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過去時,果然見半山腰上,一輛商務車倒翻在那兒,從山路沿著翻車的地方,兩旁的樹都被撞地亂七八糟。

可想而知,車翻時的力量該有多大。

一車人全無蹤影,車門大開,血跡從座椅蔓延到地上。

齊鬱的心撲撲直跳。

在沒有找到車之前,她還認為這些人大驚小怪,也許只是因為山裡訊號不好才失聯。

結果親眼看到車禍現場,齊鬱才真的害怕起來。

默默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有人出事。

眾人四散開去,漫山遍野的尋人,鄭春芝和齊鬱在原地等待。

她打量著齊鬱的臉色不好,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手機螢幕,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勸了幾句,說只看到車沒看見人也是好事。

找了一會兒無果,大家商量著留一部分人在山上繼續找,另一部分人沿路去衛生所看看。

齊鬱跟著鄭春芝又下了山,眼見著手機的訊號慢慢恢復,她忙又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就在她以為對面還是無人接聽的時候,低沉的男聲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

齊鬱不確定是不是他,小心翼翼地確認:“程稷南?你在哪兒?”

“醫院,不對,”他笑了一下,“你們這裡應該叫衛生所吧?”

聽他的語氣,應該是沒什麼事。

齊鬱鬆了口氣:“我們這就過去。”

臨時集結起來的搜救隊解散了,兩個人折返回去通知還在山裡的那些人,其餘的人都各自回家,齊鬱和鄭春芝則趕去衛生所。

鄭春芝以前就在衛生所工作,一進來就拉住熟人打聽情況。

村裡的衛生所規模不大,條件和設施都很簡陋。

齊鬱沒走幾步,就看見程稷南站在廊簷下抽菸。

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既然已經確定了他沒有性命之憂,她也該回去了。

程稷南迴頭見她杵在那兒,似乎並沒有過來的意思,眉心一蹙,夾著煙的手就朝她在的方向勾了勾。

就像召喚寵物狗似的。

自己在他眼裡,可不就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麼?

她自嘲地一笑,朝他走過去,在他面前一站定,視線就落在他纏著紗布的手臂上。

“你受傷了?”

他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捻滅了煙,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打趣道:“我沒當場死掉,你是不是挺遺憾?”

齊鬱古怪地看著他,沒承認,卻也沒否認。

程稷南又點燃了一支菸,收斂了剛才玩笑的神色,往身後的廊柱上一靠。

“我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齊鬱皺了皺眉:“人命關天,生死皆是大事。”

程稷南被她一板一眼的回答逗笑了,發自真心的樂起來。

齊鬱卻並不認為自己說的話有那麼好笑。

她來這兒,又不是給他消遣的。

齊鬱轉身就要走,手腕卻被他一勾,人就定那兒了。

“你、你幹嘛?別人都看著呢!”齊鬱緊張急了,想甩開又甩不掉,餘光瞥見路過的人都往這兒看,急的小聲嘟囔。

“拉個手而已,你怕什麼?”程稷南站直了身子,說話間就靠了過來,“要不要讓他們看看我怎麼親你?”

齊鬱瞪大了眼睛:“程稷南,你瘋了!”

他不管不顧地低過頭,唇瓣在她耳邊輕輕擦過。

“錢怎麼不收?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