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進村的事兒迅速傳開。

此時老劉婆子正在院子裡曬豆角絲,聽到路上有人慼慼咕咕地聚在一起聊天,他好奇的湊過去聽。

“你們聊啥呢?”

“你還不知道?”大嬸子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撇撇嘴說,“這不是嘛,你大兒媳,哦不對,她跟你兒子離婚了。”

對方沒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遭到老劉婆子一個白眼。

老劉婆子看向另一個人,“她說不明白,你說。”

“就是孟穗穗把警車叫家裡來了,應該是因為昨天晚上大喇叭說的事兒,一直沒人自首,孟穗穗就報警了。”

老劉婆子震驚地伸長脖子,“啥?把警車叫到村裡來了?”

對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對,警車現在就在孟穗穗家門口呢,不行你去看看。”

老劉婆子冷哼了一聲,嫌棄道。

“她真是折騰出花了,一天天不夠她嘚瑟的了,那輛車停她門口為什麼會被扎釘子,還不是因為她經常幹損事兒,得罪的人多,要我說她就是活該,就她這樣的,我兒子跟她離婚就對了,這樣的女人白給我們老劉家我們都不要。”

老劉婆子說完,邊轉身往院裡走邊說。

“我回去換身兒衣服,一會兒看熱鬧去。”

門口的兩人看不慣老劉婆子幸災樂禍的樣子,指著老劉婆子的後背撇撇嘴說。

“你看她那樣兒,孟穗穗出事兒了,倒是把她高興夠嗆。”

“她說得像她家不要孟穗穗,實際啥樣兒咱們村誰不知道?明明是人家孟穗穗把她大兒子給踹了。”

“要我說孟穗穗離婚就對了,你看她離婚之後過得多好,比之前強八百倍。”

“那是,現在的孟穗穗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那可是咱們村村長都得禮讓她三分的人。”

......

幾人興奮地聊著八卦,誰也沒注意到在她們說到孟穗穗找警察來抓扎輪胎的人時,劉七寶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後瘋了似的順著大道跑遠了。

警車停在孟穗穗家門口時,劉招娣正和妹妹們一起給員工發酸梅湯。

最近天氣熱,劉招娣煮酸梅湯的時候特意多煮了一些留給妹妹們和員工們喝。

娘對員工大方,她們姐妹幾人也有樣學樣,學著善待員工。

看到警察進院兒,院子裡的人都有些驚訝。

他們昨天都聽到了大喇叭裡說的內容,但沒想到孟穗穗竟然來真的。

村裡人見到警察的機會很少,看著越來越近的警察,不禁緊張,手裡捧著的酸梅湯都忘記喝了。

孟穗穗帶著警察從大家身邊路過,直接去了昨晚關劉柱和王寡婦的倉房。

院子裡出來昨晚在場的女兒們和文浩,其他人都不知道昨晚孟穗穗家發生了盜竊,紛紛猜測。

“咋去倉房了?不會是扎輪胎的人已經抓到了吧?”

“不知道,過去看看。”

在萬眾矚目之下,孟穗穗把倉房門開啟。

一股灰塵撲面而來。

警察抬手扇了扇灰塵,朝倉房裡面望過去,隱約能看到兩個聲音。

“嗯嗯嗯......嗯”

劉柱和王寡婦見有人來了拼命掙扎,由於嘴被堵住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倉房裡沒有窗戶,孟穗穗把燈開啟,眾人這才看清倉房裡被綁在柱子上的兩個人。

兩個人很狼狽,渾身是傷,雙眼通紅,一看就受了很多折磨。

楊大福看見劉柱和王寡婦,一時間沒忍住爆了粗口。

“臥槽,竟然是劉柱和王寡婦乾的,想不到他們竟然能幹出扎人車胎這種缺德事兒。”

“這乾的叫什麼事兒呀,穗穗姐跟他離婚是對的。”

“損人不利己,這就是純壞,壞到家了,呸!”

......

孟穗穗沒有理會那些議論聲,她指著裡面的兩個人說。

“餘警官,就是他們昨晚偷我家肉乾,人贓並獲,您看應該怎麼處理?”

被稱為餘警官的人,義正言辭地說。

“首先,我要批評你,打人是不對的。”

孟穗穗聽他說完,淡定地解釋道,“我沒想打他們,我們是正常自衛,如果我們不動手反抗,現在跟你說話的很有可能是一具屍體,您看看我女兒臉上的傷就知道了。”

她擺手把老二和老三叫過來,二人眼眶烏青,嘴角滲血,能看出在爭鬥過程中受了傷。

看到警察眼中的同情,孟穗穗說,“身上還有很多傷,不方便展示,如果需要的話可以讓女警察檢視。”

餘警官抬手製止,“先不用,你們是互毆,這件事先放一下,主要了解一下盜竊的事。”

他邊說邊給身後的同事使眼色,同事接收到資訊立刻上前把劉柱和王寡婦嘴上塞著的玉米芯拿掉。

嘴巴整整被塞了一晚上,嘴巴和下巴都痠疼得要命,喉嚨也幹得發癢。

玉米芯拿掉之後,二人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繩子解開之後,見到警察拿過來的水,劉柱立刻搶過去咕咚咕咚地喝了。

“我,給我也喝點。”

王寡婦聲音嘶啞,她艱難的說著,見劉柱沒有要給她的意思,她氣急了伸手去搶,被劉柱一胳膊肘子推開。

“滾,我還不夠喝呢,沒你的份兒!”

僅僅是一杯水而已,卻看出了人性。

孟穗穗看著這一幕不禁冷笑,心想王寡婦現在一定後悔跟了劉柱吧。

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有老婆。

劉柱到底沒給王寡婦喝,別人也不會同情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最後還是警察又跑了一趟,拿了一杯水給王寡婦。

劉柱喝完水嗓子好多了,立刻破口大罵。

“孟穗穗你個臭婊子,你竟然敢把老子綁起來,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劉柱說著便要衝上來打人,孟穗穗沒有躲。

下一秒,劉柱就被兩名警察給制服了。

“你老實點!我們在這你還敢動手?真是目無王法!”

劉柱頓時消停了,惡狠狠地瞪著孟穗穗。

孟穗穗卻絲毫不給他眼神,而是冷靜地對警察說。

“你們都看到了吧,他這麼囂張,像瘋狗一樣,如果我們不還手,可能早就被他弄死了,他之前經常家暴我,村裡的很多人都能給我作證,我是真的怕了他了才把他綁起來的,這麼做確實是我不對,但我們一家七口人都是女人,除了這樣我想不到其他能自保的辦法。”

警察點了點頭,同意了孟穗穗的說法。

“你不是說人贓並獲嗎?贓物在哪兒?”

孟穗穗指了指倉房門口的麻袋,“這個麻袋裡裝的就是贓物,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從後牆跳進來,偷我家肉乾,被我們發現了。”

餘警官開啟麻袋看了一眼,裡面滿滿的肉乾。

他掀起眼皮看向劉柱,聲音威嚴。

“她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劉柱和王寡婦看到麻袋的時候頓時傻了,聽到警察問話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

“不對,這個麻袋是我拿的沒錯,但我沒偷這麼多。”

王寡婦搶著說,“頂多半麻袋,沒有這麼多,我記得很清楚。”

餘警官突然問,“聽這個意思你們承認盜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