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宗,北雲城分部總堂。

名為黃甲和寧耀的宗師像往常一樣,在完成了上面交代的一些工作和瑣事後,走出了堂口,準備去城東買些“燒刀子”喝喝,和一隻燒雞下酒吃。

然而當他們剛剛走出堂口,便變了臉色。

他們看見了異變的天地。

也感受到了那如雪一般灰白的絮狀塵埃。

“魔域!”

他們幾乎是顫聲說出去了這句話。

緊跟著他們看見,前方正有無數魔氣熏天、詭異纏身的人向著這邊殺了過來。

簡直宛若一支龐大的魔門大軍!

他們剛剛出手,運轉南玄陰雷真功,氣血沸騰,打出了陰雷滅殺勁。

他們身後便以極快的速度出現了三人!

一個頭戴斗笠、身材高挑、氣宇不凡的女子。

一個五短身材、赤裸著上身、滿面邪氣的中年男子。

以及最中間站在C位氣若雲霧縹緲、負手而立,給人一種恐怖威壓的男子。

他們分別是南嶽宗北雲城分部的右使七月雪、左使風正惡以及分部總堂主邵武陽!

“魔域!”

縱使是七月雪、風正惡這種在大趙經歷過無數大場面、見了無數大世面的人,看著分部總堂外的情景,還是忍不住面色一變。

風正惡更是有些氣急敗壞。

“他媽的,魔不輕易現世,一旦現世,必絕一地。”

“沒有想到,我北雲城竟然出了一頭魔!”

“這是什麼狗屎運氣!”

從始至終平靜的只有邵武陽。

他淡淡道。

“好了,正惡,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魔已降世,魔域已生,現在我們應該想辦法,如何活下去!”

話音落下,他身影一動,竟然化作道道卷著雷光、電流的殘影向著黑壓壓的怪物群殺去。

怪物之強大、詭異令人不寒而慄。

可風正惡、七月雪看著邵武陽的背影,目光灼灼,只有期待,全無擔憂。

黃甲、寧耀看著邵武陽,更是滿眼崇拜。

彷彿這位南嶽宗北雲城分部的總堂主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明。

邵武陽的身影還未顯現出來,無數的陰雷滅殺勁已經向著四周方圓散落。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的攻勢完全覆蓋了四面八方,掃在了那些詭異纏身的怪物心臟處。

緊跟著真勁引爆,雷光大漲。

那些詭異怪物,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的身軀裡,再次蔓延出了無數的根鬚。

可邵武陽此等人物,哪裡是那些北雲城內的普通氣血武夫可比?

他的陰雷滅殺勁很快,比這些詭異根鬚還快,甚至在陳玄月的雲煙勁之上。

這些根鬚還未能觸碰到他的衣角,那些怪物便已經被陰雷滅殺勁碾碎了心臟,魔氣消散,詭異消退,徹底一命嗚呼了。

“總堂主神威!”

風正惡、七月雪、黃甲、寧耀幾人神情振奮,激動無比,心中暗道。

真不愧是總堂主啊,三兩下就解決了這些魔傀!

沒錯,這些詭異的怪物向來被大趙稱作“魔傀”。

邵武陽卻是仍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看都沒看那些魔傀一眼,便化作道道殘影,向著北雲城東南方向而去。

風正惡、七月雪、寧耀、黃甲等人緊隨其後。

不多時,邵武陽便已經來到了北雲城東南區域。

這裡天地失色的情況更嚴重了一些。

天空裡飄落的灰白的絮狀物也更濃密了一些。

邵武陽周身氣血沸騰,真勁流轉。

讓這些灰白絮狀物根本落不到他的身上。

不多時,他停下了腳步。

他身後的風正惡、七月雪、寧耀、黃甲等人也停下了腳步。

昔日熱鬧的北雲城東南區域,已然成為了一片死地。

在中心區域,可以清晰的看見無數幽光扭曲的連通著失色的天空,散發著濃濃的令人心悸的感覺。

在幽光中,有一株詭異、長滿了扭曲人臉的樹木不斷扭動著身軀,散發著滔天的魔氣和兇威。

波瀾壯闊的場面震撼人心,亦讓人膽寒。

這是屬於那兩位南嶽宗煉筋宗師的記憶。

黃甲、寧耀正是他們的名字。

……

……

“嘶,原來這就是魔!”

