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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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圓席地而坐,還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我坐下。
真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想的,她身為龍家的人,卻沒有站在龍家的立場和角度。真應了古人的智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龍家的人就是做了太多失道的事才讓自家的人背叛。
“張若虛,你還害羞呢?讓你坐在美女身邊,是你的榮幸啊!”
我笑了笑,道:“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了。坐就坐。”
沒有絲毫的尷尬,一屁股坐下,美女倒也不客氣,直接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這倒讓我很意外,龍家的人一向高傲,自命不凡,這個女人倒很主動。
正當我想把胳膊搭在她的肩頭的時候,被她一把推開了,“張若虛,你別忘了,你是國家的特工,高階人才。居然,跟老孃動手動腳,掉不掉價啊?”
還以為剛才她是給我暗示,誰知道,這個人居然翻臉不認人,或許,就該我尷尬,她剛才是在調我的胃口。欸,這個女人啊!好奇怪。
龍圓又對我笑了笑道:“行了,不逗你了,說正事吧。”
被這個女人給整糊塗了,問道:“什麼正事?難道是龍家的事情嗎?我還好奇你呢,你身為龍家的人,居然胳膊肘子往外拐,幫助我們?龍萬里和龍千行知道你是龍家的叛徒,會放過你嗎?”
“張若虛,你太小看我了。別看我是龍家的長女,但,我有我的是非判斷!我之所以選擇站在國家這一邊,一是順勢而為,二是為了救龍家。”
“救龍家?看來,龍家不太平啊,果然,都是各懷鬼胎。”
“呵呵呵呵……”龍圓這個身份複雜,思想分叉的女人笑了,痴痴地笑了,用她那雙卡姿蘭大眼睛打量了我一下,道:“實話跟你說吧,龍家之所以能起來。確實是因為我爸爸夠狠,他年輕的時候很能打,也很講義氣,所以才打下來了這份大家業。不過,現在他收手了,我二叔沒有絲毫心思爭鬥,反倒對道家的思想很痴迷。真正壞的人,是我的弟弟龍方。”
她說龍方壞,這我承認,而且我也不意外。讓我意外的是,龍圓竟然會是個這麼有城府和心機的女人。
“張若虛,回石厚市吧,日本人現在疲於對付龍家,我得回去幫忙!你回石厚市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忙呢!”
說完,她就站起身來,剛要離開的時候,對我說道:“哦,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了,《五行法冊》已經落到了龍方的手裡。”
苦尋不到的《五行法冊》,還真落在了龍方的手裡,我也跟著起身了,要跟龍圓一起回去,卻被她攔住了。
“你攔我幹什麼?讓開,《五行法冊》是我們極道派的寶物,一旦落到了別有用心的人手裡就壞事了。既然,我知道了《五行法冊》在你弟弟手裡,我必須尋回。”我斬釘截鐵地說道,要跟她一起返回龍家的莊園,卻又被她制止了。
“張若虛,你怎麼那麼衝動啊?你現在就算是去了,那也是白去!龍方會輕而易舉地拿出手嗎?再說了,現在莊園那裡正亂作一團,警察和日本人還有龍家的正三方亂戰呢。你放心,我也是國家特工,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五行法冊》拿回來的,你們趕緊回石厚市。大地門也出大事了,趕緊回去。”
我呆住了,這個女人真是神通廣大,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卻先知道了……
等我醒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走遠,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肯定是得到了龍萬里的真傳。要是這樣的話,我能猜到,龍萬里年輕的時候有多麼兇悍。
不敢再多做停留,回到了車上,就讓他們直接開車回到了天師館。
剛下車就看到天師館的大門上,有個血手印,我們全嚇壞了,尤其是徐成成,更是直接下車推開門衝了進去,大喊著:“珠瑪……”
又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嚇了我們一大跳,定睛一看,才知道,這個渾身是血的傢伙,正是囂張公子,左小豹。
“左小豹,你怎麼來了?還有你這一身血是怎麼回事?”李虎虎大驚失色,看得他目瞪口呆,沒想到才離開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我爸爸他……他……快不行了!”左小豹說話一字一頓,顯然是被嚇壞了。
院子裡又傳來了徐成成的驚呼聲,“快來,左大龍已經不行了。”
被他這麼一喊,我們頓感不妙,魚貫而入,只見地上撒了好幾片早已乾涸的血液,徐成成的房間門被開著。
進去後,看見的是躺在床上的左大龍,他的頸部被纏了好幾圈繃帶,已經不再流血了,但是看他的臉色已經是青的了。
我便問珠瑪:“他……死了?”
珠瑪點頭道:“嗯,兩個小時前就來了,手裡一直抓著這個東西。”
珠瑪將東西交給我看,還是跟我在龍家的莊園發現的白紙人一樣,是式神。
看著左大龍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覺得瘮人,他死前遭遇了多麼可怕的事情,才會這麼狼狽,就連死的時候眼神裡都帶著恐懼。
這些日本人不單單是衝著我們來的啊,而是一個門派一個門派的挑戰,看樣子,大地門是已經被挑了。昨天,日本人又去龍家滋事,接下來,就該是我們了。
“報警了嗎?”我剛問完,警察就進來了。
帶頭的警察一看失血而亡的左大龍,表情立馬凝重了起來。按照官家的理解,不死人那都不是大事,死了人那就壞了事。
這些警察們也是以資料和指標考核的,刑事案件發的少,才能說明地方治安好,這麼多年來,我們鄉鎮一直很和諧,別說死人了。就連打架鬥毆致人重傷的案子,都沒有幾件,突然,一個人死在了這裡,算是破天荒的大事。
帶頭的警察看著我們沒有好氣地說道:“請你們幾位,先跟我回警局裡配合調查吧!”
