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道院的結構很是方正,除了正中間的大廳以外,在兩旁的建築物,分別是圖書館跟溫室,中間空出來的地方則是花園。

本來,趙天祥還覺得,既然圖書館裡都已經碰到那麼多的怪了,那接下來應該會比較輕鬆吧?

可令他鬱悶的是,不僅是溫室,就連花園裡都有怪,還特麼是狗!人臉狗!

跑得還巨快,嚇得他魂都飛了。

要不是北先生提溜著他,順帶爆錘了一波狗頭,他高低得在花園裡當肥料,還是拉出來的那種。

至於溫室,看到裡邊那些從土裡爬出來的植物人,以及那如同真菌一樣有著細密網狀結構的頭部之後,他已經不是覺得恐懼,而是生理上的極度不適。

這估計也是噁心到了北先生,讓北先生在那溫室裡放了一把火,燒得劈啪作響,還有陣陣肉香

在這之後,沒找到什麼東西的北先生,又繼續帶著他,往更深處走去了。

在兩度險象環生後,累得有些氣喘的趙天祥,終於是忍不住問道:“北先生,您的那雙眼睛.是為什麼變成那樣子的?”

“你是問我怎麼擁有的這種超能力的,對吧?”

伍雙直接將問題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因為他知道,這位剛剛見識到超凡世界,正深陷於其中不可自拔,並且沒有經歷到任何重大打擊的大少爺,必定會絞盡腦汁去探索得更加深入。

超凡能力自然就是第一步。

只可惜,在步入了這個世界後,一切都不會如這位大少曾經能夠隨意獲得各種事物那樣輕鬆,錢財雖然依舊有用,但卻沒法改變最為本質的問題。

“擁有超凡能力的人,一般被稱為超凡者,正常來說,超凡者都分後天跟先天兩種,後天要自己努力修煉才能獲得力量,而先天一生下來就擁有著強大的力量,但要我說的話,其實這兩種都是先天的超能力者,因為他們的天賦一生下來就決定了,僅憑後天的努力根本無法獲得。”

“哦”趙天祥聽得似懂非懂,“那北先生,您是哪種?”

“我?”說到這,伍雙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自嘲又玩味的笑,“我算是某種意義上,真正的後天超凡者吧。”

“那我能變得和您一樣嗎?!”

趙天祥果不其然地問了這個問題,雙眼裡的興奮都快迸出來了,完全都沒注意到,趴在獵鹿帽上邊的黑貓,在聽到這話後,所露出的極為人性化的古怪表情。

那是想笑又無語的情緒,雜糅在一起的樣子。

“凡事皆有代價。”

伍雙說出了這個令他深有體會的話語,並且為其解釋起了其中的危險。

他當然可以將藥劑直接給對方,但不告知風險的話,卻是一種很不負責的行為,這位大少爺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他需要耐心對待的棋子,並且他也希望與對方結下人情,而非是仇怨。

畢竟,以這位大少爺的性格來看,只要結下人情。

一旦他需要回報,那對方不一定說得上掏心掏肺,也絕對會盡己所能。

“所謂的真正意義上的後天超凡者,都需要經過相當危險的考驗,並且承受比那些正常超凡者,要危險上數倍,甚至百倍的風險,才能獲得一點微不足道的超凡能力,這是一件收益與付出絕對不成正比的事情,如果說你非要尋找一個例子的話,可以看看這裡的邪教徒。”

“啊?”

聽到這個舉例,趙天祥眨巴了一下眼睛,有點懵。

這裡的邪教徒,也算是超凡者?那不都已經是怪物了嗎?跟他想象中,與北先生一樣,瀟灑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啊!

“所謂的超凡者,跟那些怪物,實際上也就只有一線之隔,可以這麼說吧,這就是一條危險的獨木橋,一旦踏上,就無法回頭,而一旦行差踏錯.”說到這,伍雙並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

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依舊在飄來那些怪異的肉香。

“呃”

趙天祥猶豫了。

他是羨慕北先生沒錯,也是想要擁有超能力,可要是得承擔如此風險的話他還是有點僥倖心理,畢竟北先生這個例子還擺在這裡,又不是說一定就會變成怪物。

伍雙也心知沒這麼容易讓其打消念頭,對此他也不是那麼執著。

說到底,他只是想跟對方結個善緣,將其領入門,告誡其規則,剩下的選擇,就與他無關了。

“如果你依舊想要走這條獨木橋的話,可以先來看看,這些邪教徒是怎麼走上去的。”

“那個進行升格儀式的房間?”

“對。”

伍雙點點頭。

要找這個房間的原因,除了他想摸個寶以外,就剩下讓其看一看所謂代價了,如果這都能接受,那也足夠讓其在藥劑的作用裡活下來,至於之後的侵蝕那就之後再說吧。

他自個都沒能解決呢。

跟著地上的屍骸,兩人一路走到了一個拐角處。

這個拐角後的走廊裡,只有一個在盡頭深處的房間,而且與先前走過的地方不同,這裡燈火通明,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插著一根根火把,火焰不斷在上邊跳動,晃動的火光也照亮了走廊裡的滿地屍骸,比起之前,這裡的屍體要更多,而且還有新的。

“這是.騎士?”

趙天祥好奇地蹲下身,看著一具斜靠在走廊牆腳邊的屍體。

相比於那些怪物,這具屍體可以說是相當親切了。

與那些已經腐化成白骨的屍骸不一樣,這具屍體裹著一身厚重的拋光鐵甲,與西方具裝騎士相仿,沾染了些許泥土,厚重的桶式巨盔歪歪斜斜地戴在頭上,一把巨劍就在其手邊,從其脖頸處流出的血來看,對方才剛死不久,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圖書館裡,殺掉了那個蜘蛛怪物的人,或者至少是同伴。

但現在,卻死在了這裡。

“好熱啊。”

感受著從房間裡席捲而來的熱浪,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而在這具屍體周圍,還有著其他幾具類似的屍體,也都才剛死不久。

“看來,他們都被日記裡說的那個霸佔這裡的瘋騎士給殺死了。”

“啊?他們為什麼在內鬥?”

趙天祥本來還想問,要不要小心一點,但轉念一想,北先生在這裡,還用小心個甚麼?

“也許,他們並不是一路人。”

伍雙說著,走進了這間被邪教徒用來進行升格儀式的房間。

說是房間,這裡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鐵匠鋪,在屋內兩側,是燒得滾燙的熔爐,而中間的石棺前,則坐著一個騎士,他將巨劍斜放,劍柄放在肩上,劍尖直指門口,一身具裝鐵甲像是被火燻烤過一般,焦黑如碳,頭上戴著的桶式巨盔低垂著,整個人也沒有絲毫動靜,似乎已經死去多時。

但在其周圍,卻橫七豎八地躺倒了許多具其他騎士的屍體,與縱橫交錯的劍痕,提醒著後來者,這裡曾發生過怎樣的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