“其威勢,比起蠻荒修仙界的築基大物來,也不遑多讓了。”

“或許魔不能殺死,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築基?”

“那麼這個世界的氣血武者,難道最強也不過築基嗎?”

“還是所謂的魔,也有強弱之分?”

陳玄月閱覽完了三人的記憶,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還好我在意識到北雲城異變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看看雲煙武館神秘情況,沒有貿然探索,否則若是我遇到那魔,也應當是十死無生袋下場。”

“那邵武陽也不簡單。”

“這就是南玄陰雷真功真正的威力嗎?”

“以我現在的實力,竟然不是此人的對手。”

“虧得我之前還想動手從南嶽宗手裡搶南玄陰雷真功來著。”

“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黃甲、寧耀的身上重重嘆了口氣。

“此二人的南玄陰雷真功,比起那邵武陽來,就如同瓦礫比之瓷器,天壤之別也!”

“不過也有用處!”

下一刻,他開始根據黃甲、寧耀的記憶修煉南玄陰雷真功。

半晌後,他停下了動作,再次嘆了口氣。

“在大趙修煉氣血武道,果然遠比不上蠻荒。”

“南玄陰雷真功,不愧是南嶽宗的秘傳真功,玄妙無雙,光是此二人學得的皮毛,就完全足以支撐我修煉出陰雷滅殺勁了!”

“不過還是得回到蠻荒修仙界才行!”

“有速成的,為什麼要一步一步修行呢?”

他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不過很快又面露凝重。

“但要踏入骨氣境,還是需要南玄陰雷真功的神意圖才行。”

“到時候如果餘雲真有辦法能夠說動南嶽宗,也正好省去我一番功夫。”

“如若不能,還是隻能來硬的,唉。”

他目光越來越深邃,緊跟著從儲物袋內摸出了一柄下品靈器飛劍。

正是當初殺死寒山濁所獲。

“當初寒山濁若早動用此飛劍,或許我將吃一個大虧!”

“咿,當初他為什麼沒有動用這柄飛劍?”

“軒國內,最擅長用劍的莫過於明老祖。”

“他莫不是怕明老祖暗中傳授了我皇甫家最高深的庚金馭劍訣,最後奪了他的飛劍。”

當初,皇甫家的明老祖的確在與一位築基劍修的鬥法中,以庚金馭劍訣奪取了對方的飛劍,從而碾壓取勝,此事聞名軒國。

陳玄月不知道的是,他當初帶給寒山濁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為什麼表面的廢物贅婿會是一位實力不俗的潛力體修?

在寒山濁看來,這一切都是那位明老祖的手筆。

誰知道陳玄月會不會明老祖那一手庚金馭劍訣?或者別的手段。

最終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動用這柄下品飛劍,而是動用了更穩妥的雪爆服。

“若是餘雲最終也無法說服南嶽宗,到時候我就用蠻荒修仙界的符篆和這柄下品飛劍殺了那邵武陽,對其進行搜魂!”

“他南玄陰雷真功如此精湛,必然修行過南玄陰雷真功神意圖。”

“就算他氣血武道高深,但蠻荒修仙界的諸多手段,他也未必扛得住。”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回去蠻荒修仙界,用殺死寒山濁等人收穫剩餘的錢財,多多買些殺力不俗的符篆才是。”

“畢竟邵武陽的實力,一般煉氣八層的修仙者都難以拿下,還得慎重對待,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

這般想著,他心思大定,將李武、黃甲、寧耀三人屍首最後的價值榨乾後,靈氣化作靈火落下,就此讓三人的屍身灰飛煙滅後,方才走出了密室,向著正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