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月並不知道蓮荷群島後來發生的事情。

萬湖群島也不知道魚龍群島發生了何事。

時如逝水。

很快,陳玄月與萬湖群島的賭約之期便如期而至了。

蓮荷群島將魚龍坊市發生的事情封鎖的很好,幾乎沒有流傳出去半點,那些親歷者也得到了一筆價格不菲的封口費。

就連毗鄰蓮荷群島的萬湖群島這邊,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得知魚龍坊市事情的一點風聲,更別說全貌了。

清晨的陽光金燦燦的,灑在萬湖島清澈的湖水上,波光嶙峋。

無數萬湖群島的修仙者聚集在了明浣島顧天干、褚地行的門口。

不多時,洞府大氣的石門緩緩開啟。

顧天干、褚地行在無數漂亮、年輕的坤修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慵懶。

在舒適圈待久了,就連築基大修們也會沉迷於貪圖享樂。

而且修行到了後期,進境舉步維艱,很多大修都會開始進行勞逸結合的修行之旅。

“蓮荷群島魚龍家那邊有什麼動靜啊?”

未等萬湖群島那些修仙者開口,顧天干、褚地行掃視了他們一眼,率先開口問道。

萬湖群島的修仙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著顧天干、褚地行臉上浮起了一抹阿諛奉承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魚龍島前幾天忽然封島了,說是要對護島大陣進行日常維護,並且魚龍三傑也把王陣師請回了魚龍島。”

顧天干、褚地行臉色微微一僵。

“這樣豈不是說魚龍坊市關門了?”

他們還等著看陳玄月如何大動作讓魚龍坊市關門呢,結果就這?

但魚龍家為何突然維護護島大陣了呢?

其中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還是陳玄月真的暗中搞事了?

一切都不得而知。

此時萬湖群島的無數修仙者們,也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

當然為了討好顧天干、褚地行,他們的議論大多都是貶低陳玄月,不相信陳玄月與魚龍家這件事情有關,覺得這次的事情,大抵是陳玄月走了狗屎運。

二階破陣符,的確能夠破掉魚龍島的二階大陣。

但在魚龍三傑的眼皮子底下,要動用二階大陣去破魚龍島的護島大陣是非常難的。

即使是顧天干、褚地行都不認為陳玄月有這個實力。

就在這時候,百鳥鳳鳴堂那邊的天心鍾再次響了起來。

顧天干、褚地行有些無語,經過上次的事情,任誰聽到這簡單粗暴的鐘聲,都知道敲出這樣鐘聲的不是別人,只可能是陳玄月這位東禾穀的上使。

無數萬湖群島的修仙者們朝著百鳥鳳鳴堂那邊看去,忍不住義憤填膺地說道。

“他以為自己是誰,每次召集我們都敲響天心鍾,真是欺人太甚!”

顧天干、褚地行看到萬湖群島這些修仙者的反應很是開心,他們對視了一眼道。

“上使畢竟代表著東禾穀,一位築基大修動不動就敲響天心鍾,當然極為不妥,但上宗想要召集我們就敲響天心鍾,我們當然沒什麼話說。”

萬湖群島的修士紅著臉,又是一陣埋怨。

“媽的,狗仗人勢的東西。”

“如果不是背靠上宗,顧老祖、褚老祖們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他。”

“知道的他是來自上宗的上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劉秋微服私訪呢。”

……

他們全然忘記了,之前在陳玄月的面前,顧天干、褚地行也慫過。

不過越是這樣,顧天干、褚地行越開心。

因為如此,方能證明他們萬湖群島還是心在一處,力往一塊兒使。

不過很快顧天干、褚地行想到了桃花島、魚萊島的事情就笑不出來了。

陳玄月這麼做,扶植他認可的人上位,簡直就是在萬湖群島培養自己的親信。

對於顧天干、褚地行來說,他們已經失去了桃花島、魚萊島。

下一刻,隨著顧天干、褚地行在眾多坤修的擁簇下御空向著百鳥鳳鳴堂而去,其餘萬湖群島的修仙者緊隨其後。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百鳥鳳鳴堂前,看見了百鳥鳳鳴堂內,不僅有著陳玄月新扶植起來的桃花島島主林星穎以及林星穎的女僕辛雪翎,還有陳玄月新扶植起來的魚萊島島主黃飛白。

他們站在陳玄月身側,就像是世俗凡塵裡那些人間帝王的帶刀侍衛一般。

看著林星穎、辛雪翎、黃飛白,很多萬湖群島的人眼眸裡情不自禁浮起了一抹嫉妒與恨意來。

忌妒的是,為什麼陳玄月偏偏就挑中了他們幾人來扶植。

恨的是,陳玄月扶持了他們,那麼就等於奪走了他們很多人的機會。

就比如魚萊島島主之位來說,伍鴻波之前不都唾手可得了嗎?

如果沒有陳玄月,桃花島島主,他們也是可以靠著走顧老祖、褚老祖的關係爭一爭的。

不過他們顯然忽略了,如果不是陳玄月殺了蔡青空,又殺了呂向陽,根本不會出現桃花島、魚萊島島主空懸這樣的事情。

看到顧天干、褚地行等萬湖群島的修仙者接踵而至,陳玄月淡淡道。

“顧道友、褚道友,如今魚龍坊市已經關門,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顧天干、褚地行沒有說話。

萬湖群島的修仙者們議論紛紛,眾人慾欲躍試,都想要衝上去幫顧老祖、褚老祖懟陳玄月,讓陳玄月下不來臺,以此討好顧老祖、褚老祖。

但真正敢站出來,還需要勇氣,畢竟他們再怎麼在心底抬高顧老祖、褚老祖,貶低陳玄月。

陳玄月也跟他們心目中神聖的顧老祖、褚老祖一樣,是一位築基大修。

而且煉氣期要跟築基大修對著幹,還需要巨大的勇氣!

這時候,一位最為年輕的煉氣後期站了出來,他對著陳玄月不緊不慢的行了一禮。

“上使,你說魚龍坊市關門就關門了?怎麼證明?”

對於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對於現在的局面,他早已預料。

可能對於別人來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可對於陳玄月來說,什麼小鬼、閻王,都狗屁不是。

他向來做任何事情,都喜歡簡單直接。

以前因為弱小,他一直忍耐。

可他現在已經逐漸強大,擁有了力量。

他看著這位煉氣後期的修仙者,目光微冷。

“關門與否,你可讓顧道友、褚道友前去魚龍坊市求證,或者你親自去看也行。”

他曾經搜魂過蔡青空,知曉這位年輕的煉氣後期修仙者叫做錢問情,乃是顧老祖、褚老祖最器重的一位萬湖島外姓修仙者後輩。

錢問情既然敢站出來,顯然早已經做好了將陳玄月得罪到底的勇氣。

他冷笑一聲,強詞奪理道。

“為什麼上使不讓人取證,反倒要讓我們去取證,是不敢嗎?”