我們沒有辦法,配合警方工作是公民的義務,我們只得上了警車,連徐成成也不例外。至於被嚇破膽的左小豹,就完全是被架上車的,因為他已經軟成了一攤泥。
……
在警局裡,我們被分開詢問,我還是第一次被當作犯罪嫌疑人對待。
坐在訊問椅上,被戴上了手銬,兩個警察在鐵籠外對我問這問那。
“姓名?”
“張若虛。”
“出生日期?”
“1991年9月9日。”
“職業?”
“自由職業者。”
“政治面貌?”
“群眾。”
“文化程度?”
“大學本科。”
“家庭住址?”
“北省石厚市獲鹿區白虎苑小區7號樓802室。”
“家庭情況?”
“家裡有我,爸爸,媽媽,還有妹妹。爸爸,張九天,60歲,自己經營一家理髮店;媽媽翟麗箐,60歲,企業退休職工;我的妹妹,情況不詳,她很叛逆,離家出走了,在哪我不清楚,只知道,我還有個妹妹。”
兩個警察記錄完了我的情況,交頭接耳了一陣子,便開始跟我聊天式地溝通了起來。
“張若虛,你認識死者嗎?”
“認識。死者叫左大龍,卓榮集團股東左龐的長子,年齡跟我差不多,只不過他不正經幹事。今年年初,剛從監獄裡放出來,出來後,消停了不少,一直跟著他爹,別的就不知道了。”
“那你跟死者的關係怎麼樣呢?”
我沉吟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倒是警察提醒了我一句,實話實說。
“說真的,不是太好,我師傅一直跟他爹不對付。所以,恩怨就帶到了我們這一代,不過,我們的正面衝突沒有多少。”
“真的嗎?你們的衝突和矛盾是什麼?”
我又思忖了一會,道:“真要說有什麼衝突矛盾的話,那就是錢吧。其實,我們也只是間接跟他們有了矛盾。左家的人為了錢,壞事做盡,而我師傅一直站在公理和正義這一邊,也就得罪了姓左的。簡單來說吧,斷人財路等同殺人父母,我們阻礙人家賺黑心錢就被記恨了。就是這麼回事?”
接下來,警察不出意外地開始有意訊問了,“張若虛,死者左大龍死在了你們的地方,對於這件事,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真沒有什麼要說的。他的死,跟我無關,我見到左大龍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自始至終,只有珠瑪一個人知道,你可以去問她。”
歲數稍大的那個警察生氣了,狠狠地一拍桌子,大聲喝罵:“別跟我們鬥心眼,你們幾個人的嫌疑都不少。首先,我們在你們天師館的院子裡找到了一根鐵杵,上了沾染著死者的血跡,經過痕跡檢驗,正是兇器。其次,你們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人死在你們這裡,你們嫌疑很大。最後,你已經承認了,你們之前苦大仇深,那你們也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聽完他說的話,我笑了,真是覺得好可笑,沒有確鑿的指向性證據,他們已經主觀地認為我們就是殺人兇手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思想,當真是警察辦案的大忌,真不明白這些鄉鎮的警察是怎麼回事。也許,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不會辦案了,還固執地以為我們就是殺人兇手呢,真是荒謬。
“張若虛,你老實交代,不然的話,對你沒有好處!你說,你怎麼證明,你不是殺人兇手?你的動機很充分,而且兇器就在你的地方出現,好好交代。”
我笑了,真是覺得這個上歲數的警察可笑至極,“這位老警察,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啊?我要是兇手,我會叫我們天師館的人報案嗎?而是應該,趕緊毀屍滅跡,再把對我不利的證據銷燬,這才對啊。誰會傻乎乎的,殺了人還去報警,這不是自投羅網嗎?另外,你們執法有個很大的漏洞,我是犯罪嫌疑人,我不需要自證無罪,反之,你們要說我有罪,你們要收集我有罪的證據,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來證明我殺了人。否則,疑罪從無。”
他們倆被我懟得啞口無言,一時間接不上話,我看他們就不爽,不知道國家怎麼選拔的警察,就這樣的人執法辦案,不出問題才怪!
老警察還是很不服氣,繼續跟我擺他的歪理,“你是被訊問的物件,不要顛倒黑白,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然,你一天洗脫不了嫌疑,你就休想離開。”
這話被他說得我都無語了,雖然,我想懟他,但看他那死不開竅的樣子,我心說:“別跟他犟了,這傢伙不開化,說多了也是對牛彈琴。這倆警察已經認定了我是兇手,我還說什麼呢,這是欲加之罪。”
正在對方對我無計可施之際,張小斯突然推門進來了,我一看是他,頓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