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

“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陳玄月殺心四起,攻勢變得更加凌厲。

他要殺邵武陽本就不容易,如果不能在邵武陽抽出功夫來之前,先不擇手段斬殺了七月雪和風正惡。

那麼他只能跑路了。

因此他選擇風正惡和七月雪作為目標,不僅是為了幫餘紅贏得逃離戰場的機會,更多的則是為了之後與邵武陽一戰,擁有更大的勝算。

風正惡滿眼絕望。

不知怎的,北雲城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怪物。

而且還是一個修煉過南玄陰雷真功的怪物。

強得不講道理。

又是數道真勁落在他的身上,他再也支撐不住,如同一隻漏風的麻袋,狠狠倒飛了出去,砸落在地上,鮮血四溢。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在臨死前,往事如同走馬燈在他腦海中閃過。

南嶽宗北雲城分部總堂風正惡宗師,精彩的一生結束了。

七月雪瞪大了眼睛。

她從沒有想過,風正惡師兄會死。

儘管這位師兄惡貫滿盈。

她看向了遠方的邵武陽。

邵武陽正在屠戮北雲城的氣血武者,雖早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但卻並未能夠抽得出身來。

我也要死了嗎?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開始閃過自己的一生。

從被南嶽宗挖掘,拜入南嶽宗,自此一心向武。

她曾視邵武陽為偶像,也曾覺得邵武陽視南嶽宗外人命如草芥沒什麼不妥。

而如今,當她的命變成草芥的時候,她才會想很多,想當初很多事情的對錯。

隨著她兩行淚落下來,陳玄月已經打出了一道真勁,如若疾風一般朝著她掠了過來。

在被寒雪劍氣符所傷,又被暴雪風刃符重創後,她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等死。

“豎子敢爾!”

在生命的盡頭,她聽見了邵武陽的怒喝。

然後她死了。

……

……

寂靜!

四野只剩下扭曲、瘋狂、恐怖的魔和滿地的屍骸、刺目的鮮血。

刺鼻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

北雲城東南區域,從絕境變成了慘烈的人間煉獄。

不過那些氣血武者的屍首並沒有平安無事。

那頭魔正在伸展出無數扭曲、鋒利的黢黑來,將一具又一具屍首穿起,就像是穿烤串一樣,然後拉到身邊、吞噬。

跟著,它的身影開始蠕動,就像是蟲子爬行一般,然後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啃食血肉的聲音,響徹整個方圓。

那種感覺就像是大恐怖事件的現場直播。

但陳玄月沒有去看那頭魔。

因為邵武陽已經殺完了北雲城內所有的氣血武者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他殺了過來。

“你殺了風正惡!”

“還殺死了七月雪!”

“你竟然敢殺南嶽宗的人!”

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他便來到了陳玄月的身前,然後雙掌猛地推出。

如此近的距離,“滋滋”的電流聲震耳欲聾,雷光更有些刺目。

陳玄月目光微沉,面色一肅。

他沒有以大趙武功跟邵武陽對拼。

因為拼不過。

他毫不猶豫的開啟了儲物袋,從中摸出了雪爆符,灌入靈氣,然後扔向了邵武陽,同時自己身形急速倒退。

雪爆符殺力還在暴雪風刃符之上,而且範圍極大,一個不慎,施符者也有可能被捲入其中誤傷。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十全準備,蠻荒修仙界的修仙者基本不會動用此符。

邵武陽眼皮一跳。

他可自稱北雲城第一人。

見聞非同凡響。

但卻也從未見過如此手段。

這到底是什麼武功或者是什麼神秘的妖法?

他不解。

他感受到了危險。

但他的驕傲讓他沒有倒退,而是迎了上去。

針尖對麥芒。

“陰雷元極!”

陳玄月發覺,隨著他的一聲低喝。

他周身的雷光、電光更盛了幾分。

那南玄陰雷真功再次攀升。

一道前所未有的強大的陰雷滅殺勁打出,直衝雪爆符。

靈光洶湧。

符燃。

雪爆。

恐怖的力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剎那間籠罩了整個方圓,然後與邵武陽的陰雷滅殺勁碰撞在了一起。

璀璨、刺目的光華吞沒了邵武陽的身影。

陳玄月眸子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雪爆符固然強大,可他也沒天真的以為就能弄死邵武陽。

他之所以興奮,完全是因為邵武陽的武功。

要知道黃甲、寧耀的記憶裡沒有陰雷元極!

七月雪、風正惡拼命的時候也沒有使用出著陰雷元極!

但邵武陽用出了陰雷元極。

“此人修行的南玄陰雷真功果然比其它人還要高深!”

“而且這陰雷元極的強大,真是讓人心猿意馬。”

“若我能得到將南玄陰雷真功修煉到邵武陽的地步,再加上我修仙者的諸多手段,蠻荒修仙界煉氣九層的修仙者,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了!”

“到時再突破骨氣境,築基大修對於我來說,也不再那麼高高在上。”

“復仇有望,道途有望啊。”

他心思火熱,當即出手。

用的不是蠻荒修仙界的手段,而是大趙武學。

雲煙勁、五毒勁、陰雷滅殺勁三勁合一,完美融合,攻勢如疾風驟雨向著逐漸熄滅、消散的靈氣風暴攻去。

那裡是邵武陽所在的地方。

隨著雪爆符與邵武陽陰雷滅殺勁碰撞產生的亮光逐漸消散,這位南嶽宗北雲城分部總堂主的身影終於逐漸顯露了出來。

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從容,反而衣袍破碎,有些狼狽。

就像是之前的七月雪一樣。

不過邵武陽對於男人來說,如此模樣倒讓任何男人都欣賞不起來。

他擦了一抹嘴角的鮮血,面容有些猙獰。

“本座成為南嶽宗北雲城分部總堂主之後便再無宗師能讓本座流血。”

“你,很好!”

“來得好!”

看著陳玄月殺來,他一雙威嚴的眸子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彩。

比之前面對張火以及北雲城所有氣血武者時更盛。

他是一位武者,更像一位武痴。

雷光洶湧。

電光流轉。

他南玄陰雷真功的運轉並沒有因為剛剛雪爆符被打破而停滯,反而更加流暢。

下一刻,伴隨著“砰砰砰”不絕於耳的肉體撞擊聲,他和陳玄月交戰在了一起,難分伯仲。

二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竟是讓人看不清動作,只依稀能看見兩道泛著雷光與電光的殘影你來我往,殺得難分難解。

過了一會兒,伴隨著第幾百招落下,一道身影終是被逼退飛掠出去,佔盡劣勢。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趁勝追擊,佔盡優勢。

待到那飛退的身影穩住身形,才清晰的看見,正是陳玄月。

而那佔盡優勢的追擊之人,正是邵武陽。

“打不過啊!”

陳玄月嘆了口氣。

他的氣血武道,的確不是邵武陽的對手。

還好他還是一位修仙者。

就在邵武陽的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

他再次開啟了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