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嗎?”

“當然沒有,你看我這樣像喝多了嗎?我特別清醒,不信你就掏我兜裡的錢,我肯定知道你掏我兜了。”

“你的錢在哪個兜?”

“哎?你真以為我喝多了是不是?套我話是不是?我不可能告訴你!”

“那你可真聰明。”

“那必須的,我說我沒喝多,我就是沒喝多,就算再喝3瓶,4瓶5瓶酒,我也不可能告訴你我的錢都在我這裡邊的兜裡。”

陸舟說著拍了拍胸口的位置。

此時拉鍊是敞開的,從孟穗穗的角度能看見陸舟拍的位置裡面有一個兜。

孟穗穗忍著笑說。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聽我的,以後別隨便在外邊跟別人喝酒了。”

“為啥?”

“這還用問為啥嗎?”

“為啥?”

“因為你太聰明瞭,我怕你把別人灌醉之後,騙別人錢。”

“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信。”

“嗯。”

看陸舟這樣是不能再喝了,孟穗穗還沒到量,自己又吃了點菜,喝了點酒。

在這期間,陸舟一直在說話。

“黃口村的那幫王八蛋,氣死我了,都是他們害了我。”

“我沒喝多,我真沒喝多,你看我喝多了嗎?”

他經常一句話重複很多遍,情緒跌宕起伏,很不穩定。

一會兒生氣,一會兒暴躁,再過一會兒又笑了。

孟穗穗偶爾敷衍幾句,基本上不怎麼搭理他,讓他自己鬧騰。

這會兒,孟穗穗看到陸舟趴在桌子上嗚嗚哭了起來。

“你咋了?咋突然哭了?”

陸舟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

“哥,我心裡苦,你說我招誰惹誰了,我接到任務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個挺好的差事,就算不受表彰,也不可能挨批評,但我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兒,你說這都啥事兒啊,我真是服了,嗚嗚嗚嗚……”

“哥,你知道嗎?我今天都嚇得哆嗦了,之前我都沒怎麼害怕,後來他們攔車的時候,我以為我今天就要交代在那兒了,就算不捱揍,可能也會被困在那兒幾天,吃點苦頭,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把他們所有人都唬住了,咱們竟然毫髮無損地從那個村裡出來了,你太厲害了,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我宣佈,以後你就是我最佩服的人。”

“這次回去之後,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黃口村的那幫人,就算不是為了給咱倆出氣,我也要為了老百姓著想,好好收拾那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你相信我不?你相信我能讓他們受到懲罰不?”

聽不見孟穗穗回答,陸舟就一直問。

把孟穗穗問煩了,孟穗穗極其敷衍地說。

“我信,你說啥我都信,哎呀,你上那邊歇一會兒去吧,去沙發上躺一會兒,等醒酒了,我讓人給你送回去行嗎?”

“行,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確實有點困了。”

“嗯,困了就去睡吧。”

孟穗穗說完,拿著筷子吃兩口菜,突然反應過來陸舟好像剛才說完話就沒動靜了。

她扭頭一看,好傢伙,陸舟趴桌子底下睡著了。

她要是知道陸舟流量這麼差,就不讓陸舟喝這麼多了。

可能這傢伙也是心裡憋屈,為了借酒消愁,才喝了這麼多。

她起身,腳步有點虛。

扶著桌子走了出去,到外面叫了兩個男員工,讓他們幫忙把陸舟扶到沙發上。

把陸舟安頓好,又特地安排了人照顧陸舟,孟穗穗這才上樓。

回到房間後,孟穗穗處理了一些工作。

後面覺得有點累了,就上床睡了一覺。

這會兒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敲門。

“娘,您在房間嗎?娘?我可以進去嗎?娘?你要是不出聲,我就進去了。”

好像是大女兒的聲音。

然後,她聽見大女兒說。

“娘,我進來了。”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她感覺好像有人走了進來。

孟穗穗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可她就是睜不開眼,身上也動不了。

“娘,您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沉呀,快醒醒,我舅舅的老丈母孃他們來了,就在咱家樓下客廳。”

“那個叫陸舟的領導也醒過來了,吵著要回鎮上,您說我是讓咱家司機開拖拉機送他,還是我開咱家小麵包送他?”

“娘,你眼皮都動了,怎麼還不醒呀?”

孟安羽覺得有點不對勁,抓著孟穗穗的胳膊使勁兒晃了幾下。

見孟穗穗還是沒反應,她頓時慌了。

“娘,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娘!娘!”

孟安羽一聲比一聲大。

終於,孟穗穗的眼睛睜開了。

她想要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發不出聲音。

孟安羽連忙端水過來。

“娘,我餵你喝水。”

幹得發癢的喉嚨經過水的滋潤,終於舒服點了。

孟穗穗能說話了,第一時間出聲安慰。

“安羽,沒事兒,娘沒事兒。”

孟安羽的眼睛裡瀰漫著濃濃的擔憂,她含著淚問。

“娘,你這是咋了?我剛才叫了你很久,你的眼皮一直動,但一直沒醒過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睡得太沉了。”

孟穗穗按了按太陽穴說,“扶我一把。”

“娘,你要幹啥?”

孟安羽嘴上問著,身體很誠實,下意識聽話地把孟穗穗扶下了床。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下去看看他們是怎麼回事。”

孟穗穗坐在床邊緩了一會兒,感覺身體舒服一些,她扶著床緩緩起身,朝房間外走去。

孟安羽看著孃的背影,眼神裡的擔憂並沒有減少。

娘剛才那樣太奇怪了,她擔心孃的身體出了問題,等忙完這段時間,她一定要勸娘去醫院檢查身體。

孟穗穗只覺得腦袋暈暈的。

她也覺得剛才不太對勁,有點像傳說中鬼壓床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靈魂本來就不屬於這具身體,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種腦袋清醒了,但身體醒不過來的情況。

記得之前也有一次這種情況。

不過算下來不太頻繁,所以現在問題應該還不太大。

思索間,她一拐彎兒,就看見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一排人。

同時,客廳裡的人也看見了正在下樓梯的她。

“大姐,你下來啦。”

孟宇帆搶在最前面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