細,隱隱約約,聽不太清楚。
二天,一會兒,聽見一人說:“明天可去取瓶白酒來!”接著,二人都走了。只剩下長鬍子奴僕,脫下衣服,睡在庭院石頭上。孩子仔細端詳了一下,見那奴僕四肢都跟人一樣,只是有條尾巴垂在後面。孩子想回去,又恐怕僕人發覺,便在亂樹叢裡蹲了一夜。天還沒明,又聽見前次那二人相繼走來,嘰嘰咕咕地說著話,進入竹叢中走了。孩子於是回了家,老翁問他晚上去哪了,他回答說:“睡在阿伯家。”
一次,孩子跟著父親到街市上去。見帽店裡掛著一條精緻又美觀的圍巾,便懇求父親買一條。老翁不同意,孩子拉著父親的衣服撒嬌,吵鬧著非要買。老翁不忍過於違了孩子,便買了一條。父親在市場上做著買賣,孩子在一邊玩耍,乘父親沒看見,偷了錢跑了。
他先去買了瓶白酒,寄存在酒店的廊下。他有個舅舅在城裡住,以打獵為生。孩子跑到舅舅家,正好舅舅不在。舅母詢問他母親的病情,孩子回答說:“這幾天稍好一些。但又因為老鼠啃破了衣服,惹得她惱怒地啼哭不止,所以讓我來討獵藥。”
舅母便開啟箱子,取了一錢獵藥,包起來交給了他。孩子覺得太少。舅母要做面給他吃,孩子乘她出去,屋裡沒人,自己開啟藥包,偷了滿滿一捧藏在懷裡。然後急忙跑去告訴舅母,讓她不要做飯了,說:“父親正在街市上等著我,來不及吃了。”說完便走了。去到酒店,把偷的獵藥全都暗暗地摻在買來的酒裡。又在街上東遊西逛了一陣子,直到天晚了才回家。父親問他去哪裡了,他假說是在舅舅家。
孩子從此後天天在街上店鋪裡轉來轉去。一天,他見那個長鬍子僕人也雜在人群裡。孩子認準了是他,悄悄地跟著,漸漸和他搭上了話。孩子便詢問他住在哪裡,僕人回答說:“北村,”又詢問孩子,孩子假稱:“住山洞。”
僕人奇怪他住在洞裡,孩子笑著說:“我祖祖輩輩都住在洞裡,您難道不是嗎?”那人越發吃驚,又詢問孩子的姓名。孩子說:“我是胡家的兒子。好像曾在哪裡見過你跟著兩個年輕人,你忘了嗎?”僕人仔細看了看孩子,半信半疑。孩子微微拉開下衣,稍露出一截假尾巴,說:“我們混跡在人群中,只是這東西去不掉,真是可恨啊!”僕人便問:“你在市上幹什麼?”孩子回答說:“父親讓我來買酒。”僕人告訴他自己也是出來買酒。孩子問:“買到了嗎?”僕人回答:“我們大都很貧窮,所以偷的時候多。”孩子同情地說:“這差使也太苦了,擔驚受怕的。”僕人也說:“受主人支使,不得不幹。”孩子乘機問他主人是誰,僕人回答說:“就是過去你曾見過的那兩個年輕兄弟。一個迷上了北城王家的媳婦,另一個睡在東村某老翁家。老翁家的孩子太可惡,我的那個主人被他砍傷,十天後傷才好。現在主人又去他家了。”說完,便要告辭,說:“不要耽誤了我的事!”孩子說:“偷酒難,不如買酒容易。我已先買了一瓶,寄存在酒店的廊下,就把這瓶酒送給你吧。我口袋裡還有點錢,不愁再買一瓶。”僕人慚愧沒東西報答,孩子說:“我們本是同類,吝惜這麼點東西幹嗎?空閒時,我還要請你痛飲一場呢!”僕人跟著孩子去到酒店,孩子取出那瓶酒來交給他,自己便回來了。
到了夜晚,孩子的母親竟睡得很安穩,不再往外跑。孩子心知定有緣故,告訴父親,一同去何家園子裡察看,只見有兩隻小個子男人死在亭子裡,另一隻死在草叢中,嘴裡還在嘀嘀嗒嗒地淌著血。酒瓶子還在一邊,拿起來搖了搖,裡面還有剩酒。父親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孩子說:“他們是墨家的人,很敏感,一旦洩露,它就知道了。”老翁高興地說:“我兒真是要跟墨家的人結緣了啊!”於是父子二人扛著兩具屍首回了家,見其中一個後背還有傷疤,刀痕還很明顯。
從此以後,老翁家終於太平下來。女人病得非常瘠瘦,心裡漸漸明白。但接著又咳嗽,痰一吐就是幾升,不久就痊癒了。老翁由此很珍奇兒子,教他騎馬射箭。後來,孩子長大做官,一直做到趙國的大將軍,給趙國建功立業,而且,他總能以少勝多,發明了多種攻城和戰爭用的器具,那都是因為這個將軍師承墨家。
就是因為那個小個子的墨家人,怕了那個人才把墨家的絕學悉數傳授,成了戰場上無敵的存在。可惜啊,當時的七國都懼怕墨家的實力,尤其是墨家革離的七拒趙國十萬大軍的事情,趙國王室貴族十分恨墨家的弟子。所以,那個為趙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才被追殺。最後,不得已才加入了戰國七虎士,成為了七虎士裡面的機關高手煉蠻。
那個和尚講完了,點了下頭又問我:“煉蠻其實很可憐的,你不知道嗎?就因為,他學了墨家的本事,再為趙國效力,趙國的國君和大臣卻容不下他,才把他逼成了七虎士中的一個。你真的以為煉蠻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的嗎?你錯了,你真的錯了。”
我笑著說道:“故事很精彩,我也相信你說的是真的,煉蠻就是那個老翁的兒子,確實厲害從小尚武。可惜啊,最後還是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煉蠻,既然,犯過罪,那就不能被原諒,煉蠻還是要死的,這就是因果報應,我身為道家弟子有義務剷除邪祟。”
和尚又說道:“張若虛,你真的不給誠信悔過的人一個出路嗎?”
我說道:“做了錯事,就要負責,沒得商量。我知道,你肯定清楚一些敵魔的事情,那就再給我講一講吧,敵魔才是最大的敵人,最可惡最邪惡的存在。”
光頭男子也是思忖了片刻,便開始對我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